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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4.1 今天就像一封写好的游戏

路遥跟着歪蜜来小香港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大家轻车熟路地推开相约串串的店门,轻车熟路的拿起菜篮子拉开冰柜,为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魔鬼训练和演出准备打气。

神出鬼没的肖扬也出现在餐桌上,他像三年没吃过饭的难民,一口气灌完一听啤酒,席卷了锅里咕咚咕咚的串串,无论荤的素的,一串都不放过,狼吞虎咽吃完一轮之后,看着都不动筷的大家,睁大眼睛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快吃啊,我都帮你们试过了都好吃的”路遥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很欠抽。

博哥今天一整天都处于一个非常激动的状态,一杯啤酒下肚情绪更加高涨,拉着刘竞非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在被那个赵书记KO的情况下又绝地反击的。刘竞给自己满上一杯,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路遥,转过头故作深沉的说“我有贵人相助”。任博哥再怎么掐着脖子,刘竞也笑而不语,只顾吃菜。

又一杯啤酒下肚,OMG,博哥又开始了,“摇滚乐,就是得去现场你们知道不,我去过西安那个八个半,天哪,那哪里是听摇滚,那简直是打,那个bassline那个鼓,那个riff,直接打在我身上,什么叫过电的感觉,那就是过电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打到我身上,我动弹不得,我心潮澎湃,我想大声呼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在博哥彻底喝醉之前,阿川先开口了,“那咱们上去唱什么呀?”

“荒原困兽”“Nirvana”博哥和刘竞同时脱口而出,

“肯定要唱荒原困兽啊,我做梦都想”。

肖扬嘴里塞满肉,发出糊糊的声音“我要唱雷蒙斯的不想长大”,这三个人张牙舞爪的,动作幅度太大,阿川都要被挤出桌子了,他在被彻底挤出去之前,像溺水之前举起手,挣扎着说“既然这样我选小熊饼干”。

刘竞大手一挥,“都唱,好不容易有个舞台,满足大家的心愿!人选一首”。

阿麦默默围观着这场选歌大战,放下筷子,她今天也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手腕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金项链,“一首原创都没有,全是翻唱,翻唱也就算了,风格都不统一,又是金属又是朋克的,到时候肯定要被赶下台,真是几个傻逼,我可不想给这样的傻逼乐队打鼓”。阿麦的话掷地有声,说得他们不得不闭上激情开麦的嘴。

相约串串里面没有卫生间,要走到店外绕到店后面的房东家里才能上厕所,阿麦拉着路遥去店后面找厕所,阿麦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指甲也是闪闪发光的美甲。

就着简陋的洗手台,阿麦掏出一根口红补妆,看着破镜子里的路遥,笑眯眯的说“路遥童鞋,刘竞说的贵人,不会是你吧”,路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连摆摆手“不是,我不知道”。阿麦又笑了,她走在路遥前面掀开相约串串的塑料帘子。

博哥还在和肖扬争论着什么,路遥坐下来没听到前文,只听见肖扬喋喋不休的说“我们要是有个键盘手就好了,话说回来,我们怎么连个键盘手都没有”,“没找到啊,这么大学校,我本来以为总有几个人会弹琴,结果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找到”,刘竞挠挠头回答。

肖扬突然起身,越过阿麦,凑到路遥面前,黑框眼镜下面是一双熬夜过度的眼睛“路遥你也不会弹吗?你小时候难道没学过电子琴吗?我看你手指挺长的啊”,唔,路遥淡定的拿起桌上的听装雪碧,头也不转的答道,“不会,没学过”。

肖扬继续朝路遥输出“要不你去学一下,超简单的,你这么聪明,一个月就学会了”路遥保持冷面,肖扬又转头朝刘竞继续输出“摇滚马里奥都有键盘手哎,我们也要有”,“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主唱有没有都可以”阿麦又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发言。

最终,在之前排练的歌曲选择了超载的五首:《游戏开始》《陈胜吴广》《如果我现在》《距离》《荒原困兽》,这些都是从寒假那波便开始合练的。

敬业的博哥制定了高强度的集训,就算是肖扬也不得缺席,把上场的这几首歌一起合练,去掉失真练,加上效果器再来。每天晚上练习3小时,夏天的夜里,练到汗流浃背,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在自己眼前群魔乱舞了,阿麦大手一挥,自费给地下室装了一个空调。

《距离》和《荒原困兽》结构复杂,转调细腻,分解和弦和solo部分都有一定的难度,为了不拖后腿,博哥和刘竞都白天钻在排练室练,阿川也想练习bassline,一时间三个人竟然要排期错峰进排练室,不过阿麦的鼓打的着实不错,双踩也没在怕的。小小的阿麦,浑身像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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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也没闲着,她在电脑上装了盗版的photoshop,按照刘竞“开拓,自由,毁灭”的视觉指导方针,自学ps给音乐节设计海报,从学姐那里借来校刊处的相机,准备给参加演出的乐队拍一条简单的宣传视频,自学起剪辑。

乐队每天晚饭后开始排练,排练到9点收工,路遥9点也提着卡爆的电脑来到小香港和他们会和。夏天的校中村最为生机勃勃,夏夜里的校中村人声鼎沸,琳琅的店头灯泡让头顶的夜晚光芒绚烂。各种夜市各种宵夜,散发着不健康的焦味,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们,要在这曲曲绕绕的小香港里度过这个夏天。

路遥来到聚头的大排档,刘竞已经点上了烧烤和啤酒。博哥又喝酒,一个对摇滚乐门外汉的路遥,硬生生被博哥科普到知道摇滚乐的起源,知道了摇滚乐脱胎美国的黑人布鲁斯音乐,虽然被美国白人们视为垃圾,但是漂洋过海到英国后,被战后无所事事的英国人开发,将流行音乐和布鲁斯相结合,就诞生了摇滚乐。

这种音乐飘回米国,让米国的白人们大吃一惊,从此摇滚乐开始在全世界风靡。而传到中国,却整整晚了几十年。“虽然晚了几十年,但我们不也有了超载,有了高旗”,博哥说着说着就栽倒在桌上,打起呼噜来。

肖扬每次都先把烤翅,羊肉串吃光光,边吃边见缝插针地反驳博哥,他喊博哥摇滚王语嫣,这么滔滔不绝的也没见他给whyme写出首歌来。倒是刘竞每次都乐呵呵的,招呼大家多吃多喝,排练完了辛苦,不容易。结束后还先得把博哥扛回宿舍楼下,幸亏夏天到了关寝的时间推后到11点,但也有好几次宿管阿姨都已经关门了,几个喝了酒的傻逼就在楼下乱吼。这个时候路遥就会想起阿麦,她说的简直太对了。

凭借这般的革命友谊,路遥和几个人也渐渐熟了,她还问了阿川一个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阿川你是不是有混血儿的基因,或者祖辈是不是有从地中海那边移民过来的亲戚,”否则怎么会长出一副借鉴希腊雕塑的精致脸庞呢。尤其到了夏天,夏天阿川似乎更瘦了,他穿着水洗发旧的短袖,皮肤雪白,青色的血管分明可见,一头浓密的黑发,一低头就遮住了眼眸。

听到路遥的提问,阿川只是笑眯眯的说“也许哦”,或许贝斯手的属性就是低调?在刘竞博哥肖扬都鸡同鸭讲的时候,阿川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伙儿,要要么就是蹲在角落里抽烟,他细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根雪莲牌香烟,长长的吐出烟雾,路遥有时候觉得,阿川吐出的那些缭绕的青烟,就是他想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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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周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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