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定雪和月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月月一边看一边对电视剧里面的人物评头论足,本以为是有多喜欢这电视剧,一看有男人从厨房出来,眼睛倏的粘在他身上,一直到别人上楼梯,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那如狼如豺的眼神!
真是暴殄天物!极品!放着家里有男人不用,看他那些行为,摆明了就是把我这好闺蜜给收了。
“我说,天天家里有一男的在你眼前晃悠,你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没有。”
定雪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伸手拿了几包坚果抱在怀里,“我去拿给他。”没理后面月月探查的眼神。时墨的房间的门虚掩着,她?了两下门,随着里面的人说“进”,抬脚进去,里面的人正?击着电脑,看样子还有点忙,“这些给你。”她把怀里的坚果都腾放在桌上,这还是时墨住进来后第一次进来,原本寡淡的房间,现在整个房间却有一种清冷的味道,他人坐在那儿,身上散发的灼热摄魂的气息在他站起身来更灼烈的袭来,没有半点冷硬,绕过桌沿,到桌子的边缘,拿起一包坚果撕拉开来,定雪看到这儿,转身把门关好。门内的人发出愉悦的轻笑。
第二天,定雪信守承诺,给月月说了一声,就出门了,月月一个人追着剧,吃着零食,到不觉得孤单,不在意的挥挥手,定雪拦了一辆车,很快就到了纪飞羽说的地方,是一家优雅的餐厅,不带人间烟火,第一次在南市遇到如此清雅的餐厅,定雪有一丝微微的不自在,恰逢纪飞羽透过玻璃招手,定雪压着那份不自在,走进去,坐在他对面,“有没有忌口?”定雪扫了一眼对面拿着菜单的人,“没有,你点吧,我都可以吃。”
大概她现在完全忘了第一回跟时墨他们坐在一桌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挑食,不是什么都吃的。
对面的人不停的给服务员说着菜的事情,定雪望着玻璃外发着呆。
等着服务员端上热热的茶水,她一喝喝了半杯,搓搓自己发凉的手指,“你身上的味道是?”
纪飞羽抬起衣?闻闻,“很好闻。”抬眼看着她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睛,“是,是你亲手调制的?”
“嗯,看来你用的挺习惯的。”挺有眼光的,挑中店里唯一一款适合男人用的香。端菜上来的服务员左右扫了扫,看着他微带妖艳的眼睛连着一张脸都显的勾人,服务员发热的红了脸,连带着放盘的手都柔柔的放低了些,定雪把眼睛放在菜上,开动着。
一顿饭吃的定雪微微发汗,吃完饭后纪飞羽拉住定雪的手,“我来买单,下次你来。”定雪一下子觉得有点累,菜虽然好吃,她可不想常常出来吃,有点贵,这一来二去的。自己在家做可得吃好多顿。
定雪捏捏自己发红的手腕,微微叹了口气。
一顿饭吃到天发黑。
月月坐在沙发上,连着换了好几个坐姿,实在是有点坐立不安,昨天多两个人的饭菜,半小时左右就做好了,今天还少两个人呢,怎么就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做好,这个不会在厨房睡着了吧?!月月看了一眼在桌上玩拼图的干儿子,月月附身压低了声音,指使着,“晨晨,去,看看你时叔叔怎么这么久还没做好饭?”
“时叔叔做饭不让人打扰的。”
月月嗤笑一声,不相信道:“那你妈妈怎么能打扰?”
小孩子的内心很简单,“妈妈会做饭,不算打扰。”说完很认真的看了月月一眼,用手安抚的拉拉月月的手,“干妈,再等等就好了。”
月月抱着胸退会沙发里,全身似无头骨一般,都偎进沙发里。这个时候还真有点想老公啊,越想不得滋味,整个人从沙发上跳出来,直冲厨房,晨晨看着干妈一路冲到厨房门框边,眨巴眨巴了眼睛,随后低下头继续他的拼图。
月月动静大的引的里面的人转头过来,“那个,时墨是吧?什么时候开饭啊?”看着对方没反应,越发不把阿晓在自己耳边偷偷讲的话当回事,“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月月往厨房掂掂脚,“是还没好吗?”这厨房挺干净的,不是还没开始做吧?
