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娟见我不再拿东西吃。说到:“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呀。”
他扔给我一块糖果,说:“巧克力,这是我最爱吃的。”
我没有再吃东西,只是静静地坐着。
吴丽娟笑了:“看来你是真生气了,男生嘛,怎么能那么小气。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
其实,我并没有生气。
我说:“好呀。你还会唱歌?”
她擦了擦嘴唇,开始唱歌。但我并不知道她唱的什么。因为那是一首粤语歌曲。
多年后。我终于弄清楚了那首歌歌曲的意义。“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总是恐吓着你……”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加曲中人。
吴丽娟唱完一曲,双手掩面。嗡嗡嗡的哭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前一秒还在唱歌,下一秒就哭起来了。看来女人善变,名不虚传。
我问她,好好的,你又哭啥?
他仰起头,说:“我不想学电脑,也不想读书。”
我苦笑:“不想学就不学吧,又没谁打你。”
吴丽娟说道:“我不学我爸爸要打我,都是他逼的。”
我说:“那你想做什么。”
吴丽娟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去唱歌吧,你唱的那么好听,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一个明星呢?”
他她看着我愉快的笑了:“真的吗?”
其实,她唱歌并不好听,甚至没在调上。是我说了谎话,连我自己都不会信的谎话。
我们回到电脑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位老师正在收拾房间。擦着电脑。
珍珍老师看我们回来了:“说的,小张,又去约会了?”
吴丽娟微微一笑:“珍珍老师,你怎么老是取笑我呢,我们就去买了点东西,有吃的,你要吃吗”
王丽娟扬起手中的袋子。珍珍老师笑了。说:“阿娟,这么大方呀,来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吴丽娟把袋子拿了过去。放在珍珍老师的面前。两人说起了我听不懂的粤语。
我终于学会了打字。虽然很慢。每分钟只能打10多个字,但还是勉强会了。
三叔跟我商量接下来学什么。我说:“什么好学点。前途广一点。”
三叔说道:“这样吧,你先学一下auto cad.这软件应用比较广泛,像家具,建筑,机械行业都有广泛的应用。”
我愉快的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在直线曲线,样条曲线,标注,公差,直径半径,中度过。整天弄得晕头转向。
很快,我就追上了吴丽娟的课程。他似乎放弃了学习,整天玩着卡牌游戏。
我问吴丽娟,你怎么不学习了呢?她说,算啦!大不了被把爸爸打死。反正我是学不下去了。
如果我有她的条件,我也学不下去,整天拿着一串钥匙收租。岂不是一件更愉快的事情?
四月二十,晴,微风。早上起床,我洗漱一番。坐在电脑旁认真地研究起一堆数据。一个40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走到吴丽娟的身边。说:“阿娟,学会了吗?”
吴丽娟说道:“爸,我学不会。”
男人长叹一口气:“走吧!”
吴丽娟收拾好东西,拖着一口箱子出门去了。
在门口,她突然停住了,看着我:“小张,我走啦!再见”
我也在看她:“嗯,再见。”
她走啦!坐着他爸的汽车走的。从此,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甚至,没有再听到她的消息。她怎么样了?但可以肯定,她一定过的很好。比我好。
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比空虚,甚至是空洞。我失去了来广东的第一个朋友。有些人就这样,突然闯进你的世界,然后又突然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更加孤独。但对于我来说,孤独却是一件好事,我疯狂的学习,来填补这疯狂的空虚。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我所剩的日子不多。但我已经学完了CD全部课程。至于我学了多少?自己也不知道。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
三叔得知一家模具厂招绘图员,决定让我去试试。
早上,我洗漱一番。认认真真的梳理了头发。踏上了公交车。坐了半个小时。我下车,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方向坐反了。我把自己痛骂了一顿。怎么那么笨?就你这样,还想找到工作?然而,事实总是那么无奈。我只好打上一辆摩的,直奔兴发模具厂。
走到门口,保安大喝一声:“你来做什么的?”
我说:“我来应聘绘图员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拨通的电话。
出来迎接我的是一位小姑娘,年纪不大。大约跟我差不多。
她很有礼貌,为我们一见面,他就说你好。
我跟着他走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刚刚装修过,里面还能闻到刺鼻的油漆味道。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小姑娘把我领进门:“主管,他是来应聘绘图员的。”
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向了我。他戴着一副夸张的眼镜,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皮鞋擦的铮亮。眉宇间透着一丝威严:“我知道啦,让他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心头升起一丝怯意。呆呆的站在旁边。大概是我太紧张了,手总有些颤抖。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朝我微微一笑,说:“你第一次找工作吧!别慌张。”
我说:“嗯,第一次找工作。”
他说:“你先去那台电脑那里坐着。等会我给你发张图,你画画。”他说完,用用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台电脑。
很听话的走在电脑旁边坐下,心里默念着早上出门编好的谎话,“我是大学生,机械专业毕业。”
他们几个人依旧在讨论,似乎得不出什么结论。于是,那个中年男人说:“不如让那个面试的小伙子试试吧。”
几个人点头表示同意。中年男人拿起桌子上的那张图纸,走到我面前说:“来,你试试这张图。看能不能做出来。如果你做出来了。我们就录取你。”
言下之意,做不出来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