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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路走散和暗处的观察

“聚餐?今晚八点?”

“是啊,那个医生主动向我提出的,说是赴约的话就会告诉我一切有关外界大陆的事情。但相应的,我也得满足他一些需求。”

“这不挺好的嘛,有一句话说得好,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但我觉得这词用在这儿好像并不合适。”

傍晚,南夏放学回家就先被南华告知了今天一整天下来的行程和发生的事情。南夏听着稍稍感到了一点意外,但并不明显。

这一大惊喜让刚放学正要放松一身疲惫的南夏措手不及,南华遇上了有共同意向的同党,这虽然乍一听不是个好兆头,但仔细一想那个人既了解外界人,又有着特殊的医术治疗好了林白空的眼疾,不得不说还是有两下子,让南夏也有点刮目相看。

南夏刚一回到家就被迎面扑来的南华逮了个正着,并被强制性的拽到了沙发上迫不及待的讲了这些。一来是让南夏也好好的了解一番,二来同时也想征求一下南夏的意见。南华自身对这个邀请还有些犹豫不决,一向果断的南华在这时候犯起了迟疑。

南夏不由得打了个呵欠,说实话本就昨晚一晚上没休息好难以入眠,早晨还醒得特别早,精神很是消沉。再加上一整个白天得学习繁忙,南夏已经是达到了极点筋疲力尽了。本想一回到家直接扑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先,结果又猝不及防得迎来了这么一遭事。

南夏勉强的支着脑袋看向南华,他还仍然处于一种优柔寡断的状态中,不知所措的对着手指,面露忧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林白空早早就倒在了床上睡着了,在回家的中途时白空就有几度说自己好困,险些在马路上就翻起了瞌睡睡了过去。

南华以为是林白空病好了,又大吃大喝了一顿后就起了自然性犯困。南华便只好背着白空走回家,让白空不用逞强的好好的睡一觉,要外出吃饭时再叫醒也不迟,反正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南华也并不着急,毕竟现在连到底去不去都还没个决定。

“所以??????你现在还纠结个什么呢?不去吗?”南夏实在受不了南华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了,如果南华再不做出决定下来,那南夏不介意这回让她来替自己的兄长做一回主。

南夏此话一出,几秒过后,南华重负累累的叹了一口沉重的气,使劲的挠着自己的头发。他从来没有那么花那么长时间在一个简单的问题上飘忽不定的徘徊,事实上并不是怕麻烦,而是担心方苏生一旦出尔反尔了该怎么办。

“所以到底怎么了,你还在担忧什么?”南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不会懂的??????”南华两手捂着脸昂头仰面的闷闷说道。

“什么叫我不会懂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你不就是还对那个医生有着心理上的提防吗,你这家伙就不能对他人多一点信任吗?总是疑神疑鬼的胡思乱想,哪天是不是还把我也给怀疑上了啊?!”

南夏理直气壮的靠近了南华,气势上已完全碾压了南华,让南华无话可说,也无言反驳。对于照顾了八九年的亲生妹妹,南华一直都是看着她长大,可以说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解他的妹妹。反之,南夏与南华相依多年,也最是明白自家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华悄悄地张开一道指缝,透过狭小的缝隙南华注视着南夏鼓气的表情,不禁一阵好笑,但又不能笑,不然南夏就觉得是在嘲笑她,结果免不了一顿挨揍。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啦!”南华连忙安抚下即将暴躁的南夏,不得已之下便只好做出决定,即使南华还有些矛盾。

“我,我去吧??????那个医生对外界人的体质也有些研究,这样至少对白空来说也比较有利。”

南夏退了回去,双手抱臂道:“你早该这么决定好了。不过这次,你可不能丢下我了,我也要去!”

“啥?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没为什么。你对这方面又不感兴趣,你去干什么?蹭饭吗?”

