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靖存带着司徒晴来到了皇宫,皇后的寝宫是后宫之首,身为王爷,自然是不便进入后宫之中,因此,他便在御书房与厉巍当谈论国事,让内侍带着司徒晴去了后宫。
到了后宫之中,司徒晴所到之处,便听得议论纷纷。
“那就是司徒晴啊,听说,后宫走水,就是她弄的呢。”
“听说她是个妖女,懂得奇门法术,故意来害皇后。”
“可不是嘛,据说皇上还看中了她,她是想入主后宫,觉得皇后是绊脚石,这才使用这种手段,毒害皇后和太子,以便自己一步登天!”
“真是看不出来,看她长得一副良善模样,居然是如此蛇蝎心肠!”
这些议论的人,也不避讳司徒晴,在她们看来,司徒晴犯下如此的大罪,是必死无疑的,什么三日期限查明原委,也不过是拖几天时间罢了。皇后亲自向皇上告状,说司徒晴害她,司徒晴怎么可能还活的了?
因此,她们看司徒晴的目光,已经当她是个死人了一般。
原本皇后滑胎之事,后宫早就有了议论的,那些妃子们平素互相争宠,但是无聊的时候又凑在一起互相说起后宫的各种事情。
皇后发生的意外,自然是这段日子里面后宫最大的事情了。
并不是没有人怀疑,皇后是被别人暗害的,但是也只是偷偷地猜测,所怀疑的对象,也都是后宫那些妃子们罢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矛头居然会指向了司徒晴。
并不理会那些女子们的窃窃私语,司徒晴径直走到了皇后的寝宫,宫孙诗自然是不会允许她进入内室的,对于皇上给司徒晴三天时间的事情,已经让宫孙诗气的咬牙切齿,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去见司徒晴?
一名宫女上前道:“司徒夫人请留步,皇后身体欠安,就不要进去打扰了,你想去什么地方,只管说,我会陪着你的。我叫潋滟,负责伺候夫人,这三日司徒夫人在宫中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便是。”
司徒晴心中明白,现在自己是嫌犯的身份,当然要有个人跟随,这名叫潋滟的宫女,说是给自己的丫鬟,其实是来监视自己的。
不过,她倒是也不介意,只是点点头,顺口说道:“好的,既然皇后凤体有恙,好好休息就是了,你带着我到最近走水的地方去看看可好?”
“可以,司徒夫人请随我来。”潋滟在前面带路,虽然肩负着监视司徒晴的任务,可是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
带着司徒晴在后宫中到处转着,指点给司徒晴多次走水的地方。司徒晴把这些地点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发现这些地方居然都是围绕着皇后宫殿后面的一个花园。
奇怪,这花园之中很是平常,也并没有什么容易引火的易燃之物,为何会频频失火呢?站在花园之中,司徒晴脸上带着疑惑,四下看着。
这花园四四方方,中间是一块空地,四下里都是珍奇的花草树木,在空地的一侧,有一座假山石,司徒晴走上前去,只觉得这假山石很是蹊跷,不禁绕着来回走动。
虽然在花园之中,也多有摆设假山的,可是司徒晴能够认出来,这里的这座假山,是应该摆放在池塘之中,而非平地的。
若是在别处,院子里面的空地放一个池塘内的假山,推说主人不懂,倒是说的过去。可是这皇宫大内,有的是懂得风水建筑的能工巧匠,每一处都是经过细细雕琢的,为何会把一座应该放在池塘中的假山放在了空地之上呢?这实在是不合情理至极。
正在想着这些,司徒晴想要问问那名叫做潋滟的宫女,可是没有等她回头,忽地发现不对劲。虽然是在晚上,可是月光皎洁,照的地面很是明亮,影子也是被拉得很长,按照司徒晴现在站着的角度,投下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映在了自己的侧面。
司徒晴的目光直视微微一转,就能看到地上的影子,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正在拿着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的头砸过来。
当初的司徒晴,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经常要跟随导师四处采风,身为一个女孩子,总是到处奔波当然是诸多危险,为此,司徒晴特意学习了跆拳道用以防身。虽然当初对着身手高强的刺客来说,不过是班门弄斧,但是用来对付现在这个偷袭自己的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司徒晴看那人手中的东西眼看要砸在自己头上,立时向下一矮身,那人一手砸空,就在对方微微错愕之间,司徒晴已经身手利落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来了一个过肩摔。
