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锦觅捂着脸,好似在逃避什么。
“可是我克制不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日也不敢忘记是他杀了我爹爹、临秀姨,可是我心里老是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叫不要停……”锦觅望着敖红,痛哭道。
敖红望着她,只觉心中痛苦无比,他从未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可是听别人的描述,这应该是这世间最至善至美之事,只是偏偏师妹爱上的人是她不应该爱的,是她不能爱的。
如今她又如此折磨自己,自己也觉的心中难过,若是师傅在的话会怎么办,敖红看着锦觅只觉自己心中一片混沌“师傅,是我错了吗?不!!我没错!我不过是想为您报仇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师妹要如此,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几日后,锦觅还是日日去冥界,而敖红见她也不像第一日那天遍体鳞伤,便任她去了,终有一天没了希望,她自己便会回来!
这日,敖汉在议事厅帮润玉处理政务,邝露如今有孕,不便处理这些事情,便叫敖红过来帮忙,突然!润玉突然停下了笔,好似在仔细感应着什么,好一会后才缓缓说道:“他回来了!”
清亮的眸子里,好似带着一丝怀念,只是那感觉去的太快,在人还未看清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敖红也是停了下来:“谁?火神吗?看来我这师妹倒是真有本事!竟然能真的令他复生!好!当真好的很!!”
只见外边匆匆忙忙赶过来一个天兵朝润玉跪倒:“陛下!水神!先贤殿的结界被人打开了!”
二人赶到先贤殿的时候,果然看见一身黑袍的旭凤在其中,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着回家的方向。
“旭凤,不必再找了!”终究是润玉先开了口。
“我母神母仪天界几万年!你岂能辱她身后名!”
“配享先贤殿?!她没这个资格!”
“我母神的功绩,岂容你来诋毁!”
“功绩?父帝与你母神欺世盗名数万年,有何功绩可言?他们带给这六界的只有只手遮天的压迫和永无止境的杀戮!若非顾全大局,哪怕是父帝的灵位也不配安放与此!”
“父帝与母神千秋功过,你有何资格评说!纵使母神有千般不是,她也是你的嫡母,抚养了你几千年!你弑父逼母当真问心无愧吗?!”
“火神此言差矣,废天后如何养育润玉,其他人不知你难道也毫不知情吗?不过是你不想去看罢了!至于先天帝,哼火神!润玉给先天帝下的不过是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罢了!若说他是如何仙逝的,还是为了救火神你罢!”
“你闭嘴!!我与润玉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也怪我瞎了眼,竟将润玉这等心狠手辣的伪君子视做兄长!”
“我没资格?你有?父帝如何舞弄权术,荼姚怎生跋扈横行!六界多少无辜生灵惨死与他们之手!那几千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他人不知!你也不知吗?”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粉饰自己的狼子野心呢?!”
“旭凤,这几千年来你一直心安理得的生活在父帝与你母神的羽翼之下!坐着你的天之娇子,你可曾真正睁开眼看清过你身处的到底是何等天界!”
“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一个乱臣贼子!起兵反叛竟能一击成功!”
“你可曾想过,为何你母神跳临渊台,偌大天界,竟无一人为她发声!”
“我告诉你,不是因为我功于心计,而是因为他们!他们倒行逆施!六界早已不满!最终众叛亲离!”
“你胡说!你撒谎!!”
“笑话,润玉为何要对你一个已经没有兵权的旭凤撒谎,如今天界在他的治理下政清人和!民心所向!六界归一!他又为何对你撒谎!”
“旭凤,你都死了!我甚是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死后哀荣!你为何这般不争气”
“何必跟他废话!既然今日他主动送上门来,那便再杀他一次!!”
“记住你二人今日说的每一句话!我终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呵!火神殿下不用你提醒,只要你还活着一日!我便与你誓不罢休!”
“住手!住手!”却是锦觅拦在旭凤身前望着敖红和润玉,眼中满是哀求!
“求你了师兄!放过他罢!就当觅儿求你了!你今日就放他一次罢!”
“锦觅!!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拿你的性命威胁你的师兄,威胁你这六界唯一的亲人!!”
“师兄,我知道,一切都是觅儿的错!觅儿只求你今日放过他,事后你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求你了师兄!”
“润玉不要理她,我看她是疯了!追上去!杀了他!!”
锦觅取出冰刺悬于脖颈:“今日你若是不放过他的话!我便死在你面前!!”
“锦觅,你不要乱来!!”
锦觅见他二人还是在追赶着旭凤,便心中一横,直接往自己的心口刺去!
辛亏被敖红及时抓住冰刺,只是敖红也被冰刺中神力伤及手掌,鲜红的血液自冰刺上滑落!滴落在锦觅的衣服上,变成一道道血色的花!
“敖红,你的手!”润玉急忙抓住敖红的手,看着他手中那到深可见骨的伤痕!怒视着锦觅。
“罢了!今日就放他走吧!”
敖红看着哭的满脸泪痕的锦觅,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落寞的看着她:
“觅儿!你果真对他…”
“对不起师兄!觅儿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师兄!”
将锦觅带回洛向府中,加上了一道极强的结界将她困住,而敖红则带着一坛桂花酿来到了璇玑宫:
“今日之事,让你为难了,我替她向你赔罪!”敖红看着润玉,缓缓说道。
“你我兄弟,何必说这种话!”
“润玉,我真的变了许多吗?我也只是想替师傅报仇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师妹她就偏偏要和我为难!是我做错了吗?”
“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你于锦觅仙子不过是各自为了自己在乎的事努力而已!”润玉为敖红斟满一杯酒道。
“润玉,也许是我错了,可是我不会去改,师傅与我恩重如山!哪怕要搭上我这条命也要为他报仇!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允许她拦在我面前,我已经将她用结界困在洛湘府,有劳你多派几队天兵看守了!”敖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