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院是盐城中的一个大妓院,是盐城中白家所开,白家在整个唐国都是名门望族,是整个唐国的商业霸主,整个唐国除了皇室,没有谁比他们更有钱了。
此刻飘香院内,有歌女低吟浅唱,有男人饮酒听曲,当然也有某种令人两腿发软的声音,一眼看去,在座的男人可谓是多种多样,各阶层都有,如那朝廷官员、商人旅客、词客骚人,当然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一些有钱的就住在厢房,没钱但是又想找女人的就在楼下吆喝,乌烟瘴气,时刻还能听到两句污言秽语。
而在飘香院的门口正站着一个极为丰满,颇具丑态的老女人在四处招揽生意,人称老鸨。
一个小厮快步走到老鸨的面前,微微躬身,似是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只见老鸨面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然后对着小厮说道。
“吩咐下去,等下有极品的姑娘要来,让他们好好的招待。”
她特地在“好好的”三个字上用了重音,那小厮闻言,脸上会意似的露出了极为淫秽的笑容,那一位每一次带回来的女人都是极品,如那上一位刚刚带来飘香院的时候,性子还挺烈的,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现在么被困在那小黑屋里,如母狗一般一次就被几个大汉轮流着来,他曾有幸上过几次,那滋味,啧啧啧。
飘香院的接客姑娘极为驳杂,有些是被父母卖进飘香院的、有些是自己快要饿死了自己进的、有些是被发配充军的官员家眷,还有一些就是被一些纨绔子弟骗进飘香院的,而且最后一种人往往很漂亮。
而就在这时,一位身姿绰约,身着白裙的女子扶着一位身着斗篷的黑衣人走进了飘香院,而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缓缓的将门封死,此刻他眼中的淫秽终于全部显露了出来。
而周围所有的男性牲口,也都停止了各自的事情,将目光盯着白裙女子,就像是狼盯住了羊一样,甚至有一些已经流下了哈喇子,而刚才的老鸨看到白裙女子,更是眼前一亮,她仿佛是在看一堆金子,而飘香院里的其他姑娘看向江琴的眼中充满了敌意。
白裙女子似是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你找的客栈?”
极为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男子听到这声音,眼中凶光更甚,老鸨的眼神也愈发的明亮,极品中的极品,和眼前的姑娘比起来,她飘香院所有的姑娘加起来都不是菜,在她眼睛明亮起来的同时,她的眼底也闪烁着深深的狠毒。
一切的一切都被江琴感知着,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诱惑力,她的嘴角弯起浅浅的笑容,但是她的眼神愈加冰寒。
江琴眼角的冰寒当然被老鸨看在眼中,但是她不屑的笑了笑,这种眼神她实在看得太多了,但最后不都被调教得服服帖帖,在男人们的胯下辗转承欢?
只见她挥了挥手,顿时从飘香院的角落中走出了几个彪形大汉,嘴角带着淫笑的向着江琴走去。
江琴这才浅浅一笑,说道。
“立马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同时将这里所有人赶出去,我可饶你们性命。”
极为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飘香院,但是却引得哄堂大笑,这些笑声中还夹杂着许多的污言秽语。
看到此情形,江琴似是无奈的叹了声气。
“为什么总是有人作死呢?”
随着江琴仿佛自嘲的声音落下,一股惊天动地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飘香院。
当江琴身上那股强悍的威压夹杂着寒气席卷飘香院的时候,所有人皆是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挤压在地上,有些修为不足的更是当场死去,而有些就算没有死,但是也在瞬间被冻住奇经八脉,修为尽失,当然还有一些人没有受到这股威压的影响,这些人都是江琴在刚才感知中没有对自己产生恶意的人。
无一不是那些逼不得已进入飘香院,心中依旧还保留着善良的飘香院姑娘。
在这股绝对寒气的逼迫之下,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冻僵,他们的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他们想要开口求饶,但是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的嘴也都被冻了起来。
在场还依旧留有行动能力的就只有二十多位姑娘。
江琴径直走到一位身着紫衣的姑娘面前,对其轻声说道。
“此刻开始,你便是飘香院主人,不知能否为我二人找一间上房”
紫衣姑娘看到江琴朝自己走来,她的心中先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神情极为胆怯,但是在听到江琴说的话和语气之后,她又愣了一下,随即应道。
“是……大人……”
然后她主动在前面带路,江琴扶着武戈跟上。
她们很快到了一间颇为奢华的房间中,桌上有香炉,香炉上香烟缭绕,屋子布置极为别致,每一件家具都是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所制,看这间屋子的格调,应该是平时飘香院用来照顾尊贵客人的,当然现在江琴也算,整个飘香院的命都被握在其手中,能不尊贵吗?
