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推门的容欢觉得自己傻*了,门上的一把锁的嘎嘣脆的大锁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还是乖乖的去爬墙吧。
刚翻下去,容欢就被吓了一跳,眼前的景象,荒芜……荒芜……还是荒芜。
到处都是疯长的杂草,高度已经到了容欢的膝盖处,木质的长廊上掉着斑驳的木块,露出黑色的原木,各个殿门紧闭,悄无声息,比宸北宫多了一丝死气。
安泰殿很大,悠长的走廊上方是一副副发了黄的纸画,虽已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但从轮廓来看,还是显露出不俗的画功。
一路走来,不管是五行八卦的风水布局、院中姿态大气的假石还是殿外各种精致细腻的小心思,都彰显着宫殿主人那无双的宠爱。
哦豁,当初原主的母后怕是不好过吧。
容欢边走边想象着原主母后当时的窘态,不知不觉到了正殿门口。
伸手去推门,傅柒是从一个三朝老臣的嘴里挖出来的消息,听说这位妃子容貌绝美,比原主母后这个禹朝第一美人还要艳丽几分,可见原主渣爹宠她还是有道理的。
可是容欢觉得,原主的爹不仅仅是喜欢人家的美貌吧,据说那位妃子姓……祁。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划破了夜幕下的寂静,门内的景象……
容欢突然笑了笑,明晃晃的笑容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阴森,随着门的打开,银色的月光也渐渐的挤到了殿内。
满屋像是经过强盗洗劫一般,混乱不堪,轻纱坠落,桌椅翻飞,满室都洒着暗红色的血迹,看样子又很多年了。
容欢的视线定格在地上的那个花盆上,这个花盆她见过。
这环境、这殿宇甚至这个花盆曾经栽种的君子兰,她都见过。
一场血腥的屠杀,充斥在她眼眸中,衬得她双眼血红,容欢觉得自己有点恍惚。
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脑中的画面,可是越想忘记越是清晰,若是这一切真实存在,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梦里,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地方,那个玉佩……
一段陌生的记忆陡然钻进容欢的脑中,脑袋有些疼,缓了一会,才慢慢理清。
那是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三岁被母后责骂后,她哭着跑了出去,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安泰殿,当时安泰殿的锁是开的,她走了进去,看见父皇对着门发呆,后来父皇走了,她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便偷偷的进去了。
原主也看过这些东西,但是当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进了内室……
接着捡到一块玉佩,怎么捡的?不记得了……,内室长啥样?不记得了……。
这段记忆几乎隐藏在原主的脑海最深处,若不是她今日闯进来,她也是想不起来这块玉佩是搁哪来的。
思来想去,容欢觉得还是滚蛋吧。
你瞧瞧原主这个憨憨,若不是她好奇心太强,哪能有她俩这事,所以,妈妈教我们,好奇心害死猫。
果断翻墙回宫,蒙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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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古月皇宫
天刚亮,御书房内,几个小太监端着水桶,进来准备洒扫,突然看见房梁上好像飘着些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手中的水桶“啪”的一下落地。
“啊!!”
一声惨叫惊醒了古月皇宫的黎明。
……
一溪阁
言烨面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少女正啃着半只烧鸡,什么优雅华贵,什么美艳无双。
好吧,还是美艳的。
但这姿态简直不能看,可他要死的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轻啜了一口茶,平复了下心情:
“兰贵妃死了,吊在御书房上,父皇大怒,召我们立刻启程回国。”
容欢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一双油乎乎的手拍在言烨的肩膀上,顺便在他那金光闪闪的衣服上蹭了蹭:
“不必谢我。”
言烨看着自己衣袍上的油手印,嘴角抽了抽,又听到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谢你?兰贵妃死是死了,吊在御书房算怎么回事,挑衅古月?
他丝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还是要报仇,报那个果子的仇。
小心眼!
这下全古月都知道,皇宫里的妃子被贼人杀了,可御林军愣是连影子都没发现,太憋屈,这让他们皇室的脸往哪搁。
他倒是知道是谁干的,可他偏偏不能说,若是让父皇知道前因后果,指不定怎么猜忌自己。
言烨一口血呕在嗓子里,实在是堵的难受。
就像是她把油蹭到他衣服上,他连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