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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想起老师

在一个并不特别的日子里,突然有种冲动:要为我的老师们写些什么。不需刻意的修饰,只需从心里流出最诚挚的语言。

我们班主任姓林,教数学的。他喜欢穿颜色较活泼的上衣配西裤,戴一副无框眼镜。他常冷不丁地出现在教室里,严肃地看着我们,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说真的,我们挺怕他。谁知道他站在那儿不动声色,可实际隐藏着多少“惊涛骇浪”呢?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没有一丝笑容,不好惹。头几回路上遇见他时我像老鼠见了猫,老老实实叫上声“林老师”巴不得立刻就溜。他呢?总是“面不改色”地点一下头。背地里我们议论:是不是撞到座冰山啦?可班干部到办公室几次后,却发现了令人张口结舌的情况:林老师在办公室哼流行乐!流行乐?天!热情如火的流行乐遇到冰,居然不会使我们厦门地区的海平面上升!于是,一个算不得褒扬的头衔在年级里传着:松哥,(林老师的名字中带个“松”字)。

松哥(这称呼也许不太庄重,但却很亲切)有个教书外的绝活:擦黑板。值日生擦上一万次也擦不干净的黑板,经他的手,在一场“大雪”后,保准乌黑发亮。他讲课时简直就变了个人,那种激昂,那种气势,就连喧哗的隔壁班的同学也“如雷贯耳”。松哥的声音时高时低。你若正昏昏欲睡,忽然到来的高分贝准能把你从椅子上震到椅子下(太夸张了点儿)。当然,不一定是针对你,有可能是他正强调某条定理。虚惊一场,浑身冒冷汗,瞌睡虫倒也不来。

其实,林老师是会笑的,只不过次数少了些。以致某天上数学课见他粲然一笑,课间我们花了大半天时间研究他今天是中了六合彩还是相亲成功。松哥关心我们,可很少流露。不过他面对数量较少的同学时,就会和悦起来,向我们了解班级情况。我想,或许在全班面前,他是为了保持严师形象才像冰山的吧。

我们发现他烟瘾不小,常打趣说他污染环境。其实大伙心里有一句话一直没说,那就是:林老师,把烟戒了吧。我们希望您再健康,笑口常开!

教语文的老师是一位中年女老师,姓陈。说她已到中年,是见过她儿子后我才勉强相信的。起初我和同学们甚至以为她刚结婚呢!

陈老师平时很和气,总是浅浅的笑挂在嘴边。同学跟她打招呼,她都亲切答应,与林老师形成鲜明对比。如果遇到第一节数学第二节语文这种情况。我常有“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的沧桑感。

她把我们当成了朋友。课间会到教室与同学聊天。印象最深的是一天下午,她笑盈盈地进来,在我们中间走来走去,步履异常轻盈。我琢磨她足足两分钟,像琢磨一首意境朦胧的古诗,脑细胞伤亡惨重,可还是毫无头绪。大概觉得酝酿够了,她大步跨:台,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同学们,你们要向老师祝贺!老师通过了电脑一级考试”“嘘!”全班学生“大失所望”——我们还以为是台湾回归了呢!不过,掌声还是响起来。陈老师兴奋极了,继续说:“虽然这在你们看来不算什么,可对于我这个电脑白痴来说简直是历史的飞跃!由此可证:一勤天下无难事——唉,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我们在下边已被她的样子逗得肚子都快笑破了。不过她也会发火。上她的课,虽然嘻嘻哈哈不断,但谁要是浑水摸鱼、趁机讲话讲得太过分了,她就会在教室里丢个“原子弹”。第一次投下时我吓了一跳:天!她原来那么厉害!

和她在一起总能学到很多东西。也许有一天,我们全班五十四个人中将有人为她写一本书。那时,她一定会回想她的五十四个学生,大谈这些让她欢喜让她生气的学生。

这,一定是陈老师的心愿。

老师中最年轻的要数教英语的方老师了。他的性格绝对,有时还和我们大谈流行乐、迈克尔·杰克逊,丝毫没有老师的架子。

方老师长得挺可爱,瘦瘦高高的,他常毫不羞涩地拿他的身材和我们开玩笑,说他急需他白净的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对酒窝儿。或许是经常笑的缘故吧,酒窝儿很深。方老师的人缘绝对是0分,我几乎没见他发过火。

上课前他会问:“作业完成了吗?没完成的举手我看一下。”几个调皮鬼嘀咕:“又不是黄继光,谁会往枪口上撞?”方老师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大手一挥,慷慨地说:“这次不惩罚。”底下还是毫无动静。方老师开了口:“呆会儿被我查出来,可不轻饶。”有人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老师走过去关切地问:“是昨天我布置得太多吗?”感动得大家唏里哗啦。

从那以后,方教师一问起作业是否完成,大家立刻会接上“不惩罚。”他也不计较,仍乐呵呵地给我们上课。

大家挺不好意思:这么好的老师够义气!英语作业当然得排第一位。

挺盼望下一节英语课,再听方老师潇洒的一声!

教物理的林老师是个挺有趣的老头。或许姓林的老师授课都会有两个极端吧:物理老师的板书时大时小。一到物理课,全班同学都会给自己多加一双“眼睛”。抄物理笔记你绝对不可能怡然自得,必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掠取”黑板上或小如蚂蚁或大如轮胎的信息。有时,会来个集体“刹车”,因为眼前出现了一个天马行空的狂草。接着,全“民”齐力破译。实在不行就请教林老师,以全体“顿悟”告终。

林老师声音小,不竖起耳朵集中精力会漏掉很多知识点,可他脾气却挺大。谁要是占用了他的上课时间他就跟谁急。有一回我收到考卷速度慢了些,他一进门脸色就晴转阴。从班长到科代表,都被他细细数落了一通。后来还是语文教师亲自出马才得以上物理课。不过,他倒不记仇,上课几分钟又阴转晴了。

上林老师的物理课,我们会觉得自己似乎变笨了。他头一次对回答完问题的同学说:“请把你的重心下移”时,全班都愣了。重心下移?,大家面面相觑。“就是坐下嘛,重心下移难道不是坐下吗?傻瓜。”林老师一笑,大家都乐了。

虽然上物理课要破译密码很累,但有一天没有“密码”让我们破译了,我们一定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窗外的太阳花不知为何今天开得格外夺目。据说对着花儿许个愿就能好事圆!好梦甜甜。让我来为我的老师们许个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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