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只身一人前去飞龙的管制点，海纳谢绝了雨归尘的一同前往，阿瓜躺在高高大大的牢笼中，身上背着枷锁，其他笼子都是空空的，看着阿瓜的人不知去了何处，隔着牢笼海纳去抚摸阿瓜的额头，靠近些，喃喃地，像是一些小秘密。
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没有一点缝隙，皇宫外没有一片土地是空着的。
昨夜江流秘密将雨归尘与海纳请入宫中，虽然极为小心，监视者依然察觉到了动静。
皇帝莫名慌张，在雨归尘必经之路上安排了刺客，去宫中的路上不算太平，龙主逆鳞的能力比雨归尘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夜里没有人能逃过雨归尘的眼睛，靠着身上奇怪的能力，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江流身边。
睁着双眼，三人都不敢入睡，外面依然潜伏着杀手，江流也为清晨的行动忐忑不安，熬到了清晨，此时雨归尘发觉周围几乎没有人了。
海纳为江流梳妆，平时海纳不打扮，雨归尘以为海纳完全不懂胭脂粉黛，海纳格外认真，雨归尘都不忍打扰，只好在一片静静等着。
“怎么了？”海纳看见江流呆滞了，海纳思忖着，“在想什么呢？”于是问到。
“没什么。”江流依然是那莞尔一笑作为掩饰。
“不要担心，今天过后，你就自由了。”
“嗯。”淡淡的，江流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推开门，雨归尘与海纳紧跟着，江流此时长裙飘然，而脸是淡然，见过的人无一不为其倾心，雨归尘觉得此时的江流算得上是天下无二的美貌。
皇帝带着一群侍卫挡在了江流面前，皇帝道：“将这两个擅入者拿下！”
接着侍卫围住了身后。
“谁敢动！我必降下天罚！”江流怒了，侍卫纷纷左右为难，皇帝与天择之间总要做一个选择。
“你们听不见吗？拿下！”皇帝嗔目，他决想不到会到这个地步。
“你们想与天作对？”
江流高昂着头，不看身边侍卫一眼。
侍卫们左右顾探，试图将选择权交给其他人。
江流往前迈出一步，侍卫们不敢动弹，紧接着第二步，侍卫依然不敢动弹，缓缓走到皇帝的身边，雨归尘和海纳也跟着走过去，皇帝也不说一句话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江流从身边走过。
江流停下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任凭摆布的小女孩了。”
“……”皇帝唯有沉默以对。
一步步走上高塔旋绕的阶梯，已经能够听到外面人声鼎沸。
雨归尘看着江流走出阴暗，她一踏进光芒照射之地，人群更加喧闹，不断有人呼喊江流的谥号。
角落里雨归尘看见昨日来到这里的种子，它已顽强地发了芽，几点白色根须嵌入缝隙中。
海纳吹起哨令，阿瓜冲破层层管制，龙焰焚烧身上所有枷锁，振起巨大双翼飞向天空，朝着海纳的位置飞翔。
皇帝一人边爬带跑地窜上阶梯，他道：“现在就要走！？非这样不可？”
“已经来不及挽留了，你可明白。”江流背对着阳光，脸上看不清。
皇帝无话可说，瘫倒在地上，他想起占星族曾对他说过的话“尐暹雪命中灾难太多，要想躲过灾难，条件对于她来说可能不太公平。”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最后只得注视着江流的背影，道：“相离莫相忘，此后一个人活得快乐点。”
“那是自然。”
江流振臂一呼，此时雨归尘知道时候刚好，种子迅速膨胀，巨大树木冲破原来的高塔，扭曲的枝蔓将皇帝与周围还存在的其他人挪得远远的，皇宫外更加喧哗了，雨归尘效仿海都时祭司的巨大漩涡云，一阵狂风呼啸，漩涡包裹着巨树，真的好似神迹，接着昨日未下，姗姗来迟的磅礴大雨开始倾盆而下，与昨日发生的向左的是，即使雨冲刷每一个人的脸，皇宫外一人伫立着密密麻麻的人，没有一个人因此离开，所有人都等待着护佑降临。
天空中江流的身影显得渺小，直到巨树生长直插入漩涡中，唯独只能看见露出的几支树枝。
海纳再一次吹响哨令，阿瓜从不远处的云层中冲出，缓冲几下翅膀，稳稳降落在海纳跟前。
“走吧。”
巨树逐渐变小，在一片废墟中成了一颗和昨日一样的种子，而江流就此从红尘中销声匿迹。
喧哗变得安静，所有人都以为天择已经被神明带走，就连瘫倒在远处目睹这一切都皇帝都这么认为，所有人都相传那位倾国倾城，才貌无双，被天指派的江流公主如今已又重新回到了天的身边。
雨归尘问：“接下来你怎么办？”
“打算去风吹谷，据说风吹谷美如画卷，此后就过着处处旅行的生活吧。”江流认为旅行这词至少比流浪要体面不少。
海纳对风车谷略有熟悉，她曾去过那个美如画卷之地，她道：“确实，风车谷真的如传闻那样秀丽，但却不是一个适合安家的地方……那个地方太冷峻了。”
“刚好适合我这样的闲人。”江流自嘲道。
“也许去海都也不错。”雨归尘有意无意地提到沙丘。
“倒是个好地方，只是可能不太适合我吧。”江流在逃避关于沙丘的选项。
雨归尘再也没有说起任何与沙丘有关的字眼。
“镜像根本不需要破解，赌赢也算赢。”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江流湖那有个传说，传闻跌入湖水中的人，百年后再一次回来还是年轻的样子，没有一个人认识，对于那个似是而非的家乡，只留下水中的神明需要杀死入侵者，人类只需要一盘棋局，最后离开了故乡。”江流又补充道：“这是关于江流湖神明最早的传闻，这样的传闻有很多，大多数真真假假含糊不清，而我几年前发现那个人的后代，就在秦都，那个跌入湖底归来的人来到了秦地隐姓埋名开始了新生活，最终将这个秘密告知于后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