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最后一列的欧菲菲看到紫焯君来了,立刻掏出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上照照下照照,然后向刚步入教室的紫焯君投去一个灿烂得扎死人的笑容。
紫焯君一贯地冷漠,一贯地视线低凝,一贯地带着一股寒气走到他自己的座位,完全漠视女同学们的倾慕目光,骜桀的脸上甚至出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女同学们纷纷收敛了。
目光!
又是那阴森的目光!
她总感觉到紫焯君无时无刻都用他寒冷的余光盯着自己,甚至有一种将要活生生撕裂她来泄愤的感觉,让她背脊一凉,全身发毛。
这次他的坐下,尼莉莎没有了之前的如坐针毡感觉,心寒的僵硬变了厌恶的僵硬。
她停止与钟凯玲的谈话,拿出书本低头阅读起来,钟凯玲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作声。
接着钟凯玲不怕死地托一托快将滑下的眼镜对刚坐下的紫焯君说:“紫焯君同学,今天有游泳课,你带泳裤了吗?”
尼莉莎被她的问题惊了一下,随即也坚起耳朵。
面对钟凯玲的好意,紫焯君只板着脸说:
“没。”
他的回答简短且冷漠,似乎多一个字都会耗尽他所有肺活量,知趣的人此时必会停住继续与他对话,可偏偏钟凯玲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继续问道:
“是老师没跟你说吗?”
……
一阵短暂的寂静,所有的人都屏气等待新同学的回答,喉咙干涩地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气氛像等待即将爆发的火山。
“有!”
此时紫焯君的声音已经时显透露着不耐烦的讯息。
“那你为什么还没带?这样会被老师罚留堂和值日的,诶……你……。”
紫焯君确实再也不回答那烦人的问题,索性趴在桌上睡起来。
钟凯玲被他傲慢的行为气着,做着挽起手袖的动作准备走过去教训教训他,可还没迈步就被善良的尼莉莎拦住了。
“玲玲你就别再烦他了,可能他还在适应期,昨晚仍睡眠不足,让他补补眠吧,待会儿还是连续两节折磨人的语文课呢。”
“说的也是,写作文怪累人的呵,好,那就放过他。”
每次一看到语文老师,一听到他唸那什么之乎者也钟凯玲的头就犯痛,并不自觉地上演起钓鱼动作来。
她很同意尼莉莎的观点,乖乖地放下刚挽起的衣袖,回到自己座位上预先准备语文课所需要的资料。
尼莉莎就知道这样说定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趴在桌面的紫焯君当然也听到她们的对话。
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尼莉莎真人跟他第一次看到她照片的感觉一模一样——单纯善良。
但他紧握拳头告诉自己,纵然她是无辜的,纵然她是不知情的,但没有她的存在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自私才是王道!恻隐之心是妇孺才有的愚昧!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冰冷的嘴唇,直到欣红的嘴唇溢出鲜红的血丝,直到血丝缓缓流入口中让舌头尝到阵阵的血腥味才松开。
他要让自己记起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