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没多留意周瑞宜又说了什么。
她是真懒得听。好端端一个课间，就这么给荒废了。
预备铃响了，她的步伐很轻盈，不奔不跑的，反正迟到了是没跑了，要是恰好被烦人张看到了，她就拿周瑞宜挡枪，没在怕的。
时渺到班的时候，十七班早就安静下来了，一个个的，无论是学霸还是学渣，都低着头。
这是身为樊中人的自我修养。
张季国还没来。
很好，这样她也没必要浪费口舌跟这老古董解释了。
李壳扭头，看她悠哉坐在自个位置上，压低音量：“所以说，什么情况？”
时渺瞥了眼离他们最近的一扇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但保不准烦人张就突然在外面飘来飘去。
确认无人后，时渺收回视线，拔掉笔帽，没看李壳，一心看作业：“没什么，就是周瑞宜要改行去联想工作了。具体情况，有空细聊。”
“联想？”李壳没反应过来。
时渺淡淡瞄了眼物理试卷第一题，还没理清题干意思，就草草画了个C上去。
她掀掀眼皮：“不过，联想也不一定会收她。她还是最好改去当个小说家，文笔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脑洞以及脑回路都不赖，重点是能自圆其说，自信爆棚。”
李壳表示自己听得不是很懂：“你怎么了，语气阴阳怪气的，她惹到你了？”
“不说了，糊作业要紧。”时渺终于抬头，盯着张兔思，“菟丝子，物理。”
张兔思飞快地递去自己的作业：“早就准备好了渺渺姐，悄咪咪说一句，我大部分抄的都是莫闻的，物理课代表的正确率，你懂的。”
“我懂，靠谱。”时渺欣然接过，评价两句开始埋头糊作业。
李壳跟张兔思对视一眼，转过了身，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
一眨眼，距离晚上放学还有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时渺抄完物理正准备假寐，突然有点想上厕所。
她起身，跟班长报备了一声，走向洗手间。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些急，有些快。
时渺扭头，是余遥，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你也上厕所？”
余遥是十七班学霸团中的一员，本来跟时渺是八竿子打不着，却成了时渺在班上唯一交好的女生。
当初刚进班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坐到了一块儿，后来张季国觉得这两人地位不相匹配，便强迫她俩分开。但在同桌的一个月里，两人友谊的小种子一路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余遥追上来跟时渺并肩走：“我不上厕所，我是来关心你被周瑞宜请去喝茶的事情的。你不是说自己语文这次不可能垫底吗，怎么还被找了？”
时渺扯扯嘴角：“不是成绩，是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余遥并不关心具体什么事，只关心时渺的感受：“那她没惹你不开心吧？”
“还行。”时渺进了洗手间。
余遥离了点距离：“她说什么你也别太在意，她就喜欢自以为是。”
时渺“嗯”了一声。
洗手间安静了几秒，时渺突然问她：“余遥，你知道江潮汐吗？”
“知道啊！强化班大佬，公认的高冷校草。”余遥眉飞色舞。
“哦。”
时渺下台阶准备洗手，刚打开水龙头：“啧，这年头还真有这种人存在？”
余遥看她：“你指的是什么？”
“高冷校草啊，多俗的称号。”时渺拧紧水龙头。
余遥嗤笑一声：“你还别说，我之前见过他一回，校草是真的，高冷也是真的。”
时渺稍稍回忆了一下，想起那张脸，抿抿嘴，朝余遥点了点头。
二人缓缓走出洗手间。
余遥颇好奇：“话说回来，你突然问他干嘛？”
时渺不以为意：“就刚刚在办公室，周瑞宜当着很多人的面，直接夸江潮汐如何如何。”
“我靠？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扫兴。”
“我能有什么办法？”
洗手间离教室比较近，两人很快就拐进了班，各回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