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位是锦衣卫百户陆大人。”
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宋夫人的脸色更加变得紧张不安。
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几位这么晚来有何事,孩子爹爹这两日不是都在府衙办差嘛,怎么你们到家里来找人了呢??
宋夫人,您别紧张,我们只是来告诉你...
“宋推官不见了!陆松制止了衙吏要说出口的事实...”
“不见了?”宋夫人明显开始焦躁起来,不停地往刚才丫鬟离开的后院张望,但又不好当面询问锦衣卫。
“宋夫人,你想想前几日宋推官有何异样吗?”
没有,宋夫人摇头道:“前几天他还同我说去那聚丰楼看看哪个厢房的位置好,到中元节那日我们一家人去那里商千阳湖的美景!”
夫人你是说宋推官前几日去了聚丰楼?
“是的,就是那日早晨出去的时候与我说近几日府衙事多等办完差事就去聚丰楼找那儿的掌柜订厢房。”
“他走时可有与平常不一样?”
“哦,对了,夫君他拿了一个包袱出去,我当时也问了他那是何物,但他只跟我讲那是办案用的,让我不必多问。”
“夫人,我能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陆松刻意咳了一问道声。
“大人,您问便是!”
“您平日与宋推官的感情如何?”
宋夫人诧异的看着陆松,缓缓的拉着身后的小女儿说道:“虽说我没有给她爹爹生个儿子,但我们夫妻感情一直是举案齐眉,成亲十年都没有争吵过的!”
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宋夫人笑着说道:“我与她爹爹是青梅竹马,大小就是订了亲的,感情很自然是好的。”
那如果有其他女子倒贴过来呢?陆松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自己嘴里跑出来的,但还是吐出来了...
“定然不会,我之前也有跟她爹爹讲过如果第三胎还是女儿的话便让他纳个妾,但是被他决然回绝了,这也是让我感动的地方,他每日回来都会告知我他当日做了什么,当然府衙的差事是不与我说的,这个您放心,规矩我们夫妻俩是知道的。”
陆松心想听着宋夫人这番话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更何况自己夫君有没有异常做妻子的应该是第一个会察觉的,更何况还是姘头这个事。
那今日在府衙的那人的确如薛兄所说不是真的宋推官,那个妇人想必也是他的同伙。
好的宋夫人,那今日就多有叨扰了,陆某告辞...
陆大人,慢走!
娘亲,姐姐怎么都不陪我玩呢?
姐姐睡着了,明日再陪心儿玩好不好...
......
陆大人,那宋推官已经死了不告诉他夫人和孩子也不是办法啊,这迟早是会知道的啊!
这事情还是让你们知府来做的...
方才临走时陆松将自己身上的十几两银子放在了茶几处...
陆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才你有看到宋推官的大女儿吗?
没有啊,前面走的时候那宋夫人不是说睡觉了吗?
宋家的大女儿几岁?
应该有七八岁了吧!
你觉得两个小的孩子都没睡,大的会这么早睡下了?方才是不是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丫鬟抱走了最小的那个,茶几上是不是有两个杯子?杯中的还有茶水!
看那宋夫人的言谈举止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我们去她连一口茶水都没吩咐丫鬟,反而是那丫鬟主动抱走孩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陆百户,你这么说起来了,宋推官前些日子他卖了字画,去雇了一个奶妈,今日也没看到啊!
不好...
“陆百户,怎么了?”几个衙吏跟着陆松往回跑。
陆松踢开宋推官家的门,这才半住香的时间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宋夫人...
看到宋夫人倒在前厅的座椅上,你们几个去后面瞧瞧,”陆松吩咐道。
陆松看到宋夫人的腹部被刺了一个穿堂过已,也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陆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话还没说完便断了气了。
“陆大人...,”几个衙吏从后面走出来,脸上都满是遗憾...
“我们在后面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这些杀手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宋家的三个孩子都...,您方才说的是对的,那个丫鬟想必就是凶手。”
陆松闭上眼蹲做在地上看着宋夫人的尸体,想着:“要是刚才自己能早些发现问题也许宋推官的家人就不会死了。”
罢了,你们将这里发生的去衙门禀报,我去聚丰楼...
“几位客...官..,”聚丰楼的小二哥看到进来的人来势汹汹穿着飞鱼服还拿些到,吓得都不敢吱声了。
小二哥,我中午刚来过的,现在过来吃些现成的,先给我们上两只烤鸭吧,赵陌秋倒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实在饿得紧,想想这两日自己和老师有一顿没一顿的,心里自然对高金铎是有埋怨的。
看到穿飞鱼服的到酒楼里,堂上所有的客人自然快速干完杯中酒都散了去,老百姓都知道锦衣卫成堆出现必没有好事,能躲就躲...
“小二哥,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来了,来了,”掌柜的从后厨出来,但高金铎所说的掌柜的不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高金铎加重的语气。
“大人,小人便是这聚丰楼的掌柜啊!”
