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立元一回到西楚营帐,就倒地昏厥过去,军医过来仔细处理了伤口,钟卫楚得知熊立元受伤匆匆赶了过来。毕竟是世子,如果熊立元有什么不测,他也没法回去向瑞亲王交待,见到熊立元一直昏迷不醒,钟卫楚吩咐众人务必照顾好世子,一有消息即刻来报,自己则先回了老将军薛勐处。
项恒呆在营帐外头,仔细回想了一众事宜。西楚军士都被活死人击杀,熊立元昏迷不醒,看到宇文仟的只有他一人。之前谢安谧确定在迷阵中有张之衍,现在宇文仟又再度出现,这两人都是混元阁张彬一脉的人,莫非幕后黑手和混元阁有关,但回想迷阵周围,又隐约觉得另有玄机,看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他决定暂时不作声张,静观其变。
北魏和东越军中没多久都收到了熊立元被袭受伤昏迷的消息,地点就在之前西楚伏击青龙骑兵的树林。莫巍得知后迅速领了一队人马去树林查探,但只发现一些丢弃的武器和打斗的痕迹,其余一无所获,就连尸体也没发现。莫巍猜测死去的军士八成又被人用诡异手段变成了活死人,不禁一怒,挥剑砍断了数支树枝。
谢安谧此刻出奇的平静,其余两国的主将一死一伤,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他隐隐感觉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决定静静等待背后黑手,务必要让对手浮出水面,他也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为了一众失踪军士,也为了还困在迷阵中的路谦。
路谦昨夜见吴家府兵越来越多,他见无法突出去,干脆又潜入了迷阵深处,他走了将近一夜,始终无法找到出口,干脆也不寻找了,他寻了一处弓箭较少的区域,在身边支起了防御法阵,瘫坐在地上,休息一阵。叶证和杨淼应该已经突出去了,他稍微心安一点。休息一阵后,他再度凝神,查探四周,他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之前杨淼说过迷阵中有层层类八卦的环形阵在不停运转,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小片的空隙,空隙会随着轮转,他意外发现阵中的活死人也有类似规律,活死人一直阵中环形走动,但每隔一段时间会有短暂停顿,刚好就是落在空隙边上,同时空隙外侧也会出现一队停顿,相信应该是互相呼应,那么只要跟住一队活死人,在他们停顿的时候,换位跟上外侧停顿的另外一队,依次类推,那么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逃离迷阵,另一个是去到迷阵中心。路谦打定主意,偷偷靠近阵中的活死人。
但是阵中浓雾弥漫,一时也难以寻找,路谦灵机一动随身摸出几粒香丸,这是之前从华景承那里要来,他一脸坏笑。站在原地,等待活死人过来。
等了一会,果然过来两名活死人,他即刻冲上,拍碎一颗香丸涂抹在手上,一掌拍在活死人背上,未等活死人反应过来砍杀,瞬间跳开,活死人动作僵硬,只要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变不容易被发现。
路谦努力闻着周围的香味,顺着香味慢慢走着,隔了一段,他如法炮制,又把香丸拍在下一组活死人身上。这样行了良久。