而且这间屋子是整个飘香院唯一没有受到寒气影响的,这点连江琴自己都颇为惊讶,她细细感知之下才发现是桌子上的香炉影响,香炉应该是一件上好的元器,这个元器在这个屋子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禁制阵,再加上江琴只是随意释放的寒气,难怪会有如此效果。
江琴扶着武戈到床边,小心的服侍他躺下,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武戈,看着看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嘴角弯出浅浅的笑容,他一如当初,睡觉的样子真萌。
江琴缓缓行到桌子边上,桌子上有两把琴,一把极为精致,上面有白色的光芒流转,引得空间微微震颤,一把极为普通,就像是普通的柳琴,江琴先是温柔的抚了抚那精致的如神物的琴,说实在的,这琴的气质跟江琴挺配,每当她轻抚时,上面会有寒气凝结,美伦美幻。
然后江琴又将目光移到另一把琴上,看着这把极为普通的,甚至可以看到上面如小孩涂鸦一般图案的琴,江琴的眼中竟缓缓蒙上了淡淡的泪幕,她小心翼翼的接近,似乎想要触碰那琴弦,但是又终究收回了手。
……
当江琴在屋中暗自神伤时,飘香院外来了许多的白衣人,他们将整个飘香院围住,从白衣人中走出来一个老者,当初跟着白衣青年骗江琴进入飘香院的小厮,当时有一些留在了外面,这些人到老者面前欠身道。
“白管家”
“嗯,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小厮到白管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白管家点了点头,然后眼露凶光。
“哼,在盐城,我白家就是天,她既然敢惹我白家,就要付出代价。”
说着,一股颇为不俗的真元之气向着飘香院冲去。
浩浩荡荡的气息带着土黄色的真元朝着飘香院猛烈的碰撞而去,在他的感知中,这飘香院的寒冰真元跟他的实力等级相差不大,顶多四品左右,实力在达到二品之后就可以做到真元离体攻击,三品可以将真元实质化,而达到四品时释放的真元会影响一方天地,这便是域。
所以在这片大陆上,等级的区分极为严格,因为每一个等级就相当于一次蜕变,如在白家,二品的实力只能沦为护卫,三品的实力就可以担任一些不错的职务,已经能够算是白家的中坚力量了,而四品的高手就是真正的核心,至于五品高手,整个白家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尚住在唐国都城的白家家主,白璇玑。
而这白管家,名白福,在白家是一位长老,他此次是专门陪白家少主来这盐城历练的。
这白家少主名为白羽,也就是本来打算算计江琴,结果现在被冻成冰棍的那一位,其实他来盐城也没几天,他上一次跟一些公子哥聚在一起玩,结果就打了一个赌,正是因为这个赌,所以他去拐骗了一个少女,他也并不是无脑子的人,他早已打听清楚那女子的身世,所以才敢肆意妄为。
对于他这样出身显赫的人来说,玩一个平民女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更别说现在身处乱世,所以他在玩了那女子之后就再没过问,而第二次他就见到了江琴……
而在白福立场上来说,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得先把白羽救出来再说,对于四品高手的先天力量之域,他一个二品的小菜鸟能在里面呆多长时间?可千万别把人给弄死了。
但是在白福的土黄色真元打在那寒冰上时,那寒冰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此刻,白福心中没底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几乎让他两腿发软的可能。
这飘香院里的极有可能是跟族长同一级别的人物,那可是五品啊。
现在他真有一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但是他又立马冷静下来,这等人物绝对不能招惹,白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对着飘香院抱拳大声说道。
“唐国白家第五长老,现任白家驻盐城分族管家白福拜见前辈,小儿无知,冒犯前辈,望前辈宽恕。”
白福的声音说的极大,整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白福尊称“前辈”并没有错,修行一途,达者为师,即便比自己年轻,但是依旧要尊称一声前辈,况且他也不知道楼中之人年龄如何,礼数就更要做全了,反正对别人恭敬一些,总要好一些。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福就一直保持着抱拳的样子,空气中的气氛凝重到了极致,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人么……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在这之前,有件事要拜托你们。”
声音极淡,但是又极为动听,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光是听这声音就是一种享受,更不用去猜那绝世的容颜,世人就是如此,如果一个人的一方面极为出色,那么他们就会去美化其他的方面,所谓爱屋及乌正该如此了。
听到是一位女子的声音,白福先是微微错愕,随后眉头又变得更加凝重,因为他从这声音中判断出来女子很年轻,如此年轻的五品高手……
白福光是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他宁愿相信是练了某种特殊功法的前辈高人。
“前辈请讲。”
“这飘香院里的姑娘,有些是被拐骗进来的,希望你们能做出处理”
听到这淡淡的话语,白福额头青筋猛跳,白羽你个混蛋,你以为白家就只有你一个少主吗,平时玩玩那些平民也就算了,今天直接惹到这样一尊大神,跟着你迟早完蛋。
白福狠狠压下暴躁的情绪,对着飘香院恭敬道。
“这是自然。”
随着白福的应允,飘香院的寒冰缓缓融化,之前被冻住的众人也都解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