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2016年秋
一中的文理分班等级里除了火箭班,实验班,普通班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民族班,要问什么是民族班何夕也不知道,在何夕的意识里,她的班级就是处在实验班和普通班之间的一个“跛子班”,看个人单科还好,看整体那真是是惨目忍睹。
跛成什么样呢,举个例子:
比如何夕,生物语文能在年级排得上前10的人,物理只有9分,化学只有12分;比如俩同小组成员杨初和马珂,理综能在年级前茅,那英语无不例外的稳居年级倒数一二名;再比如英语大佬黑妹徐文文,140+的英语标配60不足的理综。
“同学们,小道消息,据说下个星期要举办篮球比赛哎。”文艺委员程颖刚到教室门口就大声嚷嚷起来,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程颖你挡门口干嘛,当门神还是咋的,一天天的疯疯癫癫,有没个女生样了啊。”班主任王立卷起生物书就朝挡在门口的人手臂上打去,本就没注意身后有人的程颖一时吓了一跳,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打。
“就是这样,王老师,使劲打她”
“一天天的叽叽喳喳,像麻雀子一样”
“王老师打得好”
.....
班里开玩笑的起着哄,对班主任翻着的白眼熟视无睹。
程颖笑着看着同班同学的笑闹,转过头丧着脸看向班主任“王老师,你不知道你打人很痛吗?”一边说一边挽起校服袖子伸着手臂,露出被打的有些微红的小块肌肤“看哇,你把你小仙女都打红了”
“你滚不滚进去,打你都该”扫了一眼那小块肌肤,继而骂咧着。班主任掠过程颖瞪着还在起哄的几个人“一个两个的不晓得自己查漏补缺,起个哄都得行(厉害)的很。”
一时间没人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程颖撇着嘴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翻开生物书。
得,老王快生气了。
“叮铃铃,叮铃铃”
正巧上课铃响了。
王立看着教室里坐着的学生,走进教室把书放在讲桌上,漫不经心的开口“下周开始举办男子和女子篮球赛,体育委员把人员名单给我报上来,女生这边文艺委员负责。”
刚把话说完,下面又开始沸腾起来。
“我就说是吧”程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老王瞥了一眼程颖后,不再看她,继续说道“这节课我们不忙上课,先把人确定出来,看有哪些会打篮球或者篮球打的好的,男生这边我看有好些个篮球都打得还可以,你们就自己决定,主要是女生这边。”
“就是,我们班女生又不经常打篮球。”
“会打的的也没几个啊。”
“男生倒是拿个第一没问题,女生不是倒数第一就OK了。”
“你就吹吧你。”
“扣扣”
“好了好了,是叫你们决定那些去打球的,不是喊你们到下面讨论第不第一的,现在是在上课!”王立敲了敲讲桌,制止了下面此起彼伏的争论。
程颖跟前后的女生沟通完,拿着刚刚传回来的纸条,又看了眼班里的女生,举着手直接站起来“王老师,我们女生都选好了,就是还差两个替补.....”
话还没说完程颖旁边的女生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提醒“何夕和萧雯可以,替补!替补!”
“哦哦哦,王老师,那这样子女生就选完了,替补夕儿和萧雯可以”“咦!夕儿和萧雯呢?”程颖说完才看见何夕和她同桌萧雯不在位置上。
“她们在办公室。”王立是知道她们在哪里的,因为是他把她俩叫去数生物卷子的,听人问道也不免解释了一下。
“既然人决定了那下课把名单交给我,私下看还要调人的就尽快调了。”王立看学生自己定好了人数也就不在多说什么。
“报告”
“进来。”“做第一张卷子今天的课堂练习,下了课我要收。剩下是这几周的卷子你们把它做完,我们上课要讲。”见是何夕和萧雯抱着卷子过来,便示意把卷子发下去。
何夕撇了撇嘴,得,你是班主任我不计较。
也不管同班同学的‘鬼哭狼嚎’,何夕一股脑的卷子发了下去,回到了座位上抱怨道“王老师,你下次你自己数卷子,脑壳都数昏。”
萧雯发完卷子坐在位置上也嘟囔了句“太多了!”
