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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树杏花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惊蛰过后,万物复苏,一片盎然。

阳春三月,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嫔妃们日日要去御花园里赏花。据灵云说,今日翊妃邀众嫔妃去玉华宫赏桃花,玉华宫里有片小桃园,是南宫瑜命人种下的,现下桃花开的正好,确是赏玩的好时候。

正好趁着嫔妃们去玉华宫,我带着灵云与轻雪去了御花园,御花园里的桃花,樱花,梨花全都开了,远远的看着一片粉白,甚是好看,在那片粉白下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他煜王南宫瑾。

他站在樱花树下,一阵春风吹过,花瓣飘落,在他周围散开,他着一身白色衣袍,好一个绝世翩翩公子。

在我看的痴迷时,过来一个公公跟他轻语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娘娘,看那边的牡丹,居然还有绿牡丹,真是好看啊!”灵云指着前方的牡丹园对我说。

“你们两个若是喜欢就自己去看看,本宫去一下听雨阁。”

“那奴婢陪娘娘去吧!”轻雪说。

“不必了,你看着点灵云,她性子急,容易出事,你在一旁,本宫放心些。”

“可是……”

“无妨,本宫很快回来。”

我一个人到御花园后的听雨阁,静心湖里铺满了荷叶,只是还未到荷花盛开的时节,所以,这里依旧无人问津,一片肃静。

听雨阁的石桌上竟然有颗杏树苗,开着一树杏花,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我忽然想起樱花树下的身影,难道又是他,可现下又看不到他。

我拿着小小的杏树心里格外的欢喜,回到御花园,我竟遇到了南宫瑜和南宫瑾,我本想绕开他们,可惜来不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臣妾见过皇上。”

“嗯!”

南宫瑜伸了伸手,示意我起身。

“臣见过皇后。”

南宫瑾对我行了礼,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静默了片刻,谁也没有出声,我偷偷看了看他们,南宫瑾看着我,他的眼神依旧清浅,细看清浅下是一片深邃夹着一丝冰凉,让人忍不住想打个寒颤。

我偷偷的摸了摸手里的杏树,他亦看了看我手里的杏树,我再偷偷看了南宫瑜一眼,发现他也看着我,从前他可从来不会看我一眼,仿佛看我一眼都会中毒一般,而现在他竟然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复杂,是我看不懂的,我觉得连着空气都紧张的厉害,便先出声。

“臣妾先行告退。”

我福了福身便赶紧离开,离开后我才大口的喘了喘气。

灵云和轻雪过来,灵云说:“娘娘见到皇上了。”

“嗯,无意间遇上了。”

“娘娘的杏树是皇上送的吗?”

“怎么会,是本宫捡的,走吧,回凤仁宫吧!”

回到宫里,我亲自在院里种下杏树,日日细心看护。

我正在宫中绣着一副百鸟朝凤,是为太后生辰准备的,灵云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说:“娘娘,今日奴婢去浣衣局,听魏嫔宫里的宫女说皇上前几日临幸了一名秀女,已被皇上封为美人了,居明粹宫副殿。”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期,宠幸秀女再正常不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娘有所不知,据说皇上遇见那名秀女时,她正在御花园的的杏树下折一支杏花,因着杏花太高那秀女够不到,皇上正巧看见,便替她折下,当夜便传了她。”

“嗯,本宫知道了。”

“娘娘,那日您也遇见皇上了,您也手拿杏花,虽然您的是树,可那树不也开着花吗!怎的皇上就看见她没看见您,要说长相,这后宫中有几人能与您相比,奴婢是替您不值。”灵云嘟着嘴不满的说。

“好了,灵云,你是本宫的陪嫁丫鬟,你该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即便本宫美若天仙,皇上也不会多看本宫一眼的。”

“据宫里那些宫女说,翊妃知道后,气的在宫里大发脾气,整的宫里乌烟瘴气的,宫人们都不敢上前伺候了。”灵云又幸灾乐祸的说。

“你看,翊妃再得宠,皇上也不是她一人的,她长的再美,还是会有更美更年轻的女子出现,她若执念太深,苦的也只有她自己。”

“可是,娘娘您贵为一国之后,就甘心这样顶着皇后的空名在这宫里过一生。”

“那你希望本宫怎样过一生,是如翊妃一般日日盼着皇上来,皇上不来便心痛难耐,若是听皇上宠幸了谁,更是妒火中烧,本宫会老会丑,可这天下的女子不会,今日封美人,明日封贵人,那本宫这一生岂不更可怜。”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天下女子皆如此,希望夫君只心悦自己一人,可是天下男子却多寡情,两情相悦时甜言蜜语生死不负,可薄情寡性时比谁都有心狠。”我笑着说,这些都是我未出阁时在家从话本子上看到的,我依样画葫芦的说给灵云听。

“本宫也是女子,本宫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本宫若得皇上宠爱,与他两情相悦,自然也期望着他能与本宫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是帝王,他注定要拥有无数个女人,本宫不愿将心托付与他,然后夜夜独守空房,变成深宫怨妇,更不愿承他盛宠,招其他嫔妃妒忌,故而本宫觉得眼下这样就很好,没有拥有,便不怕失去。”

“娘娘就不该进宫来。”

“你也知道这由不得本宫。”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娘娘,娘娘。”小福子?急匆匆的进来便跪在地上。

“怎的如此慌张。”轻雪对着小福子说。

“娘娘,皇上身边的德总管过来了。”

“怎么会,德总管过来,不会是……。”轻雪看着我,担忧的说。

“都别担心,先让德总管进来。”

很快一个身着总管太监服的公公进来,他看上去不过三十,长的眉清目秀,从南宫瑜年少时就伺候在南宫瑜身边,深得南宫瑜信任,南宫瑜登基后,他便顺理成章成了养心殿的总管太监。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德总管进来行了跪拜礼,他是南宫瑜身边最信任的人,故而在宫中地位及高。

“快快起来,不知德公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奴才是来传圣上口谕的。”?我听到此话心里不由得一惊。

“皇上命奴才来传话给娘娘,让娘娘好好准备一番,明日随行参加宫中一年一度的春猎。”我听到这番话后方才提着的心才敢稍稍放松。

“本宫近日偶感风寒,怕是要辜负圣恩了,劳烦公公通报了。”我手拿丝帕,假装着轻轻咳了两声。

“皇上说了此番出行会有太医随行,娘娘不必担忧。”

“本宫知道了,明日本宫会随行。”我知道南宫瑜是铁了心要让我随行了。

“那奴才告退了。”

“轻雪替本宫送送德总管。”我点头示意轻雪,轻雪便拿出一锭银子给德总管。

“娘娘这可使不得。”德总管推了推眼前的银子。

“此番辛苦公公了,此乃本宫一点心意,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谢娘娘恩典。”他接过银子弓了弓身便退了出去。

德总管走后,我便吩咐宫人准备明日出行的行李,我不明白南宫瑜为何忽然执意要我也随行,不过我隐约觉得此番出行有事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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