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可是高山上的雪山啊,这多久没见,变的这么有人间烟火的味道,她不知道这都是因为被她给激的。
定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不知时墨一下一下捏着把玩着她的手,唇俯下去,滚烫的印在她的手上,把她带出去,手反射性的缩回来,他也没勉强,睁着一双墨色的眼睛看着她,那里面全是贪恋,情感色彩越来越浓,她鬼使神差的抚上他的眼睛,她当时就是被这双眼睛给迷花了眼,这双眼睛深情的多无辜啊,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们已经分手,今天能帮忙把晨晨接回来,已经是看在昨日的情分上了吧,她无力的垂下手,声线淡淡,“你走吧,今天多谢你,家里没米没粮,就不留你吃饭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这一个多月来,从来就没想过再见到我,我是瘟疫吗?需要你一躲再躲?”他不想怒火烧到她,已经压抑到极致了,可那张脸永远云淡风轻,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她不想看他气极败坏的脸,只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她亲口说的,已经收不回来了呢。
说到这个,他就更气更郁闷,她是说了,说完直接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时墨转过她的身子对上她的眼睛,“谁同意分手了?你说分就分,想不要就不要了,姜定雪,你听清楚了,你说的不算!我不同意,睡了我这么久是睡厌烦就想把我踹开,做梦!”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全名,以往都是喊着她定雪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多了缠绵悱恻的意味,可见他有多恼火。
定雪掀被起身,慢吞吞的穿好拖鞋,走到窗边,“可是你不是已经把你的行李打包搬走了吗?我自认为不应该自作多情。”
她就站在那里,很有耐心的等着他走,时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两只手搭在窗边沿,把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让她近不得退不得。
“你熟练的抱着一个醉酒的男人不当我存在,我不应该生气吗?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我当着你的面搬行李,你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当时她还有心情给花浇水,实在是没把他当人看,他走的时候她可是一个眼神都不屑吝啬他,他最后心疼难当的走掉了,他也给她足够的时间能出来看他一眼,只要一眼,说一字他就能立马回头,他站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面他焦着,甚至想着一会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该怎么好好抱着她,结果是他自以为是,他自作孽的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她是连关门都不愿意移步,他当时有多心灰意冷,他本来计算好了对自己狠心,每天把他自己安排的满满的,可是有什么用,不管他做什么他总能想起他,他每天一次一次的看手机,期待她偶尔想起他能发微信给他,可是不管他怎么看,却是一次都没有,白天不放过他,晚上从睡着开始就开始做梦梦到她,整夜整夜的梦到她,淡淡的,鲜活的,各个模样的她,梦里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山茶花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独特令他一次又一次失去理智的味道,他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彻底的一头栽进去,而且从来没想过抽身离开,一个周后他没忍住在晚上一次次的来她家,不知是为什么,他一个月只能看见她卧室的灯亮着,人是一面也没见着,他想的却是他不能再等了,一秒都不想等。
越来越气极败坏了!听听,多委屈。
“我不分手,不分,我们结婚。”平地一声惊雷,振的定雪反身贴在他身上,就这么轻轻一贴,她居然发现他在狠狠的颤抖,喉咙里面全是哽咽,他现在都在破碗破摔了,连她忌违的结婚两个字都敢说了!
“你在说什么?”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想结婚就不准说分手,不准再说好不好?”语气里面全是央求。
定雪仰起脸看见他眼底一片乌青,墨色的眼睛里面或粗或细的血丝,眼眸里面都是她,心底叹了一口气,亲上他干瘪的嘴唇,贴上的一刻,她看到他眼里不敢相信的眼神,身子狠狠一震,更加用力的揉进他的身体里,定雪的整个后背贴在窗沿上,金属材质的材料加上他冲击的力度让她的后腰像被铁烙一般生疼,她软软的推他一把,委屈的说道,她腰疼,时墨立马把她抱放到床上,粗糙的手一下一下的按摩着,“下次我注意。”
“我想再睡会儿。”定雪??了一眼他的唇,果然气色好看了很多,都变嫣红色了,定雪最后还是问他一句要不要睡?
时墨知道她是关心他,可他现在很兴奋,想睡也睡不着。
“我去做饭,有想吃的吗?”