“就当是蹭饭!也不行啊?!”南夏赌气道。早上就已经有过一次撇开自己带着白空出去求医了。而这次也是,就算光是去吃个饭也不准,南夏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局外人了。

“????????”南华扭头看着南夏,南夏急到眼里都泛起了泪花,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南华不明白,凡是接触有关外界大陆的事,总会有潜在的危机四伏在暗处,你预料不到将会在未来的何时何地,你会遭遇到怎样的不测。

外界大陆目前人类也只是开发了主大陆的一部分,对其他衍生出来的新世界还未有一丝一毫的认知和挖掘,分局也是五湖四海,危险必不可免。甚至还有些种族和外界人民,对人类充满了敌意和威胁。

南华原本还庆幸南夏对外界大陆不感兴趣,因此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而感到放心。但现在,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的。

南华紧吸着一口气,喃喃的叫着妹妹的名字。“南夏??????”

“你就是偏心!总把我安置在一边,哥!我也不小了,将近十年的照顾,现在也该稍微让我来为你做些什么了吧!”

“让你为我做些你不情愿的事?”

“才没有!我对外界大陆的事也很在意的好吗?!”

“鬼才信嘞!”南华否认道,认为这不过是南夏想说服自己耍的手段罢了。

“笨蛋老哥!你到底要让我怎么说你才信!”

“我死都不会去信的好吗?!”南华打算拼到底,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同意南夏随自己一同前往。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越来越激烈了起来,甚至不惜大打出手起来,当然也只是南夏单方面的使用暴力行事,南华一是不敢与自己的亲生妹妹动手,二是南夏一被逼急攻势就来势汹汹,别说还手了,差点挡也挡不住。南华可怜弱小的抱成一团,紧缩在沙发上的一角,遭受着南夏的枕头攻击。

此时此刻,林白空还在另一间卧室里睡的正熟,客厅里二人激烈的打闹声丝毫没有动摇到白空。也许是太困了,白空睡得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都没有感觉到,浅微的呼噜声十分的平缓,睡的十分安详。

南华整个过程都在防守,抱成团的姿势从头到尾就没有移动过。而南夏,从始至今都没有停过,手头上的进攻越发猛烈,直到枕头被硬生生的打爆,棉絮和绒毛散落了一大片,南夏一愣,这才停了手。

场面一度寂静了下来,南华抬起了头,望着在半空中漫天飞舞得棉絮,与神情霎时间凝固住的南夏面面相觑。

这样的姿态足足静止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的可怕。南华冷静的神色对上了南夏逐渐显得有些难堪的神情。南夏也深知自己犯了错,但倔强心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就认错,并故作镇定的直视南华,却不出一会儿就快绷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唉??????撒泼够了没?”

“我??????”南下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带你去的。”

“欸?真的吗?!”南夏一瞬间表情翻的比翻书还快,一脸的欣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砸爆了一个枕头南华忽然间就同意自己的要求,但她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是是是??????”南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总算可以放松了身躯,紧紧的抱成一团那么长时间也很是累人,感觉骨骼都要被压扁了。

南华平坐在沙发上,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扭动了几下脖子。同坐在一旁的南夏高兴的乐开了花儿,已经在那里捂着嘴窃喜嘻嘻嘻地笑了半天。就算南华猛然间有点后悔自己就这么答应他了,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肯定的。

南华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回来之前,他还存了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南华发了个同意的回信发给了对方后,长舒了一口气,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才纠结的情绪上。

“叮咚——”有一条新消息接收。

南华漫不经心地打开了那条新信息,发件人正是那位医生,几乎是在几秒钟内的功夫秒回。南华稍稍感到了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回信。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定位发给你了,我和安科现在就过去了。]

南华有些疑惑,他看了眼时间,这才刚过六点,距离八点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么急就赶过去做什么。

[现在时间还早呢,那么早过去做什么?]