王立看了眼何夕她俩“有力气在那里抱怨还不如好好做卷子。”
又补了句“下午有时间就可以去篮球场练会儿球”
何夕还在想练球干嘛,坐她后面的男生林元就拿笔盖戳了戳何夕的肩膀“老太婆,替补哦你。”
忽略掉了称呼,何夕转过头问“什么替补?”
“下个星期篮球赛,你和萧雯是替补。”林元解释道。
“天,我这小胳膊儿小腿儿的咋打!”不是何夕在开玩笑,真的是她的骨架小,长的小巧,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长得个小学生样。
“反正你是替补,又不是一直上场”林元安慰了下她。
何夕笑道“也是”,下一秒何夕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男生比着拳头,“林圈圈你下次再叫我老太婆看我不打你。”
要问林元为什么叫何夕‘老太婆’,何夕是很不想告诉别人她不过就是年龄比林元大了两岁就被叫成‘老太婆’,所以每次林元叫她‘老太婆’她就叫他‘林圈圈’。
何夕不再理会林元那小子,靠近身旁的萧雯,“阿萧,我俩是替补哦。”
萧雯停下正在写试卷的笔,笑着敲了敲何夕靠过来的脑袋“知道啦,夕儿你再不写卷子就要下课了。”
何夕扫了一眼卷子,嗯,还挺简单的。心想着萧雯也才做了一点点也就没在和她多说。
“好吧”何夕拿出笔盒,看了眼静静躺在里面显然是被修理过的圆规,眸光停留了一刻,便拿出圆珠笔关上了笔盒,开始写卷子。
周一
“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铃一响,还没等当堂课的老师说下课,男生们拿起篮球就冲去了教室。
篮球比赛先进行的是男子篮球赛,等各班体育委员抽好签之后便开始进行。两块篮球场地站满了助威呐喊的人,把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个班男生拿着自己班的横幅,女生扯着嗓子喊加油。
“何夕,走啦看我们班比赛。”萧雯收拾好自己的桌子,看着还在算题的何夕。
“好的好的,马上,还有最后一步就做完了。”何夕快速的在草稿本上列着算式。
“OK”把最终答案写在练习册上,何夕放下笔,挽着萧雯的手便跑着出了教室。
是了,今天抽签何夕班男生抽到了今天比赛。
赶到篮球场时,赛场上已经打的热火朝天,呐喊声回荡在整个球场。
何夕和萧雯顺着同班同学的指引走到了班级所在的1号场位置,自觉加入了自家班级的啦啦队。
班里的男生经常下课成群结队的打篮球,对于班上男生的篮球水平何夕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上半场结束不出所料何夕班的分远超对手班级。
“快看,快看,那个男生打篮球好帅啊”
“哪个啊?”
“8号!8号!”
“啊啊啊啊!就是!好想知道他叫什么”
何夕身后站着的女生不断的花痴着隔壁2号的赛场上的球员,何夕看了眼那两个女生,顺便也想看看她们花痴的那个男生。
何夕转过身看着身后还没结束的赛场,找着她们说的8号。
8号运球刚运到何夕所在的地方,何夕看着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眼神这么清晰过,没戴眼镜还能将人看的这样清楚。
四周都安静了,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她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仿佛这个篮球场上只有她和他,还有她自己开始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何夕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他走到哪儿她的目光就在哪儿。2号场上半场结束了,何夕的脑袋仍是一片空白。
2号场上球员各自回到各自班级休息,8号走过时像是有所感觉似的,向何夕这边看了看。
何夕的目光和他交汇一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
男生看着何夕,嘴角顿时翘了起来,冲着何夕笑了笑。
何夕看着熟悉的笑脸,笑了。
好久不见,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