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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阳光灿烂的季节

周琰

是在感情失落时注意到8的。

和同一个班,可以前8根本没在她心中留下太多印象。只知道他成绩挺好,兴许是老师的刻意安排,让他们相识在那个下午。星期日下午返校,8因有事中午就到了学校,在教室里碰到百无聊赖的。空荡荡的教室里就只有他俩。大概是苦闷的情绪无处发泄,竟冲着莫名其妙乱说一气,虽然她并不太认识他,歪着脑袋,偶尔也开导几句。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就聊了起来,完全跳出了伤感的心情,从激情飞越的足球聊到花季的情感。发现是一个感情多么细腻的男孩而且和自己一样酷爱足球。不禁注意起了眼前这位大男孩。

一脸灿烂的微笑和那一口白牙,好可爱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下忽眨着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一米七几的个头加上强壮的身体,似乎全身都充满阳光和朝气。

感到自己盯了好久,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个和男孩子一样顽皮的女孩,偶尔的忧郁伤感也是雨季成长的见证。她认为没有柔情、激情,而有点男子汉的豪情才更像女孩,认为在绿茵场上踢它一个浑身臭汗也蛮爽的!

就这样,认识了,感觉挺好,少年的心很容易拉近的。

从此,对多了一份关注,下课有事没事总喜欢找个借口和接近,他倒也忽闪着两眼热情地和她交谈,上课偶尔转回头迎着那双眸子,定会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心中就会特满足。晚自习,和总会递些上面写着当天最有趣的“新闻”7条,逗得两人窃笑不已。球场上,会眯着双眼努力追寻熟悉的身影,尽管阳光很刺眼。逐渐感到自己的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夜深人静的晚上,总爱一个人托着下巴傻傻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思绪又飘忽到了身上,想那一嘴白牙和害羞时躲闪的眼神,激起心中片片涟漪。此刻的心情正如周冰倩所唱的那样“我在夜里呼唤黎明”,疯狂地想见到,可她又怕注视那双眼睛,还有自己绯红的脸颊和那颗狂跳的心……

这又是个多情的季节,让她悄悄喜欢上了他。也许是因为他太优秀了,美好的东西谁都会喜欢,何况是阳光般灿烂的男孩……

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响了。

和却溜到了那个遍地绿草的亭子里看星星。那是第一次逃课,说能和这样的女孩子在有星星、有月亮的晚上聊天好开心的心激动得快蹦了出来。

“我最近喜欢一位男生,你信吗?”鼓足勇气。

“真的吗?你也有多情的时候?”他叹口气装起深沉来,“唉哟!这样的好事全让你们遇到了,我从开学到现在就没碰上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呢!倒是《单身情歌》常与我相伴。”他摇摇头。“告诉我,他是谁?你这么漂亮,我想他一定很帅啰!”

心冰凉冰凉的,好伤心,殊不知那位男生就是眼前的啊!这样说只是想从心中试探些什么,原来一直错了。

“骗你的啦,这还相信!”天真地笑了。

虽然有点苦涩,但却挺轻松,决定放弃这份感情,既然拿得起,就能放得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个男孩应坦坦荡荡!

没有了往日那份期待和心跳,轻松多了,做个朋友不足更好吗?逐渐淡忘了那份感情……

老天偏偏那么爱开玩笑,和的故事没有结束。

一场排球赛让陷入了和以前一样的情感里,球场上,欢呼雀跃为队友加油助威的气势和青春活泼的身影萦绕在的脑际里,挥之不去,谁叫那么乖巧可爱呢?这样想。

明显感觉到对自己与以前不同了,幽深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尽的关爱。晚自习前8总会为踢球踢得满头大汗的把脸上的汗擦干。放学后他会主动邀请到馆子里撮一顿,他能耐心地帮讲解一道难题而全然不顾大热天的汗水已浸透了衬衫,要知道他平常做事情急得很啦!女孩好感动,但她并不奢望什么,她对的感情已冷淡下来,她一里清楚……

一天,和玩得很好的一个男生对说:“对你的印象很好,他对你是认真的!”说完留下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兴奋好一阵,随即又平静了下来。这样的玩笑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像魅力的女生,追她的人当然不少,可却并不稀罕他们,就是这么自信,想必是8对我太好了,你们“吃醋”吧!不过,真的挺珍惜有个这么关心她的好朋友,想她以后会记住他的。

有些事来得太匆匆,让人毫无招架的准备。

晚餐后的几十分钟,正在观赏高年级的男生的篮球比赛,三分投篮,多标准的动作,真漂亮!这时感到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转头迎着那双略带羞涩的双眸。

“有什么事吗?”一脸坦然的微笑,很甜的样子。

“喔,可以边走边聊吗?我想跟你谈谈……”

语无伦次地问道。

“没问题!好朋友何必客气呢?”倒被他那副窘态给逗乐。

“嗯,其实我一直挺关心你!”

“是啊,我挺感谢你,真的感谢你这么多天来像哥哥一样关心我!”仍是一脸璀璨的微笑。

“可我并没有把你当小妹妹看,难道你感觉不到?”他显然是急了。

“哦……”这下变得发怵了。“不错,你对我是很好!”

“我觉得你性格蛮好的!”转移了话题,好险!