转头看着一角落的购物袋,眼睛睖住,表情僵硬,定雪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月月寄来的。”随即就回温的表情看的她好笑。
时墨揣着定雪想吃的糖醋排骨得菜单出发了。
定雪睁眼就知道酥酥麻麻的不是错觉,是他一直在轻柔的亲着她,被她看到还有一丝的慌乱感,时墨清了清喉咙,没有一点的不自在,“饭好了。”
“好。”定雪盯着他伸出双手,看他不明白什么意思,“抱我下去。”时墨给她穿好鞋子,定雪稳稳的享受着他的服务,这下晨晨就不用问什么了。
这几天晨晨每顿吃饭吃两小碗,定雪的心情很好,前不久缺失的肉都补了回来,只是时墨一直担心那天定雪晕倒的事,有意无意的提着带她去医院,都被她驳回了,她就是不去,她一直都不喜欢医院的味道,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真的很想作呕。
这是他第多少次看着沙发上那件毛衣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定雪把他当枕头一样蹂躏,要么就当毛巾一般擦手,她好像不能当作新的拿给他,吃完饭后吧它拿着要扔垃圾桶,时墨斜坐着嘴唇抿的很紧,“是他的吧?我回来这么多天才想起来把它扔了?是不是缅怀够了?”
忍了这么久还没是冷嘲热讽,她还以为他多能忍呢!
“谁说这是别人的?我没有收藏别的男人东西的嗜好。”
“时爸爸,这是上次妈妈回来买回来的,上面还有衣服的标签。”
本来要落在垃圾桶里面的衣服转眼就到了时墨的手里,拿在手里柔软的不像话,翻了两遍可没有标签,“我怕擦手硌到我,就一早撕了。”她有些防备的把手背在身后,把晨晨带着去散步了,等她回来时墨已经把衣服洗好晒上了,风把它吹的来回摇摆,同她的衣服一起,她这散步的功夫,把她堆了几天的衣服都冼晒,真是贤惠的干净利索,这样的男人被她遇到,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除了他平时没安全感的时候闷闷的忍,忍不了会发脾气,还有他在床上折腾的让人发昏外,其他还真的无可挑剔。
一双悄无声息的抱着她,微微用了几分的力气,定雪反射性的推开他,不过没推动,“晨晨已经睡了,我们也睡,为什么我觉得你变得敏感了?”他触碰她的皮肤都能让她敏感的起颤栗,是不是一个多月没抱了,已经不习惯了,早知道他为什么要负气走这么久。
还不到晚上十点定雪就已经睡着了,独留着时墨睁着眼睛静静把抱着她,血管里流动的血液躁动着,心跳一波强过一波,时墨发狠的用力抱着她,发现她不舒服,狠狠的吸了口气,松了松,算了,他不想再吓着她。
定雪一睡如果不是被尿胀的没办法,她还可以再睡,她一看时间大早上十点了,她是一次性睡了十二个小时,喝了一碗粥出门,中午就她一个人,去哪里都无所谓的,不过她还没走几步,时墨一个刹车停在她面前,额头上都急出了汗,气息到还算淡定,一个用力的拽着,她的头撞上他坚硬的胸,疼的她恼火的瞪他一眼,“做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海边?”
她捏着她脑袋,心不在焉的回答,“你怎么知道?”
“不准去!以后都不准去。”说他蛮横也好,专制也罢,反正想要去海边,他不会同意,他发现他把她惯的没边了,是因为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办吗?
定雪就这样望着他,他焦着不安的心,烦躁的情绪,都通过他抓着她的手一一呈现出来,用力的,连掌心都在冒汗,烫的她很不舒服,但她没有挣脱,虽然他用的力很大,但她知道,只要她真的要去,他奈何不了她,可是看着他包裹着不安的情绪强装镇定的模样,她突然就不忍心,终究心软下来,“好啦,我不去,赶紧放开,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语气中带着安慰的成分,轻轻的娇侬的回答,让他浑身一颤,趁着他发愣的瞬间,她上了车,让他开车,立马走,时墨头重脚轻的上了车,定雪闭着眼,只说了一句一会儿的中午饭他解决,就不再愿意说,本来是不打算睡,车还没开几分钟,她还就真睡着了,浅浅而缓慢的呼吸,他无声的笑了笑,心情愉悦的很,到了墨格,他也没叫醒她,直接把她抱上去,把向南吓的惊出了半个声,时墨让他把车上买的零食小吃全搬到他的工作间,向南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鼓动着别人一起拿,他不想跑第二趟。
时墨把她放在沙发上,把衣服给她盖好,窗帘拉上,一直到中午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生生的不愿意眨眼,到中午醒来时墨把她扶起来,定雪看着身上的衣服,很自然的把它穿在身上,面前放着的是刚刚送上来的外卖,桌上还有一圈的食盒,“这么多都是我的?”
