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急行的县尉风驰电掣般被夹在半空,一路如飞,往常从县衙到府上需要充一柱香的时间,今日县尉感觉依照这速度起码能跑两个来回。
“这就是李府,李二狗就住在这里。”已经快被关羽张飞二人拖死的县尉指了指一座庄子。
“县尉大人请回吧,有些事你看着会有些不方便。”张飞眨下眼睛,诡异一笑。
明明看上去是一头猛虎却偏偏笑得像一只狐狸。
关羽和张飞松开县尉,县尉像一条虚脱了的蛇一下盘在地上。
“去吧去吧!”县尉有气无力地挥着手——幸亏这里距县衙不算太远,要不然自己就散架了。
“咣当”张飞飞起一脚,狠命一脚踹在李府门上。
门栓直接断成两节,厚重的大门应声而开,张飞和关羽抬起脚,在县尉惊为天人的目光中踏进李府。
眼前一条蜿蜒小路直接通向庭院深处,关羽和张飞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沿着小路往里闯。
“哎呀!”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丫鬟和护院的惊叫声和质问声。
“李二狗,出来受死!”张飞大吼。
“从哪里来得俩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找李爷的麻烦。”一个真.不知死活的护院,挥着拳头朝张飞冲了过来。
张飞冷笑,向前迈出半步,猛地一抬腿,一脚踹在这个护院的脸上——这护院一定是没有见到张飞踹门那一脚的威力,要不然就是打死也不敢挡在张飞的身前。
虽然张飞没使尽全力,这个护院还是毫不意外地直接扑倒在地,连惨叫和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昏死过去,鼻子像面饼一样平整地平贴在脸上,呼呼地往外冒着鲜血,还有几颗零碎的牙齿,左一颗右一颗挂在嘴角。
“放肆!”
又一个护院手持一把钢刀,嘴里呼喝着向张飞脑袋砍了过来。
“果真是土匪窝,就他妈没见过你们心狠手辣的护院!”张飞嘴里嘟囔着,猛地低头躲过,右手握拳,疾如闪电,一拳打在这个护院的胸口。
“当啷!”
钢刀落地,护院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接着往外飞去,直到撞在七八米外的一棵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护院吐着血,捂着胸口,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碎了一般,嘴里念叨着:“我的妈呀,我要去世了......”
一连俩个护院一个照面的功夫被张飞放倒在地,眼看情况严重,再也没有人敢于阻挡张飞——土匪也不傻,明显鸡蛋碰石头的事情谁会去做?
这时,从前边奔出来一个瘦皮猴来,低个头,三角眼,一张歪嘴边还留着俩缕小胡子。
小胡子先看到张飞和关羽,再一看旁边已经倒下了两个护院,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在下李二狗,不知两位大哥有何贵干?如果是过路平原的强人,在下这就让人为两位凑些盘缠!”
关羽和张飞一起摇头。
“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这俩也是道上混的?只是不知道是平原国那一路的土匪,索性李二狗挨个试探,只要知道是那一条道上的,怎么着也能拉上一些关系。
“天王盖地虎?”据说高唐一带的土匪之间就是靠这个暗号来区分是不是自己人。
张飞和关羽继续摇头。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张飞再也忍不住,俩步窜上前去,一把拽住李二狗的头发使劲向下一扯,同时抬起膝盖:“去你妈的,把老子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李二狗倒是比前面两个护院硬实——至少脸硬实。
虽然同样满脸是血,李二狗还没有晕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李二狗又疼又怒,好歹自己也是平原县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什么时候被人抓着头发这样揍过?
“我叫报仇,他叫雪恨。”张飞拿住李二狗的脑袋,微微往上一板,伴随着李二狗凄厉的惨叫,张飞把自己的脸凑到李二狗的面前,好让李二狗看清自己的长相。
“哎呦,两位大哥,不知道你们报得是什么仇?雪得什么恨?”
“三年前刘老实的仇和恨!”张飞冷冷地说道,顺势一口唾沫吐在李二狗的脸上。
李二狗眼前一黑,心沉了下去,瞬间明白自己这下没好了,如今自己就是再狡辩或者搬出自己的大哥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是确认自己就是迫害刘老实的凶手,或者对县丞哪怕有上那么一点点顾忌,这两人都不会直接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像猪狗一样揍。
“三弟,你恶不恶心,你这样一口唾沫,这家伙的脸我怎么打得下去?”关羽埋怨道。
李二狗就像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吐吧,吐吧,吐的越多越好,最好吐到让那两个天杀的恶心得下不去手。
“二哥,瞎讲究个啥啊,打不成可以踢啊!”张飞道。
李二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差点喷在过来准备踢上一脚的关羽身上。
“呀呀呀,三弟你抓稳了行不行,这要溅我身上,回去大哥肯定一顿数落。”
“好嘞!叫你不听话,叫你蓄谋让大哥数落我们!”张飞手上一紧,李二狗一阵巨疼,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钉子钉到墙上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俩位好汉!两位大哥!俩位爷爷饶命啊!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李二狗凄厉的声音鬼哭狼嚎一般。
“我们只想要个公道!”关羽冷冷地回答,一脚踹在李二狗的脸上,直接把这个为非作歹的土匪头子踹昏了过去。
张飞放开李二狗的脑袋,李二狗软踏踏地倒在地上,像一条死狗。
“二哥,你踢轻点行不?”张飞很郁闷,还没打几下,这个土匪头子就被弄死了。
“没事,没事,死不了的。”关羽用手指放在李二狗的鼻子跟前探了探,果然还有气。
环顾四周,一旁被从天而降俩个恶汉所震惊的丫鬟护院们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个个连脚都不敢迈。
关羽指着一个丫鬟,板着脸:“去打一盆水来。”
丫鬟哇的一声吓哭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我有这么凶恶吗?关羽无奈地摇着脑袋,这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于是,关羽尝试着换上一副笑脸,轻声细语:“姑娘,可否劳驾去帮我打盆水来......”
等水取来,关羽陪着笑脸,从丫鬟手中轻轻接过,一转身又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三弟,让开点。”关羽说完对着昏死过去的李二狗脑袋就是一盆水泼了过去。
“哎呦!”李二狗悠悠转醒。
关羽冲张飞一努嘴:“看到没,治什么赖床啊装死啊,用水泼是最有效的。”
“二哥,你这人蔫坏蔫坏的。”张飞肺腑之言,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