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个人一头撞在了假山之上,立时就不动弹了。
司徒晴做完这一切,松了一口气,才定睛看过去,竟然是那个叫做潋滟的宫女,她手中原本是抓着一块石头,想要偷袭司徒晴,此刻石头也落了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又是躲过了一劫,但司徒晴却没有放松警惕,四下看看,整个花园空空荡荡,除了虫鸣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也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后宫之内,处处都是有人来回走动的,偌大的花园之中,却只有自己和这个叫潋滟的宫女,实在是不合理的。尤其是刚刚潋滟被撞在假山上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应该会吸引附近的人到来才是。
可是,完全没有,事情大约已经过去了两分钟,花园中还是那般的安静。
司徒晴的嘴角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无疑,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证实了,潋滟完全是有备而来,绝对不是忽然起意对自己下手的,她事先已经将附近的人都遣散开去,一旦杀死了自己,完全可有推说各种理由,诸如发现自己是坏人,要施展巫术对付皇后,她为了保证皇后的安危才不得已动手。
反正到时候自己已经死了,并且父亲一族被灭门,自己还是庶女,现在是个王爷的小妾,对方呢却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自然是谁都不会理会自己的生死了。
司徒晴整理好自己的衣裙,脸上带着微笑,不动声色地走出了花园,沿着后宫的路走出大约一百多米,才见得有内侍和宫女往来,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暗道,果然是设得一个好局,把人都赶得远远的。
见到一个宫女,司徒晴向着那宫女道:“我要去见皇上和王爷,烦劳这位姑娘带我前去。”
那宫女点头应着,口中道:“夫人,皇上此刻当是在御书房中与王爷商谈国事,按照宫中的规矩,女眷是不得进入御书房的,奴婢只能带您到前宫的门庭之外。”
司徒晴点点头,这规矩她是知道的,明白宫女并未有意刁难,便是让她带着,一路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走着,司徒晴假装无意问道:“这位姑娘,刚刚在皇后的花园之内,我见得许多奇异花草,真是大开眼界。”
宫女不知道司徒晴是和用意,只道她是故意与自己攀谈,因着皇后的事情,皇后身边的宫女们对司徒晴多有敌意,可毕竟她们不过是下人罢了,尽管司徒晴身份卑微,也是王爷的侧室,因此,就算心中不喜司徒晴,也不能听见她与自己说话不理。
因此,宫女并无任何表情,只道:“皇后喜爱花草,全国各地有的名贵花草进贡而来,皇上就都赏赐给皇后,种在她的花园之中。”
见得宫女与自己答话,司徒晴心中大喜,继续装作无知的样子问道:“在后花园之中,还看到一座假山,看起来形状怪异,实在不俗,只是觉得奇怪,这座假山石当是要放在池塘中才显得般配,为何就空落落放在空地呢?”
宫女显然没有想到司徒晴还有这种见识,禁不住打量了她一眼,才道:“司徒夫人说的没错,那假山原本就是池塘中的,花园中本是有个池子,只是前段日子填了,假山还没有来得及移走。”
花园中的池塘,定然不会是平白填了的,司徒晴觉得其中必有原委,脸上不表露出来,只是如同八卦一般,问道:“皇后喜欢花草,眼下荷花开得正好,怎么却把池子给填了呢?”
宫女一皱眉,摇头道:“荷花确实开得好,皇后也很是不舍得,可是池塘中青蛙太多,每天夜里吵得皇后无法安睡,就命人下药毒死青蛙,结果池塘之中腐臭无比,皇后一气之下就命人将池子直接给填了。”
“每年个池子中青蛙都是一样的,皇后听不得吵闹,大抵是那段日子,已然是有了身孕,自己还不知晓吧?”
“正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就是因皇后有孕,听得大的响动都会觉得心烦意乱,这后花园的假山才一直没有动工移走。”宫女不知道司徒晴的意图,只道是聊点平常的事情,并无丝毫警惕,将事情一一道来。
司徒晴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不由得微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