路谦感觉到一阵红色迷雾出现在眼前,这和之前快冲出迷阵时的红色迷雾如出一辙,路谦有点兴奋,果然来到了迷阵出口边缘,但随即就发现了问题,四周都是红色迷雾,这些迷雾有强烈的腐蚀性,自己要怎么冲出去。
叶证和丙已来到迷阵出口,替换了壬,让他回去休息。路谦一直没有消息,叶证想过用火烧,但迷阵中带有水气,火势一会就被熄灭了。叶证有些懊恼,丙在一旁愣愣盯住出口,一刻也没离开。
两人只能默默等待着,希望路谦能突然冲出。临近中午,今天的雨越下越大,叶证和丙披着蓑衣,身上已被打湿不少。
路谦想到出口处应该有东越的驻守军士,想到喊一嗓子看看有没有回应,刚准备开口,身旁出现一只黑手向他抓来,路谦慌乱挥出一剑,剑身如砍在铁杵上一般,路谦回剑站住,看到一名戴帽的黑衣人,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人脸,但是路谦认得其身形。他大为惊讶,这人是杜玄旭。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神死死锁定路谦,路谦有点诧异,杜玄旭受伤后应该昨天一大早就离开了,这时他出现在迷阵中,想必也是被人控制了。虽说杜玄旭是三清观的人,但毕竟也是东越一方。还没来得及再想,杜玄旭双手抓向路谦,路谦还是挥剑一挡,但这次杜玄旭力量极大,把路谦的短剑牢牢抓住,用力一拉,短剑脱手,飞了出去。路谦踉跄了几步,站定后迅速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捏起法印,手上泛起淡淡蓝色,一掌拍向杜玄旭胸膛。杜玄旭并没有躲闪,而是黑手双手迎向路谦手掌,两人手掌一撞,发出一身闷响,杜玄旭黑色的双手微微炸裂开来,一股黑色的腥臭血液顺着双手流了下来。
路谦随即跳开,捡起短剑,奋力一剑刺向对方的胸膛,短剑插入半分杜玄旭胸膛后,就被再次牢牢抓住,路谦跃起,双脚踢在杜玄旭小腹。这一下踢的极重,但路谦却感觉犹如踢在石板之上,杜玄旭发力一挺身,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把路谦弹飞开去,路谦大叫不好,两人之前战了几回合,已渐渐接近红色迷雾,路谦现在弹飞的方向正是红色迷雾中央,路谦人悬在空中,马上就要撞上红色迷雾,他急忙摸出剩下所有玄武咒,这一刻也不管是否有效,捏住法印,整个人一头栽进了红色迷雾之中。红色迷雾和蓝色玄武咒一碰到就散发出了呲呲声,并伴随着产生黑色灰烬,路谦也不顾一切,拼命跑出迷雾。
叶证和丙一直盯着迷阵出口,见到有些异常,连忙赶了过去,快到迷雾口,见到有一人飞奔出来,浑身围绕着一层黑色灰烬。再一看就是路谦,两人大喜,忙叫道:“路谦!”。
路谦也没看清楚来人,一边跑着,一边大叫:“让开,快走开。”他一下冲向最近的水塘,即刻倒地躺下。叶证和丙紧紧跟着,不敢大意。路谦在水塘中翻滚了一会,迅速站起来,脱掉外衣,甩在一边,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抬眼看到是叶证和丙,如释重负说道:“来点吃的。”
叶证上去一把抱住路谦:“你小子总算出来了。”
路谦拍了拍身上的灰烬,见到手臂和背部还有些灼伤,一触碰到就阵阵疼痛,他呲牙说到:“出来了,差点出不来,这玩意太邪门了。”
一众驻防军士看到有人冲了出来都围拢过来,丙连忙向他们要了些吃食和水,跑过来递给路谦,路谦也不说话,拼命往嘴里塞着吃食。叶证和丙在他身旁,叶证此刻看着路谦就像走失的亲弟弟突然回到了身边。丙虽然知道路谦不久就会掌管飘零阁成为他的主子,但这时候他完全没把路谦当做主子,而是兄弟,血浓于水的兄弟一般。
路谦喝了一大口水后,长长舒了口气,打了个饱嗝,抬头问向叶证:“杨淼怎么样了?”
