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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栽赃嫁祸(二)

尸检报告显示,孙彪的死因主要是被割喉,太阳穴那刀肯定是后扎的,扎的时候孙彪是否还活着,因为两刀的间隔时间太短,难以判断。身体其他指标表现正常,排除被下毒,突发疾病等其他死亡因素。

现场侦查结果如下:

1、孙彪手中握着匕首,经确认是他自己的,匕首占着的血,经鉴定是张万发的。从血迹在匕首上的粘连情况看,应该是捅伤的概率比较大。

2、房间内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痕迹,说明突然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孙彪的武力值也很高,能这么容易被杀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手武力值远远高于孙彪,使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二是意外偷袭,比如被信任的人偷袭。

当然,还有一种更合理的推测,那就是孙彪刚穿上上衣就被偷袭割喉了,因为他的上衣是一件套头的T恤,凶手很可能就是在他把T恤从头上套下去的一瞬间下的手。还有,他只穿一跳内裤,裤子还在旁边的沙发上放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当时离他应该很近,因为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很可能也是认识的人。(个人推论,仅供参考)

3、凶手进过洗手间,洗过手,地上有点状血迹,属于孙彪。但没有指纹,淋浴开着。谋杀现场小范围内被小幅度搬动过,不过也没留下指纹。

“是张万发杀了孙彪,你觉得呢?”王子珊忽然问道。

坐在对面的时坤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我怎么知道?”

王子珊的忽然发问是故意试探时坤,她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时坤吓了一跳,刚才差点顺着对方的话脱口而出,幸好把持住了。心中对这个王子珊副局长更加重视了几分。

“没什么,还是说说你吧!你和吴雨熙是什么关系?”王子珊继续问道。

时坤:“算是医患关系,当然她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王子珊:“怎么说?”

时坤:“他们说当时我伤的很重,要不是她们我就死定了。”

王子珊:“是伤?不是病?怎么伤的?”

时坤:“不太清楚,我失忆了。”

王子珊愣了一下:“失忆?还失忆的真是时候。你刚说是她们救的你,还有谁?”

时坤:“我确实失忆了,完全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她们可以作证,除了吴雨熙,还有关碧琼和林艺。对,是她们三人给我做的手术。”

王子珊:“我会验证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会陪吴雨熙去万花楼?你清楚她去见谁、去干什么吗?”

时坤:“陪她去算是报恩吧,没人陪她去,她们就找到了我。说是去见个人,谈点事。”

王子珊:“吴雨熙被下药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被下药?被谁下药了?她现在怎么样?”时坤急切道。

王子珊盯着他好一会才道:“就在你抱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下药了。”

时坤:“啊!怎么会?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喝醉了。”

王子珊:“你作为她的保镖,为什么会离开那么久?”

时坤略显惊慌道:“什么保镖?我不是保镖,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她去一下,哪里知道这么危险?”

“回答我,为什么会离开那么久?”王子珊追问。

时坤:“肚子痛,上厕所啊!也没多久吧?”

“对了,张万发的那两个手下可以替我作证。”时坤补充道。

……

又核实了几个问题,王子珊没有得到任何意外的线索,时坤的供词都可以和其他人的供词对应上,没有任何嫌疑。不过他还是下定决心等这个案子结束,要详细调查下时坤。

回到监控室,老何问道:“有什么发现没?”

“看似越没有问题的人,往往越有问题,不能放过任何细节。”王子珊思考了一会才道。

老何笑道:“说得对。”心里却很纳闷,这个时坤怎么得罪王副局了?好像被针对了哈!其他人怎么就没这样呢?

