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藏在阴暗里的人太可怕?
他的头脑有点混乱,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开车去第二幢楼。
安氏产业,第一幢楼:福旺宠物医院,通体水泥色。胖大的红色隶书铁艺字,横卧在楼体正面中央。简约设计的自建楼房,很有质感。
负一层:地下车库、物业办公室、各行政办公室。
一层,由接诊大厅、收费处、药房处、茶水间、急诊部、急诊手术室组成。
二层,由门诊部、门诊手术室、各种仪器检查与化验室组成。
三层,由普通住院部、普通手术室、各种理疗室组成。
四层,由疑难杂症住院部、重症手术室组成。
五层,由重症监护部、仓库组成。
这幢楼,是安福旺的安身立命之本。也是营业范围内,最重要之本。
这幢楼共计六层,员工共有九十五人。其中执业兽医师十六人、执业兽医师助理十人、护士四十人、前台及导医七人、物业管理处十五人、其他行政管理人员七人。
除了行政人员,其他的专业人士并非都是千挑万选的行业精英。其中不乏极具宠物亲和力,做事用心的后起之秀。
住院总医许可,就是后起之秀。二十七岁的她,动物医学硕士学历。三年前她毕业没多久,应聘到福旺宠物医院。拿着执业兽医的执照,在琐碎的医生助理、住院医生岗位上干得热火朝天。
因为爱这一行,特别努力地学习。因为心善温柔,特别招毛孩子的喜爱。一年前,由安福旺钦点为住院部总医。
单纯漂亮的许可喜欢安院长,路人皆知。沉默且严肃的安院长,工作上很喜欢她。至于他是否愿意接受她的感情,谁也看不透。
不可否认的是,他足够信任她。
安氏产业,第二幢楼:福旺宠物粮研发与制造基地,通体水泥色。无招牌,简约设计的自建楼房。高大的树木,将此楼围绕。
负一层,地下车库、保安办公室。
一层,由院长办公室、其他未知。
二层,未知。
三层,未知。
四层,未知。
五层,未知。
这幢楼共计六层,员工人数未知。只知道此地有隐密的入楼、入户通道,只接受同时刷脸、刷指纹、刷密码,缺一不可。这里也是保安重地,传说保安人数高达十二人。
但是这里的保安长什么样子、员工长什么样子,无人见过也无从得知。
这幢神秘的楼,是安福旺的未来期许之本。也是营业范围内,最能赚钱之本。
两幢楼之间,有一大片绿荫荫的露天草坪和一个蓝球场。草坪和蓝球场交界的地头,置办了许多户外健身器材,也种了许多漂亮的花。这是员工娱乐休闲、康复中的宠物散步或是玩乐的宝地。
左右靠着医院那边,各有一幢浅黄色、极简设计的三层楼房。这里是员工宿舍、员工食堂。
外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内里的软硬件设施堪称一流。员工食堂属于餐饮外包,因为舍得花钱,伙食非常好。
嗯,这些也是安氏的产业。
安福旺开着车,直奔基地地下车库。将车停好,才走密道回到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看起来象大型监控室。满满一面墙,都是医院内部的实时录像。精化到每一间病房、每一个手术室、除了洗手间外的每一个角落。
他皱着眉,按着遥控器。
整面墙顿时单屏,全屏显示接诊大厅的景象。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指向两点四十五分。他将监控录像的时间定在,一点四十五分。
屏幕里,出现的都是日常常见的景象。工作人员、抱着或牵着各色爱宠的顾客,人来人往。
正看得有些不耐烦,医闹们出现了。男医闹兵分几路,拿着链条锁去锁门。两名扮演苦主的女医闹,忙着布置现场。
后来自已出现在门口、警察到来,直到自已据理力证、轰走医闹;在此中间,并不存在接诊大厅里无人的时段。
再看一遍,还是如此。
再再看一遍,屏幕定格在自已离开接诊大厅的时候。
活见鬼了?真它娘的吓人。他的心里一凛,有些心慌。
他死死盯着屏幕,想要想出一丝半点的破绽。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他看向屏幕下方小小的定格时间:二点二十分,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从医院开车到基地,不过五、六分钟。从解锁进办公室到点开放大监控录像,不过三、四分钟。满打满算,加起来不可能超过十五分钟。
二点二十分医闹结束,二点三十分五之前必到办公室。当时看表,是二点四十分。
中间的十分钟,到哪里去了?这个事,怎么也想不通。
再倒回去细看两遍监控录像,完全是无缝对接。完美得不能再完美,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缺失的可能。
再看当前的监控时间,与腕表时间一分不差。
他打开电脑,电脑时间与腕表时间一模一样。
他打开手机,手机时间与腕表时间一模一样。
再从二点二十向后看到目前的时间,一切正常得不得了。
难不成我疯了?难不成我有幻觉了?
如果不是幻觉,那会是什么呢?
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还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安福旺全身直冒冷汗,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这些年他习惯了独来独往,虽然经常出差去外地行医、学习、洽谈,从来就没请过助理。
他最要好的朋友,莫过于副院长汪越泽;他最看中的下属,莫过于住院总医许可。
他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拨打了许可的电话:许可,有事问你。
许可俏皮地说:安院长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他淡淡地问:我在外面,现在几点了?
许可飞快地答:领导,现在是下午三点零九分。
嗯,时间一致。他看了看腕表,又问:那些闹事的人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许可陷入回忆里,缓缓地答:他们来的时候,我在重症病房查房。我看见窗户都关着,就去开点窗透透气。站在阳台上,看到他们开了两台面包车过来。
后来?后来我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