“还好,华景承照顾着。”叶证回道。
“嗯,那就好,我们回去,我有要紧事和谢安谧说。”路谦吃力的站起身来,叶证和丙上去把他扶住,路谦也不客气,双手搭在两人肩上,三人突然放纵大笑起来。路参军勇闯迷阵,又安然出来,着实英雄,周围的驻防军士也被三人豪情感染,一众哄喊起来。一时迷阵出口处士气盎然,一扫这两天来的阴霾。
路谦回到东越营帐,路参军从迷阵中安然出来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军营,一众军士都围拢过来。谢安谧听到军士的回报,立马从主营中冲了出来,看到叶证和丙扶着路谦,虽然受伤了,但还是那一副痞样,心中着实开心,上来一拍路谦肩膀:“没事吧。”
“没事,冲出来了。”路谦笑着回道。
“好,好,没事就好。”谢安谧心安不少。陆廉和吴洛这时出来看到路谦,也是快步过来,吴洛笑着拍拍路谦:“好小子!”一向冷漠的陆廉也是投来赞许的目光。
杨淼听到军营中热闹起来,挣扎起来,华景承耳尖,听到是路谦回来了,忙告诉杨淼,壬此刻还在休息,隐约听到是路谦回来,精神一震,连忙起身。杨淼硬要出去,华景承和壬就扶起杨淼,三人赶忙走向路谦,身后还有一众朱雀组的军士。军中都知道这几人是路参军的好友,纷纷让开了路。
叶证和丙扶着路谦,华景承和壬扶着杨淼,六人再度聚在一起,沉默一刻后,六人同时大笑起来,谢安谧,吴洛,陆廉在一旁微笑看着他们六人,谢安谧知道这几人绝非等闲之辈,这次想要破除迷阵,关键可能就在于这六人,他抬头看了看天上,一丝阳光从密布的乌云中呼之欲出,雨渐渐停了。
路谦回营换了一身衣服,随即去了谢安谧营帐,这时,吴洛和陆廉也在。路谦详细说了迷阵中的情况,包括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的短暂空隙。谢安谧身边的随从军士都一一记下。最后路谦说道:“杜玄旭也在阵中。”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均惊讶不已,之前叶证就说过张之衍在阵中,现在杜玄旭也出现在迷阵之中,看来这些受伤淘汰的副将也一一被幕后之人控制。
吴洛这时候冒出一句:“那宇文仟呢?”
几人都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都想到了宇文仟,但是现在没人见过宇文仟,如果他也被人控制,那么应该会在其中一个迷阵之中,目前就路谦一众闯到了东面这个迷阵核心处,并见到两人,其余两个迷阵还未有人深入探查,所以宇文仟到底在不在里面也不得而知。
谢安谧决定即刻去老将军薛勐处告知,他拉上路谦和吴洛,让陆廉守营,三人准备快马刚要离开营帐,只见项恒单人快马过来,把他们三人拦下。
谢安谧有些奇怪问道:“项将军,有事发生?”
项恒看到路谦,有些惊讶,谢安谧补充了一句:“路参军刚从迷阵中突了出来,我等要去薛勐老将军那里有紧急事宜汇报。”
项恒看向谢安谧说道:“世子是被宇文仟偷袭受伤的。”
三人一下子明白了,果然没有猜错,几名淘汰受伤的副将都被控制住了,既然项恒十分坦然以示诚意,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必要隐瞒,谢安谧回道:“东边迷阵中还有我方的杜玄旭。”
项恒颇为吃惊,他一开始认为事情可能和混元阁有关,但现在东越也有人被控制,而且是三清观的杜玄旭,众所周知,混元阁和三清观势同水火,不可能合作,那么他的猜测也就不成立了。他脑中飞速思考着,一众淘汰和受伤的副将都被控制成了活死人,那么这个幕后黑手肯定非常清楚会猎场内的信息。项恒之前看到熊立元欲言欲止,知道他有所怀疑,但熊立元一直没有说出来,现在则是重伤昏厥,一时也难以醒来。但愿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背后的人很熟悉吊桥岭内的信息,从淘汰军士的营帐,到出局受伤的几位副将。”项恒思虑片刻后说道,“下一个可能就是世子或者司马羨。”
