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十三府中,重倾痕的房间中,重倾陌坐在重倾痕的床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重倾痕眼皮微微动了动,手指也是轻轻一颤,不由喊了一声。
昨夜,重倾痕与鬼狱酣战一场,使用秘法提升实力的鬼狱虽然在之前的时候占到了便宜,但是重倾痕血脉觉醒之后却又将局势扳了回来,不过身上也是挂了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鬼狱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可以说,最后的结局,二人都已是受了不轻的伤。
而到最后的时候,由于感觉到重倾陌的气息渐渐逼近,鬼狱也不敢再多留,找了一个机会,身形一隐,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不过随着他的离开,重倾痕却也有些坚持不住,本已身受重伤,又加上血脉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肆虐暴起,他的面色也渐渐变得有些发白,随着体温的不断升高,在重倾陌到来的那一刻,他也便失去了意识。
一夜过去,重倾陌守在他的床前寸步不离,重倾痕那显得有些恐怖的体温让他也是用尽了办法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不断地施展冷却之术为他降温,而这样最为原始的方式,往往也是最有效的,也因为这样,昏迷一夜之久的重倾痕也终于渐渐有了意识。
“倾陌······”似乎是听到了重倾陌的声音,重倾痕有些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动了几分,有些疲惫地轻唤出了这两个字。
重倾陌眸光一闪,面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他看着现在依旧是满头紫发的重倾痕,有些惊喜地说道,“哥!醒醒!”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重倾痕本已经再次低沉下去的眼皮又一次渐渐抬了起来,又好像是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克服了那脱力的感觉,睁开了双眼。
重倾陌面上闪过一丝喜悦,伸手搭在重倾痕的手腕之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虽然体温仍然居高不下,那一头紫色的长发依旧没有恢复的趋势,但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也让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重倾痕看着面色有些凝重的重倾陌,微微侧了侧头,眸中闪过一丝痛惜,“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重倾陌微微一愣,眸光微动,看着他,摇了摇头,“昨晚,你遇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引动了血脉的力量?”
“那个人,自称是魔殿护法。”重倾痕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将视线从重倾陌的身上移开,声音有些低沉,道。
“魔殿?”重倾陌闻言,微微愣了愣神,左想右想也没有想出一个什么地方与这个组织有关,不由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是,从那个人的话里,我却隐隐的得到了一丝关于父王与娘亲的消息。”重倾痕眸光微动,似是怀念,又似是伤痛,而更多的,却也是一种淡淡的欣喜。
“什么!”重倾陌闻言,心中一震,兀地站了起来,“当真?!”
重倾痕看向他,面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又道,“虽说如此,不过这也是我猜测的,但是,魔殿,一定知道什么,我有一种直觉,父王与娘亲的消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了魔殿,我们便很快便能找到父王与娘亲了?!”重倾陌眸光一亮,脸上也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两百年了,苦苦寻求了两百年,他终于得知了一丝关于他们的消息!
“倾陌!”这时,重倾痕面色微微一沉,而他之后所说的话,也让重倾陌本是有些喜悦的心情渐渐沉寂了下来。
“魔殿,是敌,不是友,他们,似乎是与父王与娘亲有什么过节,而这次这个护法的出现,似乎也是为了来铲除我们!”重倾痕看着重倾陌,面色有些冷冽,语气也越发地低沉。
闻言,重倾陌微微一惊,面上的那一丝欣喜也消散于无形,他微微皱起眉头,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沉默片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光芒也变得有些锐利,袖下的双拳也是紧了紧。
“哥,两百年前,他们离开,也是因为魔殿,对吗?”他微微抬起头,对上了重倾痕那幽深的眸子,微微道。
“因该是。”重倾痕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眸中的光芒也是一动,“敌在暗,我在明,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了。”
“那又如何。”重倾陌微微转过身,将目光投向窗外,嘴角,也是挂起了那一丝邪魅的笑容,“敌在暗,但,又有何惧!”
他侧过头,看向重倾痕,眸中光芒闪烁,锐利而闪耀,“既然有了目标,吾等,便可以尽情发挥了,不是吗?”
看着重倾陌那双明亮的眸子,重倾痕心中微微一动,眸中也是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却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他移开视线,面上的那一丝微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嗯。”
窗外,那一声声清脆的鸟叫声不绝于耳,重倾痕心中的那股沉重的压力却依旧不减,作为那个人的儿子,他们,便就要无所畏惧,也就要无所顾忌,但是,两百年的时间,他们太过执着,太过沉迷,重崇与博继的下落,不应该是他们生活的唯一。
只不过,他们,却无法释怀,直到现在,一直还在因为他们的事情苦苦挣扎而不出,这一切,将会是他们最大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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