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俊阳同属武安国九阳郡下,其位于武安国北部,紧挨着被世人称魁峰山脉的群山。
魁峰山脉方圆绵延百里,其中怪禽猛兽不计其数,常人难以深入其中,因为魁峰山脉也被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经常会传出诸如山魈山傀之类掠人孩子的志怪故事。
洞玄山的山门就隐于这魁峰山脉之中,从第一任山主至今,已是四千多年。
雕梁画栋,琉璃彩瓦,一座大殿稳稳的立于山巅,其门前牌匾上书妙玄殿三字,其中摆满了香烛,供奉着众多牌位,这些牌位就是洞玄山那些油尽灯枯,无奈兵解的前辈。
洞玄山现任的山主,林长茂已是七百岁了,但却仍青丝不改,面如冠玉,看起来到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虽然看起来稚气未脱,但林长茂却极其有着与外表极为不符的沉稳,相比与仇不愁的急躁跳脱,他反而更像是一个长者。
但此刻的林长茂却不复平日里的从容不迫,只见他眉头紧锁,手中捏着一根玉简,不停的来回踱步。
“师兄,你这是干嘛呢?我在门外看你在这打圈转了半个时辰了!”
一阵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却是已经回归山门,前来给前辈们敬香的仇不愁。
掸了掸衣袖裤腿上的尘土,仇不愁点燃三炷香,走到牌位面前,鞠了一躬,将香插入了香炉。
在拜谢过前辈们的传道留法之恩后,仇不愁便抽出了烟枪含在了嘴里,挑着眉毛看着不断用玉简拍打手心的林长茂。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看来怎么心神不定的。”
“唉……”
林长茂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玉简扔给了仇不愁。
“自己看吧!”
听出来自己自家师兄语气中的情绪,仇不愁也不禁严肃起来,捏着玉简摁在额头。
“嘶~”
仇不愁在看到了玉简所记内容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囚魔井怎么又出事了!”
他啪嗒一下把玉简捏碎,脸上也挂上了同林长茂一样的表情。
囚魔井,乃是一处上古遗迹,其存在时间已经不可考究,其遗迹之中仍在运行的法阵之下,镇封着不计其数的凶魔,所以当初发现此地的八位修士,便起名为囚魔井。
这囚魔井镇封法阵不知运行了多少年月,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到那几位修士发现时,已是强弩之末,为了不让法阵损坏,放出其中魔头,这八位修士便分至八个方位,再设一阵,分摊原法阵的压力,同时尽可能的修复囚魔井的法阵。
这八位修士其中之一便是洞玄山的开山祖师,这洞玄少本身也是那八人所设阵法的其中一处阵基。
虽八人尽力修补,但法阵终究没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毕竟是上古之时的法阵,不知相隔了多久的时间,勉强维持功用已是八人的能力极限。
所以法阵总会时不时逃脱一些魔头,不过好在岁月不只是对法阵生效,这些魔头也因时间的消磨变得孱弱无比,纵使逃出囚魔井,只要不给他们时间来恢复,也是可以消灭掉的。
之前仇不愁所追杀的魔头,就是从囚魔井中脱困而出的,虽然是上古大魔,但在仇不愁的追赶之下,修为无法恢复,纵然他上古之时如何,现在见了仇不愁也要先逃。
但只是一只脱困便已是如此难缠,现在这玉简所传,囚魔井法阵受井内所困魔头冲击,又是逃出几只,且伤了阵基,急需修补,这如何让仇不愁不皱眉。
“他妈的!还让不让老子种地了!这些个该死的玩意!”
把手中玉简捻成粉末,仇不愁破口大骂。
“过一会我和其他三峰峰主就要去囚魔井协助修补大阵,你且持此符,去往所记之地。”
林长茂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符,放在仇不愁的手中,那木符看起来是一块寻常的木头制成,正面刁着一朵祥云,背面则写着玄字。
“这是?”
仇不愁拿着木符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这是开山祖师他老人家的宗门弟子令牌。”
林长茂说道。
“祖师有令,若我等守阵之人无力看护,便持此令,前往他老人家宗门求援。”
“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林长茂没有回话,只是无奈的走出大殿,化作一团白光,消失不见。
……
灵玄峰,仇不愁的几位徒弟,正围着一块发光的玉石,观看着其投出的光影。
这些光影显示的是他们之前战斗的景象,经此玉石展现出来。
此刻正播放的是此前舞阳城阻拦李定安的那位,被齐全称为晏子的师弟。
而光影也正好是他追击李定安的那一段。
“噫!富生?你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一个师兄看着死死盯着李定安的周富生,疑惑的问着。
“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