“她呢?”
“你说定雪啊,”月月看着时墨直直的望过来,摄人心魄的眼眸子看的月月心里一跳,月月缓了缓喉咙里的音节,“她吃饭去了,这会儿,”眼睛瞥了一眼外面的天,“应该快吃完了吧。”
月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说厨房怎么这么干净,原来是等着定雪回来才开饭,可惜了今晚要辜负他的好心意了,“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男的女的?”
月月很小心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男的。”
里面的人,骤然转过身,伸手打开灶里温着的饭菜,月月一看,这是马上开饭了,放心的往餐桌走。
她可没管里面的什么心情,她只要一会儿有好吃的饭吃就行。
里面的人手搭在厨房的石台上,逐渐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手边上发出的微信消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出去,一秒后对方提示已关机,脸上戾气若隐若现。
月月很欢快的吃着桌上的菜,算是明白这阿晓明明觉得害怕,也要来吃饭了,这饭菜越吃越想吃,如果不是斜对角的人不放冷气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吃完定雪都没回来,月月逐渐感觉到斜对角的手越发的烦躁。月月耷耷肩,吃完就窝在沙发里,一点都没客气的。
定雪到家,整个客厅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定雪的脚步都慢了下来,桌上是吃完饭留下的空盘,时墨侧头看着定雪,端水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倒着,倒满大半杯,拿着杯子递在晨晨的手里,桌上的食物被他沉默的收进厨房,厨房里传来水流声。
定雪陪着晨晨睡着后,借着外面的月光下楼来,摸着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进去,摸到沙发,定雪一步一步的移动着,移动着踩着一只鞋的模样,华丽丽的滑溜了一下,整个住沙发中倒去,本以为是软软的沙发,她放心的很,结果不是,跟沙发的软相比,简直是坚硬无比,好死不死的她的头撞在很硬的一块胸上,接着滑倒在时墨的下怀,气息一如往常的灼热,味道一如的青草的清冷,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头,防止她再往下摔。
黑暗的空间里,只听的见两人的呼吸声,另一道呼吸声异常急促,定雪翻身而起,“有没有撞到你?”
“没有。”
“哦。”说完就要起身上楼去。
时墨在黑暗的夜视线异常清晰,一只手拦在她的前方,“手机为什么关机?”
“嗯?……没电了。”
“听说有男的约你?”
“嗯?”
“我不行,别的男的就行。”
要命!她居然听出一点点委屈的味道。
“不是,没有的事。”
“你不是也出去了?”怎么有种要算账的感觉?!
“那你不是没约我吗?”说完她就有种想撞墙的感觉!今晚是吃了什么脑子不清醒!!
“你是在怪我吗?”他不确定的问道。半空浮着的手一把把她拉坐在沙发上。
“没有……”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是上次在飞机上遇到他,就客气了下说请他吃饭,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
“时墨……”缱绻温柔的嗓音传进时墨的耳朵里,“你帮忙接晨晨,还得做饭给我们吃,要不,明天我请你吃饭?”
“呵。”一顿请吃饭就想把他打发了,这么兼价的?他偏偏不如她的愿。
她听到他发出一声冷笑,好像是有点那什么,“要不,我多请几次?”
“不用,欠着。”
“好吧。那你早点睡。”定雪说完借月光的余晖上楼。
进房间里面,月月整抱着笔记本电脑笑的东倒西歪,听到脚步声,“你这水喝的挺久的啊?”
定雪丝豪没理会月月话语里面的戏谑,“还好。”
月月一把拉定雪拉上了床,好看的剧目也暂停了,“你说你白瞎了你这张脸,你就不知道利用好这张脸好好的找一个男人过好下半生吗?”
这意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
“好看的脸有什么用?该离开的始终留不住。那夫妻都是搬砖的,每天灰头土脸的,也没有谁嫌弃谁的。”
“那你也想去搬砖吗?”