东越的三人这时候听了项恒的话,知道不是危言耸听,但还是惊讶不已,幕后的人能控制活死人,那么已经死去的司马羡和重伤的熊立元是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那我们快去老将军处说明情况啊。”吴洛着急说道,说完一拉缰绳想要策马。谢安谧一下子拉住了吴洛。
对面的项恒冷冷说道:“不能去。”
吴洛一头雾水看向谢安谧,谢安谧和路谦两人同时点头,路谦淡淡说道:“不能去。”
谢安谧一脸坚定也接了一句:“对,不能去。”
“难道你们怀疑是老将军,他也冲进过迷阵,还受了伤差点出不来。”吴洛紧接着说道。
谢安谧没有回答吴洛,看向项恒,一摆手说道:“一块进来。”
项恒也没犹豫,四人一道回了谢安谧的主营账。
四人坐定下来,谢安谧支开了随从军士,营帐中只剩下他们四人。谢安谧神情严肃说道:“如今只有我们四人,希望项兄能坦诚告知目前你所掌握的情况,我方也必定如实相告。”
谢安谧改口叫项恒为项兄,可见对其已有初步的信任,项恒孤身来到东越营帐,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在这种情况下,必须有可靠的同伴齐心协力才有机会突破迷阵,双方暂时也只能摒弃两国之前种种恩怨。
项恒明白谢安谧的意思,既然他选择来找东越,那必然要拿出足够的筹码,双方才能有合作的共识。他缓缓说道:“世子之前应该有所怀疑,今早就赶去老将军处,但中途被伏,现在不省人事,已无法得知他心中的疑惑。”项恒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方动用黑鹰侦查,之前我已在老将军处说过,昨日黑鹰散出,飞向莫升谷的黑鹰至今未回。”
听到这里吴洛插嘴说道:“我们在莫升谷发现不少黑鹰的尸体。”
“不错,世子之前北魏西边的淘汰营帐和司马羨去追过一名黑衣人,虽然没有追到,但发现黑衣人站立之处有水迹。”
三人听后,都明白过来,黑鹰死在莫升谷中,黑衣人不是宇文仟就是杜玄旭,站立之处有水迹,那最有可能就是莫升谷中的河流,吴洛灵机一动:“这河不是通向外头吗?”
“恐怕现在也是出不去了。”路谦淡淡回了一句。
“要不我去看看。”吴洛有点不甘心。
“且慢。”谢安谧听到吴洛要去河流中探查,连忙阻止说道。
项恒没有阻止吴洛和谢安谧,而是再开口:“还有一件事情,之前北魏布置的阵眼,我想路参军应该已经发现异常了。
“是的,五行混沌,阴阳不分。”路谦也不避讳直接回了项恒。
“那迷阵处呢?”项恒接着说。
“五行混沌,阴阳不分,但两者有所区别,迷阵处还是有些规律可寻。”路谦明白项恒的意思,看来西楚必有些隐秘手段破坏了阵眼。
“有规律?能否说的详细一些。”项恒有些动容说道。
“深入迷阵后,在迷阵中心位置,隐隐可感觉到众多类八卦罗盘的运转。”路谦如实道来。
项恒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颗小石子,说道:“这是玄迷石,用于混淆五行阴阳,在阵眼四周,我方都埋下了玄迷石,迷阵中应该也有玄迷石,但玄迷石一旦混淆了周围的五行阴阳,无法布置奇门阵法。”
路谦凝神看向玄迷石,果然项恒周身五行阴阳混沌不清,看来项恒没有说谎,他顿时明白,西楚这次会猎带来的这种石头,是故意针对混元阁和三清观的玄门之术。
“我也奇怪,阵中的不像寻常的奇门阵法,阵法虽有形,但没有支点和阵眼,确实不知道如何布置和运转。”路谦也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谢安谧和吴洛不懂奇门阵法,听着路谦和项恒的对话,只知道迷阵中确实诡异。但这个玄迷石从何而来,谢安谧朝向项恒问道:“玄迷石如何获得。”
这几人都是心思慎密之人,这一句问出,项恒露出丝丝难色,但还是坚定说道:“玄迷石产于我西楚古老丛林烟瘴之地,甚为机密,从未流出过,我们这次也是首次带出来。”
