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我守着。”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行素。
行素知道她这是在维护自己,虽然想劝她自去休息,但看她已经入定的样子,没再开口,自己的伤虽好一点,但如果再来十个八个的猛女,她也吃不消啦。
行素看着稳定如僧的阮云溪,还是不能放下心来,直到通房内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应该没有人再来骚扰了。
睡了一夜,虽然通房里十几个粗鲁的女子不是这个打呼噜,就是那个放响屁,空气不是很新鲜,但行素还是休息的神清气爽。阮云溪给她送来食物,吃罢就上工去了。
饱睡了一天一夜的几个内伤的女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身边的一些事情。无所事事的行素躺在床上还是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玩着,一边顺便听着她们的噪音。
一天下来,她基本上了解了这个通房里好几个囚犯的过往。
就说坐在自己床脚的这个清秀的女子,原来名叫阮云溪,是因为欺诈罪被送来劳教三年的。据说阮云溪的母亲是一个武术大师,和阮云溪的爹爹小云特别的恩爱,小云喜欢男孩子,从小就把阮云溪当男孩一样的抚养,很是宠溺。但在软阮云溪三四岁的时候,小云死了,这位阮大师受不了夫郎的离去,被刺激的有些疯癫,也分不清自己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就把阮云溪当做了男孩子来抚养,以至于阮云溪也认为自己是男孩子。但阮大师的一身功夫可都交给了这个儿子,而且她学的还很好。
和阮云溪一起长大的有个女孩,两人青梅竹马,渐渐产生的感情,而且是非常深的那种,非对方不嫁不娶,两人到了成亲的年龄,很自然就谈婚论嫁,阮云溪如意嫁给了她的心上人,那女孩也没和其他男孩子接触过,两家家人也没有交给她们什么闺中秘事,以至于成亲一年后,女孩家人看阮云溪吃了很多孕子丸,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就让她们去看医师,谁知结果使所有人大吃一惊,阮云溪的妻主顿时成了几个街区的笑料,好多人都好奇的问她,两个女人在一起一年多,在床上她们是如何洞房呢?问得她的妻主更是无颜,她把阮云溪痛打一顿,家人又到阮大师家中大闹几天,骂的阮大师是狗血淋头,阮大师羞愧难当,丢家弃舍浪迹江湖去了。阮云溪的妻主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耽误了自己的独生女儿几年,最重要的是女儿备受精神的伤害,还让她蒙受世人的嘲笑,这家人一怒,一纸诉讼把阮云溪告上府衙,要求严惩感情骗子,阮云溪就被发配到采石场服劳役。
阮云溪自己也是受害者,配上了多年的感情,发现一切都是笑话,妻主更是想要制他于死地,用来洗刷自己受到的耻辱。母亲也弃她于不顾,一走了之。她一个男孩子(心理)从茫然不知所从,慢慢到麻木,又转到万念俱灰。
当然,阮云溪的到来,使常年不见男人的采石场猛女们更加猛烈起来,但阮云溪虽然如行尸走肉,但一身武功却没有废掉,真是拳打东房肌肉女,脚踢西房女流氓,打得这些女人一个个服服帖帖如老鼠见猫,也就安稳起来,没人在敢打她的主意。
这个家伙就像一个守贞立牌坊的男子一样贞烈,弄不好闹出人命她也不在意,谁还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爹爹,那个给你看病的行医师你见过没有?”东方明晓缠绕着手上的手绢,跟在正在给花浇水的舒贵人身后问。
“没见到,她给我看病的那天,我是隔着帷幔的。”舒贵人平和的说。
“爹爹,你知道什么是狂犬病吗?”东方明晓好奇的问,那天听她说狂犬病,还没来得及问她。
“狂犬病?”舒贵人端着洒水壶有些发呆,这个朝代还没有这种病,只有那个世界的人才知道狂犬病吧!
“那天,我被雪团抓伤了,爹爹看看,就是这里。”东方明晓举着自己被猫抓伤的手,想要爹爹疼惜自己。
“以后离那猫远点,它身上说不定还真藏着什么病。”舒贵人看着儿子手背上的三条粉红色的新肉,心疼地说道。
“就是行医师给我处理的伤口,还说她的手帕消了毒,让我包着伤口。”
“消毒?”还是那个世界的名词。
“爹爹,这个行医师好怪啊,这么大人了,手绢上绣的都是奇怪的符号。我都看不懂,有可能是医药方面的知识吧。”东方明晓惆怅的看着手帕,仔细的看着白色的手帕一角的图案。
“明晓,你今天怎么不去上太学学习?”舒贵人收拾好自己的花花草草,看到儿子还在这里,就问道。
“爹爹,不知为什么,前几天,母皇让人给我说,不让我到太学了,让我陪着您,说您病还没好透。”东方明晓一点也没有不开心,他也不喜欢上太学,太傅很闷的,可在宫中干呆着也没有意思,又不能出宫去玩。对了,那行医师既然是医师,应该在太医院吧,上太医院玩玩也不错。
“爹爹,我去太医院玩一会。”说完站起整整衣服,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远了。
“这孩子!手帕也不要了。”舒贵人看着地上被儿子揉成一团的手帕,弯腰捡起,整开,准备给他叠整齐,可看到帕子一角的图案时,他如雷轰顶一样傻了。
这是一块白色的丝绵帕子,这种帕子吸水性很好,又柔软,虽然价位不是太高,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用这种料子做成的手帕。帕子被明晓揉的都是褶皱,展开后,纯白色的帕子右下角却绣着三个不大的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