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雪白的刀便化作一道白光,出现在圣无面前。
圣无手指轻扬,抚在了‘苍’的刀身之上,轻点,便如同是滴水入泉,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沉沦万载,汝,终于归来···”
刀身轻动之间,一道苍茫的声音却是在耳边响起,旋即,便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袭来,将周围的一切尽数吞没其间,再见光亮之时,却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圣无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虽然月圆之夜过去,但是此刻的她还是显得有些憔悴,昨晚,心语和魔音送她回到了天下酒庄,故此,她便也在天下酒庄自己的房内醒了过来。
“呃···崇···”圣无睁开眼睛,当那一抹雪色撞入眼帘,她心里也不由一惊,目光之中亦是划过了一丝闪躲。
昨夜之殇,虽然现在已经愈合,但是,影响还是在的。
“我···”看着重崇眸底的疼惜,圣无知道,他,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见她开口,重崇却是将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而后却是唤她一声“继儿。”
圣无见他如此,眸光也不由动了动,有些复杂地低下了眼睑,沉思多时,却还是抬起了头,道,“崇,此世轮回,火莲不全,故此,昨夜···”
重崇温和地看着她,而后却是坐在床边,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同是低敛下眼睑,语气里染上了几分痛惜与自责,道,“继儿,火莲之殇,因我而起,我会愈好你的伤,很快···”
博继见他如此,不由微微一笑,而后却是抱住了他,道,“不,崇,这不怪你,而且,火莲不全,与我而言,却也未免不是一次契机。”
她以手抚于自己的胸口之上,抬起眸子,看着重崇,笑道,“那时的博继,一世轻狂,最后却还不是因为这颗心,堕入轮回?”
“这一世,我要它真正地属于我,而不是我,从于它。”圣无看着重崇,认真地说道。
重崇见圣无如此,目光不由轻动,而后则是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捋过她鬓角的碎发,道,“继儿,其实,有时,太过完美了,却也是一种遗憾,存留着这么些许的弱点,也未尝不可。”
“我的弱点,只能,也只会有一个。”圣无抬起头,看着重崇,眸底的温柔更甚,染上了一抹笑意。
重崇见她这般,不由一笑,而后却是将她揽入怀中,玩笑道,“继儿这么看着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圣无笑着将他推开,而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喧闹声打断了。
“我等奉君主之令,特来搜查贼逆!你何故阻拦!快快闪开!否则休怪我无情!”外面,似是有什么要硬闯入内,但却被拦了下来。
而阻隔了那外来之人的,是心语。
“我天下酒庄的禁地,又岂是尔等可闯!”心语的声音响起,似是压低了些许声音,似是担心惊扰到顶楼屋内的圣无。
“哼!不识好歹!”那与心语对峙的黑衣首领,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向前一挥手,身后的众人便要上楼,但却被心语挥手升腾起的白色苍炎再次阻隔住了。
“你等好生无礼!”心语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气势也是陡然而起,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冷冽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能不能上得了这顶楼!”
言罢,她便是身形一动,一个舞步,便出现到一个黑衣人的身边,手腕轻翻,那黑衣之人便被卷于苍炎之中,付之一炬,烟消云散!
“你!”见心语出手,那领头的黑衣人不由一怒,“给我上!杀了这女人!”
而也就在心语与那群黑衣人斗在一起的时候,顶楼与次层相接的楼梯上,两道人影却是同时出现,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双方交战之地,显得是那么的不和谐。
“六哥,这些家伙,不会是来找你的吧?”楼梯的栏杆上,两人各是倚在一边,其中那清秀的锦衣少年,问了身边那个身着淡蓝色衣衫的男子,道。
“我怎么知道?”那身穿淡蓝色衣衫的男子看了他一眼,而后却是不再看他,将目光投向了身前那些黑衣人的身上。
“首领!那家伙在那儿!”似是因为那锦衣少年的话,让那群黑衣人引起了注意,而后得到那黑衣首领的许可,他们则尽是弃了心语,转而便要向着楼梯上的两人攻来!
见众人袭来,那锦衣少年不但不慌,却还戏谑地看着身边那穿着淡蓝衣衫的男子,耸了耸肩,玩味道,“六哥,他们来找你啦!”
那淡蓝色衣衫的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却是又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群马上就要袭击到自己这边的黑衣人身上。
薄唇轻启,只是那么淡淡了一个字,却让这本杂乱的四野,变得无比的安静!
“开!”那淡蓝色衣衫的男子淡漠地说出这一个字,眼前的那群黑衣人,便似是被施了什么咒术一般,进退两难,被牢牢地困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阵法?!”还在与心语交战的那黑衣首领见到这般场面,不由一惊,不自觉地便说出了这两个字!
“嘿,这群人,六哥,送我啦!”看着那被困于无形的黑衣人,淡蓝色衣衫男子身边的少年却是笑了一声,从栏杆上跃下,伸手一挥,眼前的那些被禁锢住的人,便莫名地消失不见了!
“你···你们···”看着这两人如此,那首领不由心惊,战意全无,偷了个空子就要逃跑,却被那又是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拦了下来!
“哝,那群人里,就差你了!”那少年看着那首领邪笑一声,而后便又是挥手过来,那首领便在惊恐之中消失无踪了!
心语看着这两人的举动,心里亦是惊愕不已,有些慎重又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但是气势却是不减,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那锦衣少年看了看心语,刚要说些什么,但是身体却是突然僵在了那里,目光也是变得有些惊恐!
他与那淡蓝色衣衫的男子俱是如此,突然之间便是不敢再如此轻挑,那蓝衣男子也离开了栏杆,与锦衣少年皆是站在地上,面向楼梯,微微低下了头。
“你们两个,很闲吗?!”楼上,重崇低沉而充满了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股庞大的压力亦是在那一瞬间爆发,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向着二人便是砸了过来!
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压的动弹不得,额头之上,亦是冒出了丝丝汗滴!
“主···主人···”被那庞大的威压所慑,两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很是谨慎也很是小心地抬起了眸子,看了看楼梯口处。
果不其然,顶楼的入口处,重崇已是站在了那里。
而一旁的心语,早已是惊呆了。
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说,为何楼上,还会有一个男人!
看着眼前这两个实力看上去都很强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威压所慑,心语心里也不由一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崇,算了。”圣无自屋内出来,来到了重崇身边,看了看楼下那被重崇施压而冷汗直冒的两人,不由开口,道。
而那两人听到圣无的声音,心里都不由一动,原来如此!果然是王后在这里,否则,主人他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听着王后的声音,怎么似乎有些虚弱,像是受伤了?
那锦衣少年见圣无出来,目光也不由一动,跪拜于地,道,“潍鎏冒犯王后,请王后治罪。”
言罢,他身边的淡蓝色衣衫的男子,亦是跪拜于地,道,“羽蛇同罪。”
“罢了,你们该干什么便去干什么吧。”圣无倚在重崇的怀里,看了一眼潍鎏和羽蛇,又看了看重崇那张满是阴沉的脸色,不由笑了笑,偷偷地给潍鎏和羽蛇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道。
潍鎏和羽蛇见状,目光不由一动,也不敢抬头看重崇,忙是一礼,向着圣无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却是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了。
“这两个家伙。”圣无见二人消失不见,不由摇了摇头,道。
而重崇看着二人消失,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几许,哼,等他回去再和他们算账!
“主···主人···”楼下,心语看着这一切,不由是看的目瞪口呆,主人她,怎的会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啊,心语,你也去吧。”圣无看着心语吃惊的模样,微微笑了笑,而后却是与重崇转身,离开了。
心语看着圣无离开,不由更是愣在了原地,“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