结合之前种种线索和项恒这番话,四人彻底明朗了,背后之人也隐约浮现出来。
“现在首要是保护好世子,你贸然出来,世子身边可还有人?”谢安谧着急问向项恒。
项恒看着谢安谧说:“唐士赳。”
谢安谧稍作思考,压低声音,示意三人过来,一一安排了接下来的事宜,众人点头,离开了营帐,各自前去部署。
路谦回营叫上了叶证和丙、壬,四人带着二十人的朱雀组,匆匆向莫升谷赶去。
吴洛随着项恒,两人昂首回了西楚营帐。
谢安谧叫来陆廉,两人带了二百余人策府府兵和剑士营的军士,快马去了老将军薛勐处。
风崴和传晟已经在吊桥岭密林处躲藏了两天了,他们躲开了数队巡逻队和斥候,已精疲力竭,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传晟建议再回北魏营帐,解释迷阵被堵,未来得及离开。风崴一时也没他法,也只能如此。两人离开密林,往莫升谷方向回北魏营帐。
路谦简单告知叶证、丙、壬,莫升谷的河流通向吊桥岭外,但目前情况不得知,要冒险一试。几人来到莫升谷河边,发现河水平静如初,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路谦舒了口气,在周围找了起来,发现不远处有三个破旧竹筏,勉强还能使用,和叶证跳上一个竹筏,先行划动起来,丙和壬带着几名朱雀组的军士跳上其余两个竹筏,准备跟随一块划出。路谦他们还没划了多久,发现河水突然浑浊起来,竹筏下骤然伸出几只黑手,抓住竹筏,不停晃动。路谦赶忙手中贴上符纸,拍向一众黑手,这是他之前对付杜玄旭的时候发现的,使用震雷符,对这些活死人还是颇有效果,黑手吃痛,有几个已放开竹筏,叶证则用木棍一一砸在这些黑手上,虽然没有路谦效果来的明显,但是叶证劲道十足,也是打退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黑手在晃动竹筏,不远处的丙和壬看到,想要快速划过来帮忙,路谦忙乱中吼到:“别过来,回岸上,准备绳索。”
一众朱雀组军士,纷纷从身上取出了绳索,在岸上飞快打结起来,连成几串长绳索。风崴和传晟这时刚好来到莫升谷,准备赶去北魏营帐,看到河边一众人在忙碌,他们停顿下来,先在一旁观察。
路谦身上震雷符咒马上就要用完了,黑手越来越多,见势不妙,向着岸边吼道:“丢过来。”丙和壬抓起两条绳索向竹筏方向甩去,但由于距离稍远,绳索又较轻,两条绳索落在了竹筏附近,路谦和叶证没法靠近接住。丙见状急忙再拿起一根绳索,一端绑在弓箭之上,搭弓射向竹筏,一箭直接射在竹筏之上。旁边的朱雀组军士纷纷如丙一般,瞬间竹筏上插住了四,五根带着绳索的弓箭。路谦和叶证此刻也不顾那些黑手,一人抓住一根绳索,吼道:“拉!”绳索另一端的朱雀组军士,几人一根,飞速拉动绳索,路谦和叶证两人瞬间跃起。但竹筏离岸边有一段距离,跃起没半刻,路谦和叶证就落入水中。一众活死人在水中纷纷向两人扑杀过来。
军士在岸边飞速拉动绳索,叶证和路谦也快速在水中朝岸边移动,突然两根绳索都被人大力拽住,岸边的军士和路谦叶证也是骤然一顿。几只黑手不停的拉扯着绳索,活死人扑向两人,情况一时十分危急,叶证奋力游了一段,来到路谦身边,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路谦腰部,把他甩向岸边,叶证力量极大,路谦被甩出一段,接近了岸边。但叶证用力一甩后,人随即重重的下沉了一段,几只黑手已经抓住了叶证,把他一路向河底拖去,叶证在水底屏住呼吸,不断挥掌拍向活死人,片刻他猛然发现眼前出现了类似之前迷阵的出口,心中暗道不好,这水底也有迷阵。
路谦被叶证这么一甩,回头看去已没叶证身影,就知道叶证为了救他,已被活死人缠住,他毫不犹豫一头扎进水里,势必要救叶证脱困,丙和壬两人见状,和一众朱雀组士兵也纷纷跃入水中。
小说内所涉及玄学均为虚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