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火车怎么还不来?”
和顾忆并排站的小女孩晃悠着妈妈的手撅着小嘴问道。
“晚点了呗。”妈妈笑道。
“为什么晚点啊?”小女孩还是不明白。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一脸认真地按着手机键盘好似有什么要紧的信息要回复。
“叔叔,你知道为什么晚点吗?”小女孩见妈妈忙于事情,转而跟顾忆请教道。
“呃……,可能是爆胎了吧?”顾忆沉吟半晌回道。
“哦,原来是爆胎了啊。”小女孩恍然大悟。
“……”
唉!我这蠢女儿啊。
妈妈不由得握紧了女儿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老公捧在手心疼得要死的小情人就让人给骗走了。
望着缓缓停下的K字打头火车,已在站台等了小十来分钟的顾忆轻微地呼了一口气,站台上虽然晒不到太阳,可也没碰不到一丝风,光是蒸腾的热气,让从凉意护身的候车室中走出不久的他微感浮躁。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成心的……”一位皮肤微黑身材娇柔动人的长发女孩把顾忆放在脚边正准备抱上行李架的行李箱蹭倒了,歉意地一个劲赔礼。
“没事,不要紧,多大事啊,又没少一块皮。”一位穿着短袖衬衫瘦脚裤长相斯文男扶起行李箱大度地说道。
漂亮!这脸皮厚度可以,不拿来做防弹研究材料真可惜了。
“哥们,你这就不厚道了,这行李箱用完就不管了?”看着美女走后就一脸惬意坐在自己对面座位的斯文男,顾忆笑眯眯道。
“怎,怎会,纯属一时失误。”斯文男也不尴尬,手脚麻利地把行李箱推上了行李架。
“看哥们这炉火纯青的泡妞手艺,女朋友应该没少交吧。”顾忆笑问。
斯文男看起来不像脾气古怪的那类人,一路无事,顾忆想跟他唠个几块钱。
“没,没有,就两三个。”斯文男回地爽快。
“哥们在哪上的学啊?没听说哪里有泡妞这门专业啊。”顾忆一本正经道,他观这斯文男与自己年纪相仿,细皮嫩肉的应该是一个学生。
斯文男大笑,“哈哈哈,哥们也是去报道?”
“我再等两天,哥们你去哪报道?”顾忆笑回。
斯文男点头,“嗯,苏大。”
“哥们,我听说火车午餐不好吃,等会你就请我吃碗面,嗯……再加个火腿、卤蛋。”顾忆悠悠道。
“……”
斯文男神情错愕,凭什么?难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那个,刚才那位美女也是……”顾忆一语道破原由,刚才那位微黑娇俏美女跟顾忆一块检的票,当然,在一起检票你就知道人家去哪啊,肯定不是,这不都是巧了吗,检票员给这位女孩检票的时候,票丢地上了,跟在女孩后面的顾忆,殷勤了一点,往前走了两步帮人家捡了起来,嗯,然后就都晓得了,再然后为了一顿午餐就便宜这斯文男了。
“哥们,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卤蛋、火腿通通给你加双份。”斯文男握住顾忆的手使劲地摇着,然后一脸淫荡地走向了女孩刚才去的方向。
一切都是命啊,唉,一切恋爱都从给别人做媒开始,没当过媒人的恋者都是不合格的。
望着那雄心激素爆发迈着孔雀步的斯文男,顾忆心中一片酸楚,不过还好,他也快见到他家的大侄女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话说斯文男在隔壁车厢找到了微黑娇俏美女,因为不是火车乘坐高峰期,美女边上座位并没有人,认为是天赐良机的斯文男毫不犹豫地就占了座位。
搭讪是一门技术活,斯文男显然不缺少这么技术,甚至可以说是擅长。
“美女,打扰了,请问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我行李箱上有一份杂志?”斯文男彬彬有礼地问道。
“好像没有吧。”姑娘回想了一下,不是很肯定地回道。
“哦,没有啊,那我估计记错了,你也是去苏城的吗?”斯文男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了对方身上。
“嗯。”姑娘点头。
“不会是苏大吧?”斯文男笑道。
“嗯。”姑娘轻声应道。
“美女,你不会是谁派来跟踪我的吧,那我可告诉你虽然我家有点钱,但我身上真不多。”斯文男一本正经道。
“……”姑娘羞赧不语。
……
再说顾忆同学,等到天淮站也没能再次见到斯文男,下了火车他还对失去的一碗泡面、两根火腿、两个卤蛋惺惺念念。
“小兄弟,你住旅社不?”刚出火车站一大婶立马跟上顾忆问道。
顾忆懒得搭理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不用。”
“有小姑娘呦,很漂亮的。”大婶换上暧昧的语气说道。
顾忆大汗,“我不要小姑娘。”
“老姑娘?老姑娘也有,便宜。”大婶谄笑道。、
顾忆暴汗,“我不要姑娘!”
“那个,小伙子也是有的。”大婶沉默一会,小声道。
“……”
顾忆已脱水,差点当场去世。
快腿加鞭,与大婶拉开十万八千厘米,顾忆往一辆公交车上跑去,他还要向汽车站赶去。
“我怀孕了。”一位没有明显显怀的少妇站在顾忆身前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
“啊?跟,跟我没……没关系吧。”顾忆顿时一惊道,说实话要不是少妇靠得近,顾忆真不一定听得清楚。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请你让个座位,我去的地方比较远。”少妇羞答答地说道,她这个年岁请人让座位本来就怪不好意思的,被顾忆这么一闹让她更感无地自容。
“姐,您坐,您坐。”顾忆连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少妇,他一个大小伙站几站有什么打紧,让一位怀孕女士因为站得过久而出问题,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去!这也太远了吧。
下了公交车顾忆长吁短叹,一路上这辆公交竟然开了近一个小时,更让他叫苦不迭的是这辆车就是不见人少,直到到了汽车站他的屁股也没能再次沾上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