下山没多久,天色慢慢昏沉。
几人吃了饭才回到房间,一整天都在外面,休息都没多长时间,这一晚几乎所有人都睡得很早。
但除了江予乔。
现在是凌晨一点,她躺在床上翻看着宋逾给她拍的那些照片。
放下手机后闭上眼睛但就是睡不着,想到宋逾说的那话,过后其实还是有点难受,心里堵着没处发泄。
她实在很难想象以前的宋逾有女朋友的样子,但得承认,有点吃味。
也想不通为什么宋逾对谈恋爱这事现在这么抵触,但这种事情她也不能直接去问,就算问了,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说。
啊!好烦啊!
胡乱想一通江予乔后来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起床颜清就差没动手揍她一顿才叫醒来。
“江予乔你昨晚又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打了一晚上游戏从黄金掉到青铜了?”傅遇欠抽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谁叫江予乔之前确实干过这事,打了一个通宵,本来他帮她打到铂金段位硬是生生的掉到了白金。
“请你麻溜的离开我的视线。”江予乔拿了杯豆浆喝着,语气听起来却没什么精神。
“江予乔你昨晚没睡好吗?”宋逾看了眼,她眼睛里红血丝太过明显,跟昨天状态完全是两个样子。
“嗯,有点不舒服睡不着。”完全就是因为你呀!
江予乔有点赌气,说话也有点敷衍。
“那你多吃点。”宋逾点点头离开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了吗?这就完了?
江予乔心里发涩,一言不发低头吃着,却有点食不下咽。
颜清摸摸她的头,有点心疼她,看来这是一场还没开始就被扼杀的暗恋。
傅遇见她状态不对,没有像平时那样怼他,难不成是谈恋爱了?然后被人抛弃了?
这念头转过脑子瞬间被他掐掉,不对,她要是谈恋爱他绝对看得出来。
但不是这又是什么?
难道告白被拒?
但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喜欢的人……难不成是谢年那小子?还是宋逾?那俩人长得一副招人喜欢的长相,保不齐他们家的这位祖宗看上其中一个,结果还被人拒绝了,所以今天才这幅鬼样子?
这样一想,好像捋清楚了。
他寻思着怎么问才能看起来比较正常,清了清嗓子,引得江予乔和颜清看向他。
“颜清啊,你这段时间还谈恋爱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有点懵,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嫌弃。
傅遇又继续说:“我跟你们讲啊,这谈恋爱真不是个好事,你看看现在这些谈恋爱的人一个不顺心就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这简直就是祸害人嘛……”
“你又没谈过你怎么知道?”颜清嗤笑,没谈过恋爱的小白还来这跟她俩讲大道理,这货是来搞笑的?
“弟弟啊,你今天吃药没?”江予乔诚恳地问。
“……”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颜清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大概明白傅遇的意图,不就是想问江予乔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结果绕了一大圈没问到点上,还被人怼了。
江予乔没在状态,搞不清傅遇是想干嘛,后来颜清提了一嘴,感情这货是想来套她话?
——
宋逾出去了后,谢年后脚跟着出来。
“宋逾,你刚刚不会就只是问问人家怎么了?”谢年看得出江予乔那小姑娘今天脸色这么差多半是因为宋逾昨天说的那话刺激到她了。
听到宋逾好不容易关心下其他人,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就只是问问?
“不然呢?难道我还得嘘寒问暖?”宋逾认为客套一下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再去做些什么引人误会的事情。
他昨天跟小姑娘开玩笑那些话怕是让人家误会了,回去后想了想,那小姑娘看他那眼神太过炙热,他不希望她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及时止损是最好的方式了。
换做平时宋逾估计不会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江予乔性子还很对他胃口,当个朋友或许是不错的。
谢年一时哑然,默默在心里为江予乔鞠了一把同情泪,宋逾压根是只把人家当朋友,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宋逾这样也正常,他要是真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就那才叫奇怪。
不然他还挺看好江予乔和宋逾的,那性子和他妹妹差不多,都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又都眼瞎都看上宋逾这个不解风情的直男。
——
这次回去之后学校是直接放五一假,之前还说出去玩的几人,又都因为有自己的事,所以江予乔理所当然地赖在家里当咸鱼。
自从那天回来后,她就发觉宋逾对她的态度好像是又回到之前了,又好像比之前更糟。
想太多导致江予乔作息都变混乱了,直到傅遇提醒她收假就考试,她才把这些念头给抛开。
回学校那天是周四,桌椅早就在上周他们去活动之前老师就让各班学生摆好了。
周四语文数学,周五理综和英语。
考完最后一科,回到各班把桌椅和书都放回原位,对答案的围着那几个成绩好的,也有些人早就走了。
江予乔第一次参加英加中学的考试,不由感慨,这一个星期过得还真是快除了考试就是放假。
在收东西要走了时却有点犯难,围在他们这一桌的人有点多,都是来借宋逾的试卷对答案的,而她的位置在中间,想要出去要么往李珂那边要么往宋逾这边。
但问题是李珂那边也有一群人围着讨论得正热闹,这难不成让她翻桌子跳出去?
宋逾看她那副想出去又不能出去的样子,开口道:“你们先把我试卷照下来,回去有什么问题再发信息问我。”
那些人也识趣,拍了照之后迅速散开。
是因为她吗?余光飘忽着,不由地落在宋逾身上。
橘白相间的校服被他工工整整的穿在身上,神色没有半点不耐烦,嘴角扬着笑,似乎在跟那些人说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那天宋逾跟她开玩笑的样子,原来不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笑啊。
从始至终她就只是个同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