“嗯,每样没多少,下午我们一起回家。”
意思是陪着他?
定雪轻微的点点头,算是同意,反正她最近都不怎么想动,连去花店的心思都没有,吃完饭,喝着果汁,翻着手边无聊的杂志,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一个下午就在吃吃喝喝中渡过了。
一连好几天,时墨都在忍的边缘奔走,快到临界点的崩溃,一到晚上这种压抑的情绪会特别明显,很多时候他连抱抱她都给被她不耐烦的反手打过去,这不算什么,她会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的发脾气,动手掐人是常有的事,专挑好下手的肉掐,这导致时墨的身上是青紫的肉没散就再次添新的,在有天他换衣服的时候她看着他全身的时候又忍不住的发酸的想哭,再看看她的指甲,似乎都掐的变了形。
晚上,坐在他的酒吧里,定雪一早就进了包间,桌上的酒是一口都没喝,整个人都在显示着异常,向南壮着胆过来敬酒,定雪闻着酒精散发的味道,双手紧抓着时墨,随着向南的酒杯越来越近,定雪集中精神声嘶力歇的吼着“拿开!”也没能阻止酒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很轻易的再次晕倒了,吓的时墨抱着她夺命而出,留在原地的向南懵圈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时墨抱着定雪出门后,定雪就幽幽的醒了过来,“放我下来。”连着咳嗽几声,站在大街上吸了好久的气才平息下来。
“一次又一次的,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去医院。”一次又一次的他禁不起吓。
她知道一次两次的反常不可能瞒的过他,“其实没什么,就是怀孕了,闻不得酒味而已。”
时墨的大手环在定雪的腰上,低头就看到那张面色红润的脸,“什么时候的事?”依照她的性子,绝对是他的,否则不可能让他还住进去,所以他那一个月独自受的闷气算什么,她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她一个受了!
“那你这么多天又打又掐的,就差骂了,是不是在出气?”他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事实证明她还真的有理由。
“我就是手痒,不是为了所谓的出气。”
时墨没想到单纯是因为她手痒,双手撑着她的肩,“什么时候的事?”
“你搬走之前。”
“所以我搬走的时候,你已经有了?”
“对。”
“如果我不舔着脸回来,你是不是独自瞒着?你从来就没想告诉我,又想着一个人再拉大一个孩子,姜定雪,你把我当什么?我没有知情权吗?你是不是确定有孩子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你不累吗?再有一个独自看着长大,你把自己当万能的了?”耳边传来他的低吼,生气的连眼角都绯红,她知道他心疼她,可是她不要面子的啊,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吼什么!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再说就算我想独自养又怎么了,只要我想关你什么事!”说完转身就走,一点没孕妇的自觉。
走几步被时墨捉住抱起来,“又想赶人了?明天就去结婚。”
“你……”
“不结也可以,我就天天在门外哭诉是你有了孩子就抛弃了我,说你想去父留孩子。”
“再者,我给岳母打电话让她为我作主,反正我跟岳母不是头一回见了,聊起来也不陌生。”
“你什么时候去我妈那了?”
“你去海市耽误的连年都过不了,女儿没在,作为她未来的女婿,我总得去看看吧。”
“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不重要。”
“啪”定雪拍掉他的手,不得不说他的这家酒吧开的位置极佳,一看就是黄金地段,难怪生意不错。
定雪脚上生风走到小吃街,点了好几串火爆鱿鱼,烟火气特别重,时墨捏着她的腰把她带到迎风口,“自己特殊时期不知道?一会儿打包回去吃。”
“回去就不好吃了!”结果还是在小吃街上吃的,定雪走着吃的,等她吃完两大串,吃不下了,时墨把剩余的几口吃完,不顾反对把定雪抱回家。
已经是十点的时间,时墨已经静坐了半小时,双手伸曲不止,十点半的时候定雪才醒,小桌上已经准备好豆浆,水果,还有她喜欢的菜包,有一点酸,是她一直就爱的味道,看他一直手揣着户口本,本子上都起水渍,湿了一大片,她很慢的吃,他也很有耐心,十一点他们出门,定雪坐上车,时墨狠狠的松了口气,他们赶上最后一点的时间,也是运气好,结婚登记处的人也没问双方愿不愿意,直接就盖章,盖完就被他那双大手收了去,定雪起身进车里呆着,半天都看到他站在车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定雪无语的撑着脸,语气很不友好,“还不开车?是不是想饿死我?”
时墨启动车,笑的都咧到后脑勺去了,“要吃什么?”
“牛排,全熟的。”说完不想看到那张欠打的脸,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