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酒,庆祝咱们这次项目圆满结束。”举杯的是姚总的老婆,姚总是不能喝酒的,他酒精过敏。
“时生你可不能偷酒啊,你看看人家都干了就你在养鱼了。”时生左边的叫杨静的女孩起哄到。
“就是就是,你酒量那么好还耍赖皮,你是不是打算最后出来清场啊。”说话的是时生对面的一个新来的妹子,姓初,是做美工的。
距离琳娜的事情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不,应该说距离俄罗斯商团的项目谈判失败后的三个月。公司接到了一个大单,来自于某大学的一个研究院,对方希望和我们共同开发一款产品,我们负责硬件提供和生产调试,他们负责软件编写和程序对接。
在琳娜离开的三个月里,时生他们每个人都拖欠了一部分工资,原因嘛,公司账面的钱不多了,先压一压等有了钱在统发。虽然小王说和时生没关系,但是时生不这么认为。
总之时生在渐渐的禁醉,喝到五分酒就停了。不在多喝了,或者说不敢多喝了。
“时生,那俄罗斯大洋马你就没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虽然岁数可能比你大一些,但是那可是个俄罗斯妞啊,你就不考虑考虑继续聊着?”小王趁着酒劲又来怂恿时生,这已经是这三个月的常态了。
“滚蛋。”时生没好气的推开了掐着他胳膊的小王。
其实时生这几个月经常会想起那一抹的风情,只是当时跑的太匆忙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拿什么联系,意念么?
一伙人喝酒喝吃饭到十点左右,吃完饭那几个女生说要去唱歌,要几个护花使者。其实公司里没结婚的男人只有俩,一个是时生,一个是新来的一个研究生,姓赵,是个书呆子。
时生对KTV是抵触的,毕竟上一次的经历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你们去吧,我喝多了头疼回去睡觉了。”时生略显纠结的说道。
“走吧走吧,人多热闹。”姓初的小女孩接口叽叽喳喳的喊着,这音量一听就知道喝的有点上头了。
“去玩一会呗,就你一个人回去睡觉不太好吧。”小初挎着胳膊的是皮肤特别白皙的姗姗。姗姗话不多,但是她是公司的采购和出纳,最受老板和老板娘的信任。可以说只要她签字就可以在公司往出走钱。
“哎呀走吧,我还不知道你。”这时一脸英气的帅哥拉着时生就要往前走,这个英气的男人是魏哥,大家都这么叫,具体叫什么名字,时生是不怎么清楚的。这团队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直接称呼一个姓,如果时生的姓不那么尴尬的话,也会是同一个待遇。
大家伙一起在KTV狼哭鬼号到十二点多,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宿舍居民楼多层多间)。打算一块回家,刚出了KTV就看见跑过去一伙人。黑灯瞎火的光靠路灯那点光亮看不清楚。一伙人喝了酒神经有些大条,并没有注意到具体什么情况。
这时不喝酒的姗姗指着那群人跑过来的方向说:“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俩人躺着。”
我们一伙人过去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全都吓得醒了酒。只见地上一滩血,两个人一个已经没了声音,估计已经昏迷了,另外一个还在呻吟。
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吓人。一伙人都吓傻了,地上呻吟的那个男的感觉到有人来艰难的歪过头看到了时生。
“兄弟,救我,咱们还交过一个不见面的朋友你记得么。”那人气息微弱,声若蚊虫病急乱投医的对着时生说道。
顿时时生汗毛倒竖,想起了那次在火车站的经历,还有“要加钱”的大姐。
“报警吧。”说话的是一伙人里年纪最大的刚哥,刚哥是焊接工,估摸四十来岁。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时生一伙人都去了警察局。对于地上的人和时生说了什么,他们是没听清的,或者是说故意没听清的。只是说当时看见地上两个人就打了电话报警和喊了急救车。后续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警察也没说什么就放时生他们走了,毕竟只是个路人,录个笔录就可以了。
大家都吓坏了,姚总给大家放了两天假,带着大家出去野炊,爬山。只是时生经常晚上梦到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并且他也是躺在地上的。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大家渐渐的忘了这件事情。警察只是后来来了一次交代不要外传,然后就没有别的音讯了,只是时生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去KTV了。这两次的教训真是刻骨铭心,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打打架是不怕的,但是这个场面确实太挑战心理极限了。
“喂你好,找哪位?”姗姗接起了单位的座机电话。
“你好,我问一下你们单位是在601么?”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很磁性的声音。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姗姗继续问道。
嘟嘟嘟,对方挂了电话。不一会上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男人地中海,目次一米六出头,穿着半袖的衬衫配一条牛仔裤,灰白色的运动鞋上白色的鞋带黑区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拎着一大堆水果一个拿着不少盒子。
“你好,你找谁?”接待的是小杨。小杨看着领头的人一脸和气的样子感觉应该不是来找事的。到像要去喝喜酒的样子。
“呵呵呵,前两个月我一个兄弟受了伤,你们给送医院的吧,我是来感谢你们的。”领头的人哑着嗓子说道。看来电话不是他打的,这声音也实在是不好听了些。
“哦哦哦,请进请进。”小杨随手拉开了大厅的折叠桌子,指了指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喊我们姚总过来。”
来人很和煦的坐在了塑料的板凳上,并没有去坐对面的沙发,身后两个人站的笔直,像是门神一样不言不语的杵着。
“你好,我是这叫公司的老板,我叫姚文,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姚总走了出来,随即伸手去握手。
“你好你好,说起来咱还是本家,我也姓姚,姚德智。”中年人也伸出了手和姚总握在一起。
“上俩月,我一个兄弟受了点伤,你的人帮着喊了救护车,捡了条命。今天我是来表示感谢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姚德智身后的两人把东西放在了折叠桌旁边,然后又退了回去。
“应该的应该的,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打电话喊救护车的,不用这么客气。”姚总笑呵呵的接话到,对于礼物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正在此时,下去取快递的时生和魏哥一起推门走了进来。
“大舅,你咋找来了?”时生一眼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突然就不淡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