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深夜,在幽静的丛林里传来一声惨叫。像是一场被梦魇缠住身子的难以逃脱。
“这是哪?”声音来源是一个女子,刚醒来的她浑身动弹不得。连呼吸也牵扯这身上的伤口。衣服被丛林里的荆棘划破。露出同样被划破的肌肤。头发上三三两两地挂着几片树叶。身旁是一辆已经摔得面目全非的越野车。
“我,这是,没死?”南一不敢相信地回忆着自己自杀的场景。
驾车川藏,徒步戈壁沙漠,戏水江南小溪,翻越长白…南一在自杀前做完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亲手断了和这世界所有一切的关联,包括自己的生命。
“好痛。”南一脸上的五官扭曲程度可以看出她真的很难受。她靠着意志力让自己可以勉强撑起半边身子。
今夜的月亮格外地圆和亮,南一借着月光观察着周围。
周围皆是鸟兽蛇虫出来觅食的声响圆月悬在空中,手臂因支撑而带来的疼痛感让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呵,还是没有死成吗,连这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南一悉悉索索地将身后的荆棘剥开,又躺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样也是出不去。
“胖子,笔记写好没有,拿出来给我分享分享。”
“什么?你居然给别人了?凭什么?笔记你居然给她们第一个看?”
“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胖子,有什么吃的,快点拿过来给我。”
“胖子,视频动作我们就不去学了,你学好了就录个视频给我,省的我麻烦又要自己去学一遍。”
南一再一次醒来,耳边那些刮躁的声音消失了。在旁人眼里再简单不过的闺蜜间的相处方式,却是南一自杀的第一笔“份子”。
说这些话的不是闺蜜,连朋友都不是。是南一大学的舍友。一个刚入学就掐准南一一人欺负的人。
“嗖—”南一刚借助身旁的枝棍站起来,头顶就传来一声东西飞过的声音。
“你。”南一刚看清来人,颈脖子就传来一痛。
眼前模糊,是一个女子在桌子前面翻动着什么。
“呵,南一那个死胖子。从家里带了吃的居然不给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南一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神色。这是大学的时候欺负自己的人——肖曼。
“看我怎么收拾她。”肖曼将南一的凳子放倒踩在自己的脚下,然后顺手将南一放在柜子里的零食递上自己的上铺床。
“看你怎么睡觉。”紧接着,肖曼又下床将自己刚刚泡完脚的水倒在了南一的枕头和被子上,还注满了南一的水杯。
南一看着眼前女子的动作。没有一丝的怒气。前世,大学刚开学的时候,肖曼就是这样做的,但是她告诉南一,是自己被南一的凳子拌倒了。刚开学南一也觉得不会有人真的故意就这样,毕竟自己也不认识她。所以忍了下来。虽然导致她在教官检查内务的时候被罚扣处分。
“滴—滴—滴—”眼前的模糊感逐渐消失,但是入眼的是一面白墙。
这是医院仪器的声音?南一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想摸摸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呼吸机还是心电图仪器。
“南一小姐,你醒了?”南一刚摸完,没有。耳旁就传来一声男声。南一微微偏头。看见的是一个稍壮的男人。好熟悉。
“他是?”南一越过眼前的男人,看到了在这个房间里的另一张床上。原来声音是他那里的。他身上都是密密麻麻地连接着胶管和仪器线。
“南一小姐,这是主子啊。”身旁的男人有些疑惑到为什么南一小姐醒来竟不记得主子了。
“啊?”南一闻声一顿。
啥玩意儿?
南一觉得自己可能是还在模糊,便不多说话。撑起身子打量着四周。
合着这还真是有钱人家啊,难怪叫主子呢。这不是南一想象中的医院病房。准确地来说,一应该是一间卧房。因为黑白灰色调的风格,不可能是医院的。而且病床对面墙上挂了一幅好大的照片,是婚纱照。
“是,是,是,北歌!”南一放大眼睛。北歌是南一最喜欢的男艺人。在自己自杀前,北歌的一切,都支撑了她很多时候的不知所措。
北歌是惊艳了她岁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