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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些已逝去的故事

酒馆内别有洞天,仓库酒窖一应俱全,各类器皿,物件多了,反倒是觉得安静过了头,除了帮忙的工人,这里就只有安琪和池昳两个人,一条长廊式的房屋,最深处才算是生活区,生活区就更大了,明明没几个人居住,这里就可以容纳几百人,终于到了尽头的庭院,池昳跨过正对大门,这是池昳为自己建造的书屋,各种文字,大多雨归尘都不认识的字体,嵌入在墙上的书架十分整洁,看来时常会保养打扫。

这是雨归尘除楼兰中见月书阁外见过最多书籍的建筑。

池昳从暗阁中拿出灰蒙蒙的鎏金盒子,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积灰,她识图吹去上面满载的污垢,最后用手擦拭,上面的那把黑色的锁没有插孔,池昳转过身,端着鎏金盒子,再次朝着灰蒙蒙地方吹拂。

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眼,池昳敲了敲盒顶,盒子中好像有什么开始躁动不安,锁无序地胡乱摇摆,生出红色荆棘,荆棘缠绕到池昳的手,不断收缩的荆棘,棘刺划破手流出鲜血被荆棘吸收,连同手中的水分,逐渐变得干枯的手让人心惊,雨归尘不敢发出声音,池昳凝重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池昳发生超乎想象的意外。

干枯的手终于被放开,抽手臂时,池昳放松地大口呼吸,脱险似的紧张,锁裂成了两半,漆黑的盒子终于透进了些许光芒,一本奇怪的书籍显现,名为《州海见闻录》。

池昳将盒子递到雨归尘面前,小心翼翼地被雨归尘拿出,这本书锁在里面,隔离的时间一样,除了能够看得出轻微的折痕之外,难以看出其他关乎于岁月的痕迹。

池昳道:“这是我与你爷爷一同写的《州海见闻录》其中故事大多由我攥写。”

“里面写着什么?”雨归尘探出手将书拿起,这书意外冰凉,可能是它久未见世间的不适感。

“许多年之前,我也不记得多久远了,这短记忆被我藏了起来,封存在这箱子里,你是否也觉得你爷爷说的,只是白日空想。”

“我也有过些许怀疑。”

“都是真的,星辰之中自有奥秘,蕴含着能够改变历史的时间魔法,那便是历史绘卷。”

回忆起前尘往事,那时池昳的样貌与现在无二,已活了半个世纪的的风之一族,早早看透世俗,楼兰那时是个美丽的大国家,无比繁荣,甚至连现在的海都和秦都都望其项背,池昳在楼兰国的中心风笛城中生活了近十年,仅不过五年楼兰便发起了战争,最后楼兰的烽火熄灭也不过短短五年。

池昳打开雨归尘手上《州海见闻录》的第一页,她说到:“实力强大的风岚国企图得到全世界,兵戈向之,所到之处,处处哭号,悲伤,死亡,得意忘形的风岚国君忘乎所以,将被侵占国家之主割头示众,群起而伐,成为众矢之的,不仅仅是风岚国君,风岚数不尽的血脉也被迫消失在了长夜之中不剩一滴鲜血。”

“风岚是哪里?”

“风岚就是楼兰。”

“我不记得楼兰有过这样的历史。”

“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有个男人触碰了天,改写了楼兰的命运,下令攻伐之时,这段历史出现了新的分支。”

“是爷爷?”

“是他。”

池昳将书合上拿起雨归尘的手,那干枯的手掌已经完全恢复,又成了美丽女子应归属的纤细,这时池昳也完全明白自己没什么能帮他的了:“我所能帮你的只有这本书了。”

书中写到,男人出现在废墟之中,他脱下厚重坚硬的盔甲,在一个婴儿面前,跪倒在地,婴儿被已死母亲紧紧抱住,自己的利剑上沾满了眼前这位母亲的血液,沉重的压迫感贴在脑中,他决定逃跑,逃离这个战场,逃离活与命的选择。

躲在遥远在战场之外的绿草原,听到了风岚战败的消息,天空中被飞鸟撒满了风岚失败的战讯。

风岚国支离破碎,败者为寇大肆用风岚人当奴隶,昔日的压迫者沦为被压迫的一方,数不清的生命消失。

战争与和平之间的平衡在微妙地逐渐消逝,那逐渐虚无的是最初因文明才诞生的规则,因规则才衍生的道德,而又因为文明贪婪的不满足,破坏了道德,又戕害了规则,在文明外衣中张开血盆大口的智者们,一直都像贪得无厌的乌鹫,丑陋得像黑池水中的毒蛇。

传说中风岚最后的血脉将会得到世界的秘密,男人右掌中古怪的花纹,在脑海中凭空出现的记忆,指引着向天走去。

得到这传说中的秘密,代价是全部同胞的生命,男人觉得世界都错了,风岚国君错了,历史也错了,天亦错得离谱,所有能怜惜的应均怜惜,所有能珍视的都应该给予珍视。

雨归尘明白男人便是爷爷,这里说写的是被改写之前的世界,战争毁灭了一个种族,有人寻找生之意义,天之真谛,最后不得不改变一切。

雨归尘看到书中写到:“海之主,权杖中有着神奇的宝石。”

雨归尘不知道海之主所说的是什么地方,书中这里提示过,权杖中的宝石,断裂的玉佩,烟沙风笛,两仪之阴阳,人鱼的眼泪,龙王的逆鳞,拂晓孔雀的翎羽,矮人的青石,飞鸟的羽翼,天之权,寻着秘密的记忆,进入星辰之海,迷幻的大陆。

无论怎么去理解,雨归尘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怪诞,关键物中,甚至都不知道对应在现实中的何处,雨归尘想询问池昳,但池昳说,已经完全忘却了,决定将记忆封存在盒子中,被打开的那些时间,关于书中的记忆逐渐消失,已经不记得写下这些的缘由了。

临别时,雨归尘想品尝那闻名四海的天中酿,器皿里放着几块冰,雨归尘尝试性喝下,一段段过去的记忆在眼前闪烁,那是曾经记忆中,现在难再见一面的美景。

“天中酿并非因为有无可挑剔的味道,而是这酒能勾起回忆的迷乱,让人觉得虚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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