“甭说了,我妈正为生下我这么个顽皮的女儿感到麻烦呢!如果现在谁在我妈面前夸我一句‘你这个女儿真懂事,做事细心又体贴!’我妈准会气得从十八层楼上跳下去,还会大叫‘我这个女儿没有人敢要!’”

“哈哈……”他显然又被的一番话逗乐了,“谁说没有人敢要,我就要,我就挺喜欢你这样子!哦,我是说活泼些好,我才不喜欢那些淑女风范矜持型的。”他真心改口,还算机灵。

“好啊,以后叫你妈给你找个挺泼辣的女人,看不把你整死才怪呢!”他抿着嘴看着笑了。上课铃响了。

递过来一张条。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可爱。

知道刚才有些话没有直说出来,但用女孩子的心思还是可以体会得到的。心里很甜蜜,虽说对8的那份激情已化作一缕清烟,但被人爱护总是挺温暖的……

学校要放七天假。

这无非是给带来不尽的相思之苦。不知道会不会想他,可就在分别的一刹那,那种难舍难分的感情自心底油然而生。很想拥抱一下他,可她只是挥挥手对他说声:“再见”却分明看到那双充满忧伤的眸子在说“我会!”

七天假,那么漫长。

回到家的那天下午,哭了,她发现自己对的依恋性那么强,这才发现自己并非像表面那般坚强,原来自己对还是有感情的。给通了好几个电活,千言万语全凝聚在“我好想你”短短一句话中,心的靠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能听到彼此亲切的问候声也就满足了,此时,才发现电话如此重要,隔开的日子,才发现各自在彼此心中是多么重要!

今天终于可以返校了,和又能见面了。

彼此从对方深情的眸子里读懂了那份感情,阳光依旧灿烂,风儿依旧清爽,日子依旧甜美,他俩漫步于操场边的树荫下,雨天的屋檐下,还有食堂里、小卖店里到处可以看到他们难舍难分的身影,此时,他们已经沉浸在那种甜蜜的幸福生活中。

体验一下十六七岁的心情,倾听一下花开的声音。

栏杆前,注定了三天的沉默。

“我俩之间要保持一段距离,是吗?”女孩站在操场上的栏杆前望着远方。

这小小的一句话竟听得发寒。

他忧郁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吧!”淡然一笑,风一样地走开了,留下黯然伤神的……

那晚,男孩失眠了,他好伤心,锥心般地生痛,他知道为什么,同学们说得太过火了,女孩不愿听到那些话。

年少气盛,两人整整三天没说话。又是一节晚自习。

天好热,刚吃完些麻辣的东西,嘴已火烧般地辣,使劲用书扇着,睁着圆鼓鼓的眼睛,舌头一伸一缩,样子倒有几分像眼镜蛇,忽然看见有个人起身把电扇给拧开了,怎么忘了新装的吊扇呢?那身影好熟悉,那不是他吗?下来的时候还朝会意地笑了笑,好久没看见他笑了,当时好感动,真的!风扇呼呼转起来,阵阵凉风吹散了炎辣的热量,也吹走了这三天灰暗的心情。

第二天。

一张纸条飞了过来:

好久没说话了,中午可以出去一起吃饭吗?记得上次我还欠你一顿呢!

或许是借口吧,女孩笑了,发现自己有时心肠挺硬的,如果不是主动找她说话,以后是决不会理他的。

就在那家以前常去的饭店,一路走来,一路的沉默。

“吃完饭,可以到郊外走走吗?”终于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三天真是太难熬了,他一定是受不了啦。

说了声,点点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倒给了几分轻松。

郊外的空气好清新,眺望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大自然真切地呈现在眼前,的心情格外清爽,一个高坑拦在面前,她过不去,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便也伸手过去,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小河边的树荫下,从后面环住了,下意识地颤了一下。他凝视她的双眸说别“冷战”行吗?女孩点点头,男孩好开心,真切地感受到了的心跳和均匀有力的呼吸声,女孩醉了,世界真的好美……

阳光又明朗起来,依恋如旧,仍会帮解答难题。

期末考试快到了,得抓紧时间复习,紧张的生活旋律让彼此都有些冷落心中那份感情,女孩逐渐发现美好的日子竟也夹杂着些许空虚。或许日子太舒畅了,甜得有些发腻,别想了,学习吧!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两人都还可以,值得高兴。

两个月的暑假。

并不像天天那般眷眷不舍,也不像分开前想象的那般难过。已没有那种很想见面的欲望,电话那头的问候只是生活中的趣事,再没有往日的缠绵,时间真是奇妙,可以稀释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对的记忆也有一点流逝,或许彼此都疏远了那份情感。恍惚间,女孩发现不成熟悉的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太多的承诺在一夜间空洞如一张白纸,原来那份感情只是对优秀异性的一种欣赏,只是十六七岁感情栖息的一个站点,停留片刻又得匆匆起程……

开学了,日子过得好快。

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好,8不再像从前那么悲悲切切,欣然拍了女孩的肩说声,好像又回到以前那对默契的朋友,侃开了,没想到分手也这么简单轻松、神速!朋友比恋人更重要,友情比恋情更珍贵,不曾也这么说吗?不是有句歌词叫“能勇敢爱就勇敢散”——这也不失我们这一代的风度嘛!阳光照射下来,两个月的洗礼,两个孩子都长大了。

走过十七岁,阳光更灿烂,才懂得:

别人的爱固然可贵,但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有一种爱叫——自爱!有一种性格叫——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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