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月凉如水,星辰点点,夜色如浓墨般稠密,笼罩着整个敬康城。风起,吹得湖面皱起层层波纹。竹枝竹叶纵横交错,斑驳斜映,瑟瑟作响。
纵是夜晚,帝都的主干街道上也是人满为患。家家户户都燃起了明灯,未元河穿城而过,河道两旁市坊鳞次栉比,热闹非凡。
用过晚膳的南宫殇带着肚子圆鼓鼓的小乌沅穿着便衣漫步在未元河边,欣赏着北国的风土人情。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本王。”南宫殇牵着乌沅的手,宠溺地问着。
“嗯。”乌沅唇角弯弯,眉眼如画,乖巧道,“还没有看到想要的。”
“额,不,”乌沅指着不远处的摊位,“看!面具,我们去看看。”
乌沅拉着南宫殇,蹦蹦跳跳,如孩童看到心爱之物一般。
“想要哪个?本王觉得这个不错。”南宫殇拿起一个可爱的狐狸面具,“很适合你。”说着往乌沅脸上比划,想看她带着会是什么模样。
“好看!”那面具白色为底,遮半边脸,红红的耳朵尖尖立着,上面还有些红色的纹路,点缀着银光闪闪,乌沅一眼就喜欢上了,“喜欢!”
“本王给你带上。”说着,南宫殇就动手了。
“那你带着这个。”
南宫殇一看,那个面具凶神恶煞,长得极丑,小脸一皱道:“乌乌,能不能换个?”
“不能。”乌沅两眼弯弯,“你带上,别人就不会觊觎我的东西了。”似乎觉得威慑力不够,乌沅小脸一侧,两臂交叉:“哼!”
南宫殇不由得好笑:“好,都听我家乌乌的。不过我要你给我带,不然我不要。”
“你低头。”乌沅拿过面具踮着脚为他系面具上面的带子。
“乌沅!”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乌沅环顾四周,转头一男子,双十年华,面前人着五彩刻丝蟒缎袍,外罩锦边弹墨月白纱,头顶鎏金白玉冠,腰配如墨黑玉坠,脸庞光洁白皙,轮廓棱角分明,眼眸乌黑深邃。不似凡人,似个谪仙。
“你好。”乌沅不由自主挽着南宫殇,头微弯,生分地笑着。
“我还以为看错人了。”那男子说到,“幸好为师熟悉你的身形,从背后看出是你。”
乌沅还是一成不变地假笑。
“为师找了你好久。”那男子看到乌沅亲昵地挽着旁边男子的衣袍,不由问道,“这位是?”
“我夫君。请问阁下是何人?”乌沅问。
“南国帝师珂容成,也是南国现任国师。”
“为师是你师父。”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正是南宫殇和珂容成。
“阁下好眼力,不知阁下是?”珂容成看着眼前的男子,着一凶神恶煞的丑怪面具,墨发如瀑,虽衣着朴素,但身处闹市,却如迎风而立,飘然若飞。珂容成疑惑。
“北国摄政王。刚刚听闻南国国主派使臣前来,何故阁下已到达我北国帝都,本王怎不知?”南宫殇咄咄逼人,与刚刚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乌沅无聊地当着背景板。
“本座并非我国国主派来的使臣,是来北国寻本座的徒儿的。这不就寻到本座的徒儿了吗?乌沅。”珂容成看向乌沅说到。
乌沅正神游太虚,冷不丁被点到名:“啊?”
“乌沅,当日为师知你失忆,却不知你居然忘得这么彻底,连为师都不记得了。”
“我不是故意的。那你可知当日我为何失忆?”乌沅还是对这个比较好奇的。知道她是乌沅,一定是相识的,只是看他这年龄,怎么会是自己的师父呢?看着与自己大不了多少。
“当时为师听你自幼时的玩伴玉面说,你不听劝阻,执意要来北国寻人,然后落水失忆,她未能将你救起,便来找了我来,至于你怎么失忆的,为师也不是太清楚。”珂容成将自己摘得清楚,“为师担心你,便顺着那条河来了。”
帝师?还是国师?肯定不简单。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哦,望师父见谅,乌沅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你何时嫁了北国摄政王为妻,为师如何不知北国摄政王已有妻室了?”
“前几天,刚定下的,还未成亲。”
乌沅回。
“现夜色已深,不知国师可有居处?如若没有,不如到本王摄政王府慢慢相叙?”南宫殇先于珂容成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如此也好,就到王爷府邸一叙吧,在这闹市多有不便。”珂容成也觉得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当即便同意南宫殇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