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为我难过、伤心，她早把我忘了，忘了……”
“听话——把药喝了！”芷婷看着昏迷中的莫度，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如何受得了，从清晨到晚上，烧了一天一夜了，她不能就让他这样死了。
“我不喝——”莫度还欲说，一个软软的东西堵在他的嘴里，一股热流是苦非苦流入嘴中。
小月一惊，原来药还可以这样喂的：只见芷婷用两根纤指塞在他的嘴里，药水随着纤指缓缓的流下。
而莫度却紧紧地咬住那软软的东西，有一种淡淡的咸味。
芷婷紧闭双唇，手指断裂般的疼痛，可恶的莫度！她心里暗暗地骂着，药水倒得更快，只要他的嘴有缝隙，就一定要让他吃下药。明天，明天就找两小棍子塞到他嘴里，看你喝不喝药。上次，哈丹的爱马生病了，就是在它的嘴里塞了两截木头，才硬把药水给灌下去。
“哎哟——”总算喂完药，芷婷看着昏迷不醒的莫度，他依旧紧紧地咬住她的手指，“坏莫度，放开我的手……”却咬得越来越紧，“这可是你逼我的！”芷婷想到此处，用力一挥，一拳重重的砸在莫度的胳膊上。
“啊——”显然很疼，莫度大叫一声。
芷婷快速地收回手，看着手指上的血痕，恨得咬牙切齿。“哎哟……真是不容易呀，再咬一会儿，我这两根手指头就被他咬掉了……哎呀呀……疼死我了！”
小月在一旁大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喂药的，还得赔上自己的手指。”
“你还笑，他险些没把我的手指头给吃掉……”芷婷望着莫度，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两个时辰之后，还得吃一次药，如果顺利，明天晌午前就能退烧……小月，等他醒了，别再让他喝酒……”
“你要走了么？”小月见芷婷往门口处走去。
“小月，你暂且歇息一会儿，我看着他……夜已经很晚了，我想这里不会有人再来的吧？”芷婷笑着，推小月去了另一张羊毛毯子上睡觉。她偎依在帐篷门口，闭目养神。
小月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虽不是两个小姑娘过来侍候莫度，她还会继续睡。芷婷何时离开的，她竟未半点察觉。或许是那几日没有吃好、睡好的缘故罢，稍许一累，便睡得不醒人世。也或者是自己多年来从未如此踏实过，所以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小月按照芷婷的意思，让两个小姑娘回家帮父母放牧。可是两姑娘家里因为收了哈丹一笔丰厚的雇金却不肯离开。小月无奈，只是同意以后让她们白天过来帮忙，洗洗衣服、熬熬药之类。
早上的时候，小月要给他喂药，可是莫度紧闭着嘴就是不张口，依旧昏昏沉沉地大睡。试着芷婷的样，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他的嘴里，这才发现，实在太疼，疼得直刺心窝，怪不得世人都说十指连心，也亏得芷婷能忍住这份疼痛，硬是将一碗药喂进他的肚子。又试了一次，下定决定要忍住疼痛把药喂下。
将军揭开帐篷，竟发现小月竟是这般喂药，心里一怔。
刚吃了没几口，莫度便吐着她的手指头。
小月又再次把手指头放入他的嘴里。
“你这是……”将军终是忍不住开口。
“他说什么也不吃药，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唯有这样，他幸许还能吃些……”说着又把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等一碗药吃完了，小月才发现两根手指头惨不忍睹全是伤痕，齿痕像一个个月牙，红的、紫的。
“没想到你的心眼真好！”将军感激地看着小月，“大姐往后若要再喂他吃药，唤我一声，我是男人，手指头粗，多咬几下也不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