[因为可能我们这次聚餐谈话会怕是会持续很久,那家餐馆又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万一人家打样的时间到了,我们还没谈完,那岂不是就尴尬了。]

很明显对方说的在理,南华也被成功说服。便让南下赶紧去准备好,说是定约的时间有变,现在即刻出发,而自己也动身该去叫醒林白空是时候该走了。

林白空还处在正是睡的正熟时被南华直接叫醒,因睡得太沉,南华叫了半天还叫不醒,要不是见白空还有呼吸,频率也很均衡,南华差点以为林白空睡死过去了。

“白空,该醒来了,我们要去吃饭了。”

“饭?????现在???????”白空实在困得不行,说话口齿不清,光是连眼睛睁开都很难做到。现在正是白空睡意正浓的时候,就连很少会有起床气的白空也因睡意被打搅地感到很不悦。

南华很能理解林白空此时的困,想当年他为了拼命打工养活妹妹上学和支撑起这个小家,也是日日夜夜的起早贪黑到处在外打工赚钱,没有一次睡好过觉,对睡觉休息的渴望几乎达到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但没办法,时间有变,这也不是南华说了定的。无奈的他只好帮白空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催促着他起床,白空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跳下,眯着眼睛跟着南华和南夏一路走出了门。

走在路上,南华和南夏有说有争,而林白空孤零零的和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一段间距在后面跟着,眼睛都还是惺忪的没有睁开来,并且哈欠连连,懒散的走姿,摇摇晃晃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现在正是工作党下班的高峰期时辰,街上来来往往经过的人很多,而跟着南华一路走下来,更是来到了一个人群繁多的地方。

南华和南夏还在前头争来争去,谁也不让谁。林白空根本没那个心思去听他们在吵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打着呵欠,心里只想着赶紧吃完饭谈完话然后迅速回家倒头就睡。林白空自然也察觉到了今天自己突然莫名的容易犯困,好像还有点嗜睡。白空也不知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他每天都是充满了活力,生龙活虎的,精神的很。

“呵~~~哈~~~~”

林白空奇特的外貌特征,再搭配他那酷有特色形式感的衣着,不免引来周围人关注的目光。白空本人虽然敏感,到也没去在意这些视线。昏昏欲睡的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的掐一把手臂上的肉,来借此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诶诶诶,你看那个小孩,好可爱啊~”一个看似纯情的高中生女孩对着身旁手揽手的闺蜜激动的窃窃私语道。

“哈啊~还真的欸!衣服的穿搭也好有趣,有种小大人的感觉呢!”那位闺蜜也一致的认同道,并情不自禁的拿出了手机将摄像头的镜头对准了林白空那张睡意朦胧的脸庞。

林白空并没有去理会那两个高中生女孩,换做以前他或许还会扭头看向镜头做个鬼脸比划几下什么的,无奈他现在实在没那个精力。

突然间,一抹身着深蓝色工服的宽阔身影在林白空的眼前瞬间飘忽而过,近乎是眨眼间的事,林白空顿时精神抖擞的清醒了过来,像是如梦初醒一般。那眼熟难忘的身影,让白空毕生难以忘怀。

白空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着,却不见那刚才的背影存在,如同是人间蒸发,一刹那的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没有??????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林白空急躁的巡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人群突然密集的聚在了一起,林白空停步在原地立刻便与南华和南夏走散了开来。焦急的心,疏远的距离,这让白空的内心忽感不安。急切地拨开人群寻找,却再也不见那转瞬即逝的身影。

“刚才??????明明看到了。”林白空喃喃自语道,被周围涌来的人群包围的严严实实。他安分地呆在了原地任由身旁走过的人挤来推去,也不敢乱走动了,因为他已经和南华他们走散了。

林白空呆呆地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做。这样的情况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白空的方向感没有之前在森林里那么灵敏了,而是一阵迷茫。

“到时候你就吃你的饭,别随便打岔。”

“为什么啊?我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吗?你这是压榨!”