无语的瞥了月月一眼,“我有晨晨就好了。”
“那晨晨长大了呢?不需要你了呢?”
“那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孤独终老,挺好的。”
月月,“…………”
行吧,冥顽不灵的人生观。
定雪熄了床头灯,没管大晚上看剧的人。
一早,定雪打开充满电的手机,昨晚时墨发出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第一条:不回来吃饭?
第二条:在哪儿?
平白无味的字,她偏偏看出几分焦急的味道。
定雪退出页面,手机里面还躺着两个未接电话,她有点心绪不宁的放开手机,用枕头捂了半分钟的脸。
距离月月开到定雪这里,已经有一个周的时间,每天都在叹息。
叹息都是男人!看看别人家的男人,还是租客,怎么就跟自家的男人相差怎么大呢!别人每天会做好吃的饭菜,跟五星级酒店相比也是高出那么一点点的!
叹息都是男人!人家每天自律的可怕,再看看自己家的老公,每天睡的不省人事!
叹息都是男人!人家那身上堆满的腹肌,看看自己家老公还没人家老呢!年纪轻轻就有成型的啤酒肚!
当然那身上的腹肌穿紧身的运动,不要太明显的。
叹息的月月都有点呆不下去了,再决定玩最后一天后,拉着定雪去了火?店,缘分真是奇妙的很,刚一坐下,向南很合适的跳进来,后面陆续跟着的是时墨和他们玩的好的几个人,向南的眼睛很挑,一眼就看到定雪,转头看看他家老大,也是一顿,服务员有礼貌的问几位,向南指着定雪的方向,“我们一起的。”
后抬腿几步走近,后面的几人相互看了看,跟着走近,“定雪姐,介意拼桌吗?”话还没说完,就先坐了下来,一张大大的桌子随着几人坐下来,不再宽敞。
定雪发现以往同行的岳山没有一起,定雪的眼睛里面的光闪了闪。
定雪说出的“不介意”显得有点多余。向南看向旁边的月月,“这位姐姐是谁?”
定雪看着那张大男孩的脸,道:“这位姐姐就是你姐姐。”
月月轻笑出了声,“我是林月月,你喊姐姐就行,或者喊月月也行。”
服务员上好锅底,几个男人很自觉去拿东西,这是一家在南市很出名的火锅店,因为价不贵还便宜,加上够卫生还好吃,所以来吃的人很多。
等着定雪拿过来,看着面前排着一圈的鸡尾酒,连着向南说了一声,“月月姐好酒量。”惹的定雪丢了一记白眼给月月。
月月推了推面前的酒,只留了一瓶在自己面前,边推边说,“我就只要一瓶,其余都是你定雪姐的,哈哈。”
“这……也挺好的。”向南快速的看了一眼定雪。
边吃边喝,初冬的天气在火锅里回暖不少,月月喝完一瓶,使命的伸出手爪子再喝一瓶,没管边上定雪的心累,第二瓶还有半瓶没喝,头就开始晃了,定雪就知道完了,喝不得还装逼,月月一个劲的贴着定雪,定雪把她按到怀里的不出两秒又爬起来,贴着定雪的脸,脸侧来亲了一口定雪,搞的这一顿饭不安宁,太阳穴突跳了两下,她伸手按揉着,吁出一口气,算了,本来就是要走了,想着随她好了。
对面的向南不可制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可爱啊,月月姐好可爱。”
“可爱?给你好了。”向南的笑声突然戛止,一脸惊恐的看着定雪,似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定雪嘴里出来的。
月月粘腻的贴着定雪,定雪看她这个样子,也是觉得回去比较好,“你们慢慢吃,我必须现在就把她带回去,扫了你们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接着定雪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桌上,搂着月月往外走。
后面的时墨把桌上的现金攥兜里,“你们付着,我送她们,你们自己回去。”跟着追了出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秦川一脸白痴的扫了一眼向南,“你家老大都把人放心尖上了。”秦川剥着烫熟的海鲜,“不过,看来你家老大还没搞定你的定雪姐,看到没,多镇定的一个人,刚刚火急火燎的就追出去了。”
“爱使人慌乱啊。”秦川幽幽的总结。
钱斯年喝着手中的酒水,没说话。他最近也有烦心事,那天去清吧遇到一女的,后面接连着几天都遇到她,再接着一遇到就拉着他,不是吃饭就是聊天,走哪儿跟哪儿了,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死缠烂打,关键是他还一天天的习惯了,所以今天逮着空闲在这儿,他现在巴不得多吃些时间。
月月整个人挂定雪的身上,定雪揽着,另一只手招拦着车,几分钟过去,没有一辆车是空的,站在通明的大街上,吹着冷风,这大晚上的莫名多出几分凄凉感!