“你是吗?”高金铎将手中的绣春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虽没有开窍但他那阴冷的眼神足矣让旁边看着的人吓得半死。
“大人,小人的确是这聚丰楼老板雇来的掌柜啊,”这个掌柜的终于松口了。
向来面对这些不肯说实话的人锦衣卫从来不担心问不出什么,不说实话的倒是简单的很,先拉到府衙打一顿再拷上铁链子抽上几鞭子便什么都会吐出来了,还用不着用锦衣卫的十三酷刑。
“你去将晚娘请来...,”掌柜的吩咐小二哥。
还没等掌柜的从刚来惊险刺激的状态缓过来,高金铎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处,一旁看着的人都替这位掌柜的疼,这掌柜的也是自找麻烦,对锦衣卫镇抚使都不说真话,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几位大人,吃个饭怎就动起手来了呢?”
一位近三十岁左右,身着绣着荷花的绿色齐腰襦裙,头上只是简单的插了一根木簪子,脚下却身轻如燕的女子从二楼走下来,虽素衣淡妆但其容貌姣好,如若能莞尔一笑许是极动人的。
美好的事物无论男女都会喜欢的,赵陌秋收回神来念叨着:不对啊,这人并不是今日在府衙的女子。
“”晚娘!”门口刚进来的陆松诧异地看着。
“陆百户安好啊!”
“你们认识?”高金铎看着陆松道。
认识啊,打小就认识,我们之前在嘉兴老家认识的,只不过有快十几年没见过了吧!
“晚娘你这十多年都没变嘛!我也来过好些次怎么都没见过你,你到这安陆府怎么也不跟我说呢?”
“陆大人,您是官家的人民女也不好与你攀关系不是?我这我平时很少在这聚丰楼待着,平日里都交给我的掌柜打理了,我就是有些余钱想图个安稳自在罢了!”晚娘缓缓地走到陆松面前行了个礼。
“官家的人来这聚丰楼吃饭那是我的荣幸,但是为何打我这酒楼的掌柜啊,民女就不明白了,”说着便向一直冷漠脸的高金铎作揖。
“那个晚娘啊,我们在办案,高大人只是直肠急性之人罢了。”
“哦?那便是误会了,几位大人还请楼上厢房歇息吧,这会儿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几位想吃些什么我让厨子做就行,我前些日子刚去的杭州府寻来的新茶各位尝尝吧!”
这晚娘的脸变得可真快,前一刻还是秀而不媚的佳人,此刻便成了活脱脱的生意人。难道她真的只是个酒楼老板吗?赵陌秋心里也是疑惑的很,不过现在也不好直接冲到人家后厨去吧,毕竟还是陆松的老乡呢!这陆大人也是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节骨眼上进来...
“吃饭喝茶就不必了,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有半句假话锦衣卫的绣春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高大人果然是高大人,软硬不吃,糖衣炮弹聪颖美人都不好使,瞬间赵陌秋心里甚是敬佩。”
“哟,高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就是个吃饭喝酒的地儿,锦衣卫办案怎么办到我晚娘这了。”
高大人,陆松贴在高金铎的耳边将在宋推官家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高金铎听完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掌柜的,府衙的宋推官前两日是不是找过你,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是的,大人!他来找小人订厢房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他前几日来过带了一个包袱...
是否有看到见什么人吗?
没看到,有时候客儿太多我们也不会特别注意。哦,对了,他走时是空着手的...
你怎么能确定他走时是空着手的呢?前面不是说人多没注意是否有人与他见面,这会儿怎么连他是不是空着手出去的都会记得呢?
因为他从二楼下来时主动与小人打招呼了,说感谢小人给他安排的厢房,您不知道每年中元节我们这聚丰楼的二楼和三楼的厢房是多么的抢手,掌柜的笑着说道。
包袱,里面会装着什么,他给了谁呢?这宋推官是不是在给谁做事所以才会被灭了口就连家人都没逃过一劫。
”晚娘,我听说你是从应天来的?”赵陌秋终于开口问道。
哦,姑娘怎么看出来我在应天待过呢?前些年也就是带待过一些日子罢了,学了些手艺,这不我们这的招牌就是从那学来的嘛!晚娘边说边打量着自己,自赵陌秋然也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才会主动询问。
那还真是有缘啊,我也在应天府待过,所以才甚是喜爱您这的吃食,地道的很,赵陌秋笑着说道。
烤鸭来咯,小二哥从后厨端出来几只烤鸭,一个没注意脚底打了滑眼看着手上盘子里的烤鸭要摔到地上,赵陌秋想着要可惜了的美食,只见晚娘瞬间腾空跃起接住了两个盘子,落地轻盈顺势还扶住了要摔倒的小二哥。
这是有功夫在身的人的自然反应,众人看着方才还是蒹葭伊人的晚娘。
高金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地说道:“好轻功!”
晚娘似乎并没有因为高金铎的这一句话而紧张,很自然地说道:“我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自然要学些防身的功夫,不然被人欺负了可没人管我不是?”
这是一旁的掌柜的倒显得格外的紧张害怕,“掌柜的,你为何这般模样,你家老板这么好功夫你紧张什么?”高金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没...什么...,只是害怕小二摔了盘子扰了几位大人耳边清净。”
赵陌秋这才发现似乎哪里不对,不知什么时候这聚丰楼其他的客人都走完了,堂上除了几个人的喘息声连后厨都是如此的安静,这不合常理啊,这个时候后厨的师傅们不是应该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的菜品嘛,怎就突然安静了呢?
高金铎也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逼近自己...
突然聚丰楼的大门从外面被人锁上了,赵陌秋和高金铎一众人感到不妙,中计了,随后从二楼梁上飞下十几个黑衣人,全部蒙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