南华很是头疼他的妹妹在这时候犯起了固执,他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在刚才就这么直接答应了南夏,真恨不得抽几个巴掌给自己。现在看来南夏也并不会听自己的话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光只是吃饭那么乖,真是任性的要命。

“我们谈的事又跟你无关,你瞎起什么哄!”

“外界大陆的背景和起源我也有过了解,我又不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再说了,你以后要去外界大陆,我不可能就放任你和白空前往。”

“你说啥?!”南华似乎知道了什么意外之事。

“你别多想,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白空!???????欸?白空?”南夏伸臂向身后的方向指去,余光一瞟却见身后早已不见了那个小孩的身影,唯有一群来往经过的路人。

林白空不知从何时突然间失踪了,南夏一是慌张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满是人群熙熙攘攘,人挤着人,并且大多都是成年人,哪有什么小孩的身影。

“白,白空啊啊啊啊啊啊!”

“啊?????真的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南华懊恼的啐了一声,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但凭自己那特等的嗅觉,以现在的能力,想要精确地捕捉到南华他们的气味也还是有些困难,这里混淆感官的外界因素实在是太强烈了,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都很醒目,再加上街边上的餐馆,和食物买卖的气味又是格外的诱人,白空完全把持不住,更是集中不起注意力。

“唔??????”林白空还没嗅寻一会儿,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来,白空感受到了空腹的饥饿感,没办法集中精神寻找。他闻到的尽是些烤肉,米饭的香气。重重迷惑之下,就连南华身上带有怎样的气息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甚至是身边一位拿着烤鱿鱼的路人一经过,林白空都会险些被这令人难以自拔的香气给勾走了魂儿。

但最主要的不是这些,最主要的是,先前隐约性发现的,疑似那个人的身影,才是让林白空最是在意的。但在一时的激动与惊喜之下,林白空还没好好的嗅查那个人的气味,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了。消失得很干净,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和线索,一切都是荡然无存。

这也太诡异了,瞬间让林白空有一时的怀疑是不是自身出了误判,出现了幻觉。或许是太想念那个人了,内心里想迫不及待地见到他所以才出现了眼花的迹象。

“白空~白空啊~”南夏到处呼唤着林白空的名字,心急如焚。这个地方那么大,跑丢了万一被坏人抓去了怎么办,要是被卖到荒郊野外去那就真的糟糕了。

南华焦虑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半多了,紧接着就是方苏生发来的消息,说是他自己已经和安科医生到了目的地,就等着南华了。可现今林白空突然不知所踪,这让南华也没辙,那么大的人,怎么走着走着就没了呢???????不对,林白空本来也就不大。

“南华???????南夏?你们在哪儿?”林白空微弱的叫着这俩人的名字,一边走一边抬头张望着四处,目光扫过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但都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而在另一边,一座与林白空相隔几十米开外的高楼顶上,高瘦的黑色身影矗立在楼台定端,俯首注视着楼下的大观场景。

这时,身后的铁门忽然从内被人打开,发出了“吱啦啦”的噪声,这门从未没被安修保养过,锁也陈旧了,包在外层的铁皮也锈迹斑斑的脱落了下来。

“来了?”那黑色的身影说道。

“嗯,难得你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来者已是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叔,稍稍躬着佝偻的腰背,穿着深蓝色的工服,还另披了一件棕黑色的皮夹克在身上。

黑色的身影不语,从头到尾没有挪过一步。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微微一张口却又立刻闭上,欲言又止。最后,不得已的说道。

“那孩子最近如何?”

“最近繁忙,没有时间去看他,不过应该没什么事。看你也不太放心,我最近会找时间回去一趟。”

“???????看来,确实不是你。”那道身影用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如是说道。

“为什么意思?”那大叔的心忽地一下被提到了嗓门眼。

“坏消息,那个孩子,貌似被外人带出了森林,来城市里了。”

“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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