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
司徒静刚刚带着奶妈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有士兵带着一大批人 马将这里围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不知道吓着小皇子了吗?”脸色肃然的看着这些人,司徒晴冷冷的开口。
一个统领摸样的人走了出来,恭敬的行礼,“属下奉陛下之命,带奶妈入大理寺省训。”
眉头一皱,司徒晴冷声问:“省训?这是为何?”
她的人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带走的吗?
“杀害皇宫嫔妃,论处当斩,三日后午时斩首示众!”如实的回答,这也是皇上的吩咐。
恍然大悟,司徒晴明白了这个贤妃就算进了冷宫还是不能消停,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奶妈吓得摊到在地,祈求的看着司徒晴:“娘娘,就老奴……”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句话,其余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去做,心里对于死亡的恐惧到了极点。
点点头司徒晴看着她有些担忧,“放心,本宫定当竭尽全力。”
这个奶妈她的记忆里没有,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人确实是完全为了自己好,救她无可厚非只是要怎么救,皇帝说话一言九鼎,其实那么简单就动摇的,那么能求助还真是没人了。
况且,她渐渐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季梦昭这个名字她很陌生完全没有熟悉的感觉,曾经她试图寻找眼前一切的熟悉感,可是一切皆是徒劳。
难道失忆就连最基本的感官也失去了记忆吗?
奶妈被带走,她颓然走进了屋子,这里季府在外面的一处别院,说是省亲其实她一个人也不想见,所以在奶妈被带走之后自己就悄无声息搬进这里。
入夜,她将孩子哄着睡着了,自己却辗转难眠,心里一阵阵的烦躁怎么也驱散不了。
最后干脆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一片极美的花田,此时正逢花期四周被花香包围,闭上眼她有些沉醉这样的气氛。
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感觉到了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阁下如此偷偷摸摸是所为何事呢?”
黑影一愣,随即笑开,她永远是这样子的张扬,从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与众不同。
“皇后夜半难眠,是否是床榻孤寂所扰呢!”厉靖存站在不远处的花丛,邪邪看着不远处近在咫尺的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一丝情重,一丝牵挂……
眉头一皱,司徒静感到自己心跳瞬间加快,这样的感觉毫无由来却那般的清晰可见。
“夜闯本宫的别院,这样似乎不和情理吧,被皇上知道想必有失两国邦交,更何况……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南宫茵的闺房享乐吗~”语气酸涩,她居然会嫉妒南宫茵那个刁蛮公主。
“哈哈哈……皇后这是在嫉妒吗!”笑着打开随手携带的折扇,一身月白色锦衣华服通身没有任何点缀,只腰间一枚血红色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荡漾。
他行走在花丛中,俊逸的五官如同天生的王者般非凡,踏花而来她脑海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不在空白一片,有凌乱的画面拼凑起来。
只是仔细一想,却还是残缺不全的记忆。
“作为他国的皇帝,对本宫这样调戏你难道不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吗?”习惯性的抬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人。
摇摇头,他又紧走几步却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含笑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这个女人给他太多的惊喜,少了她他的世界似乎变得枯燥起来,再相见她还是她至始至终还是那个她,这些年似乎从来没变过就算失忆……
“皇后搬到这个地方难道不是想要避人耳目吗?”斜斜一笑人已经在几步开外停了下来。
或许再一次让她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爱上自己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司徒晴一愣不由笑了:“在宫中的时候早就听闻您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真是真的,只是……能够让您亲自来夏国,想必其中的原因是比较的不简单吧!”
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不自觉的她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分清楚,即便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不爱南宫晟了。
低头,他好笑的响起一些事,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或许,皇后可以称我为老谋深算比较贴切。”
这是之前她评价他的词语,那时他还觉得别扭此时想起来其实很亲密。
一愣,司徒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俊秀的面容张扬的五官,修长有力的身材,所以男人该有该具备的优点都在他身上体现,可是从来没有人会这样评价自己的。
“为何?”不由自主的问。
轻轻煽动折扇,他幽幽的说:“因为这个称呼是我妻子说的。”
眼神里点点忧伤,带着浓浓的笑意缱绻难言。
司徒晴心中一动,眼中酸涩难言,妻子二字她居然感动了,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居然感动的想要落泪……
“妻子?”她问:“你是一国皇帝,不是应该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吗,为何你会称呼一个女人为妻子?”
转身面对的夜空,一轮圆月大而亮将这一片小小的地方照亮。
“因为我们约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曾经的誓言那般美好,可是现在她却在灵魂上走失。
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爱情,忘记了曾经的种种,那么他就要将她拉回来不容她这样的走失,因为他感到了恐惧。
司徒晴愣住,看着不远处的花海出神,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样的誓言这世间几人能做到?
“你的妻子很幸福!”只有这一句,心里却一抹甜丝丝的感觉升起。
绕过半掩的门扉,他走了进去,屋中是熟悉的青檀香那是属于她的味道,“皇后这样独自居住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吧!安全……会出问题的。”
刚刚在外面已经看到了好几个黑衣人,虽然武功较弱但是毕竟她现在失忆完全没有防备能力,这也是他为什么现身的理由。
“无碍,这里应该无人知道更何况……我这样的皇后也不能给别人带来太多的威胁吧!”苦笑一声,心里虽然不在意但终究会变的悲哀,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她不是季梦昭,可是要怎么证明。
就算离开皇宫,她还是不能做什么,就连最亲近的奶妈也将被处死,其实在这里她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是不管如此她一定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皇后何必如此说,朕听说你失忆了,或许我可以帮你也不一定!”转身与她并列站在一起,看着天边的月亮那般的亮那般的清冽。
看着他微微一笑,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就是想要一个有力的帮手,这个异国的皇帝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俏皮的转身,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想要怎么帮助本宫呢?”
厉靖存失笑,他忘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如此脆弱过,即便在那样的困境中她也是很强悍的,何况现在这种小问题,她这是在变着法子利用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没办法生气,反而感到欣慰呢?
“不知道皇后想要朕怎么做?”收起折扇,他无奈的应允。
司徒晴伸手几乎是抢夺的动作,将那把从刚刚她就已经觊觎的折扇抢了过来,“既然您如此慷慨,不若将这柄折扇赠与本宫,以这折扇为信物,以后折扇在手本宫提的要求你不得说一个不,如何?”
或许是胆大了些,可是她此时此刻终究是在赌一个机会,眼前的男人她不了解,可是破天荒的她居然没有来的相信他,这是自她清醒以来第一次相信一个人,或许这边是注定的缘分。
厉靖存看着她,没有了记忆她还是如此胆大妄为,看来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实施教育了。
“好!”
半晌,就在司徒晴紧握折扇的手指都成青白色的时候,厉靖存终究还是答应了她,这一世唯有这一个人他不懂得拒绝,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让他改变许多,所以他甘愿妥协甚至将国家放到风口浪尖之上。
假装镇定的打开折扇,这扇子远看很朴实,近看才发现扇子上的这一个晴字很是苍劲有力,落款是一个血红色形状,居然与他腰间的玉佩很相似。
“这把折扇很特别!”不由自主的说。
“确实,这上面是我妻子的字,落款是她亲自设计,很特别却也是独一无二,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厉靖存深情的看着,只是眼前的女子沉浸在折扇里根本没有发现。
司徒晴一愣,眉头深锁,片刻后将扇子递还过去,“是本宫失礼了,这样贵重的物品实是不能拿的,或许可以以旁的东西为信物呢!”
这样沉重的礼物,她怎么可以要,这一把折扇承载是一段深刻的感情,虽然失忆但是总还是明白这其中的深刻含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