王子珊其实也没有任何证据,她的做法也确实有点针对时坤,或许是时坤的身份来历不明的原因,也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

时坤倒不觉得被针对,因为他也不知道其他嫌疑人是如何被审问的,所以他现在一有空就锻炼自己的身体,为出去后练习“形意拳”打基础,一点也没有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自觉。

时坤和吴雨熙只是间接的嫌疑人,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指向她俩,她们很快就可以被释放了。

王子珊揉着眉头休息了五分钟,整理了一下思路,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1点15分,看着监视器上唯一还在审讯的张万发。决定亲自去拿下这个老油条。

张万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第一次审讯的时候他还有些慌乱,虽然没说重点,多少还愿意回答问题,大概也有有点醉酒的缘故,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他倒是冷静了下来。

第二次审问一开始,他就要求见自己的律师,否则不会交代任何事。他并不是想蒙混过关,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外面的人救自己出去罢了。因为在玫瑰阁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所以审讯员审了半天,一无所获。就在他想是不是让这老小子吃点苦头的时候,收到了王子珊的指示,她亲自来审。

王子珊替换了审问的警员,望了眼一声不吭的张万发,她倒是没想到,前面还表现有些不堪的张万发这会儿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王子珊轻蔑一笑道:“张万发,还不老实交代吗?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孙彪的凶手。我给你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怎么样?要不要自己主动交代?”

张万发心里有些慌,但表现的还是很镇定,毕竟,一个大帮会的付会主也不是那么容易混上去的不是,前面表现不堪主要还是玫瑰阁发生的那一幕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子珊道:“既然你们掌握了证据,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我是真的没杀人,你要我怎么交代?”张万发可是认识王子珊的,也知道她不是普通刑警,所以自然没办法向对待普通刑警一样一言不发了。

王子珊淡淡道:“张万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我就告诉你,你的杀人经过。如果我说完了,你坦白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张万发依然无动于衷,心里却在打鼓。

王子珊讲述道:“昨晚8点32分,你进入孙彪所在的玫瑰阁,看见孙彪正在穿衣服,因为他正在穿一件套头衫,衣服从头上套下去的时候,眼睛有一刻适应的时间,你瞅准机会,用自己的匕首隔断了孙彪的脖子,孙彪一时间没有死,拿起他自己的匕首,和你对刺,你为了不让动静闹太大而惊动外面孙彪的保镖,所以拼着让自己胳膊挨了一刀,又在孙彪太阳穴刺了一刀,导致孙彪彻底死亡。”

讲到这里,张万发挪了挪身子,揉了揉鼻子,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王子珊继续道:“为了抹掉线索,你先去洗手间把自己匕首和身上的血迹洗干净,就在你准备抹除房间内其他证据时,你们的打斗还是惊动了孙彪的保镖,孙彪的保镖李斌过来查看,你怕事情败露导致孙彪的两个保镖不顾一切就在玫瑰阁干掉你。所以你慌忙离开玫瑰阁跑路,还对李斌谎称孙彪在洗澡,让他们不要去打扰。你离开时不到8点37分,也就是说你在孙彪房间只用了不到5分钟就杀掉了孙彪。

你离开时为了不让李斌看到胳膊上的伤口,所以胳膊上裹了一条白毛巾,但这却成了李斌发现孙彪异常的证据之一,导致你和你的保镖还没跑远,就被他们追上,于是你们5个人从二楼楼梯一直打斗到一楼,最后被万花楼制止。所以,你胳膊上的刀伤并不是你们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而是孙彪给你留下的。我说的对吗?张付会主?”

张万发怒道:“胡说,我没有杀他。”说完又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却在盘算,王子珊果然名不虚传,短短几个小时就把案情调查的八九不离十。

张万发脑中想起了他进入玫瑰阁时候的一幕。百思不得其解,讲出来也没办法让人相信。

看着低头不语的张万发,王子珊继续道:“怎么?要不要我把证据给你看看?”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敲门进来附耳对王子珊道:“局长电话。”

王子珊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接了电话。

留在审讯室低着头的张万发此时的脸色阴晴不定。他预感到应该是他背后的人发力了,他们不可能让他被判刑,不然会有很多秘密暴露,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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