一辆很熟悉的车停在定雪面前,她怔愣的看着开下车窗的人,一张熟悉的让人心悸的脸,“上来。”
定雪把月月弄上车,坐在后座,额头两角冒出细密的汗,时墨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揉着手臂,无声驱车离开。一到家,定雪把月月一把甩在沙发上,喉咙干涩,扭开瓶盖子,嚾下了一瓶冰水,嗓子好受了很多,最后也软塌在沙发上。
累的眯起了眼。
时墨端出两碗番茄鸡蛋面,定雪歪在沙发发出睡熟的呼吸声,睡梦中的她慢慢的睁开眼,看到那双墨色的摄人的眼睛,里面的温情倾斜出来,“要吃面吗?”,他移开了些许位置,定雪一眼望去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好。”
定雪借着时墨的力道起来,坐落在餐桌上,满满的一大碗,“我拨些给你,太多了。”
“火锅店你没吃多少。”
“也吃不了这么多。”说着定雪把碗里的面拨了一半过去,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完,最后连一汤也没剩,格外的捧场。对面的时墨看到干净像水冼过的碗,心里油然而生的成就感。
等他出来,定雪就请求着让时墨帮忙把月月扶到她的房间,时墨环视房间四周,一盏昏暗的灯光在床头,他赶紧走出去,再待在那里,估计会疯。
月月走后,定雪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加上有时墨帮衬着,比往日还轻松不少,就这样过了一周,转眼已到月底了,季圆发微信来,让她去参加一个香氛界的评审,时间是11月份,地点是很出名的香氛地界海市,到时候会有她,定雪,还有上次遇见的同校的小学弟,定雪答应了。
11月份初,定雪收拾好行李,考虑到那边的天气冷,定雪塞了几件厚厚的衣服,她定了1号的下午的飞机,一切准备就绪,她走去找阿晓,让她帮忙照看晨晨,不巧的是阿晓有事情,不能兼顾,事情突然变得难起来。
她拨通时墨的电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拨通他的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想找,一次又一次,还不知道要欠多少,电话通了好半天才被人接起,对面传来气息不稳的声音,“怎么了?”
他的电话会有一天是定雪主动打进来的,不敢相信中带着压住的紧张和激动。
定雪微涩的声音传来,“我要去海市几天,晨晨……晨晨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带几天?”
时墨的思想刀光剑影的回转着,声线平平,“我打算搬走,本来上月月底要搬走的,因为有点事耽误了,所以今天下班就搬。”
“是吗?”
“嗯。”
茶室里面的几人一脸的懵!
刚刚不知是谁,平常冷硬的人看着是谁的电话后,一脸的桃色。
装什么?!
“不能多呆几天?”
“不能。”
“好吧。”
边上的向南一脸急,想说出的“他有空,他骗你的!”就被挨着他坐的秦川一把捂住嘴!
“不过,我们要是有关系了,那就另说”时墨关了免提,说的隐晦而含蓄,掐住定雪想要挂断电话的时机。
他说的话,他要的什么,电话两头的人都很清楚。
电话两端的空气寂静,时墨能听到定雪绵长的呼吸声,压抑喘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墨在等,手上起了一层汗,粘连在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