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不知太医可有解救的法子?”站在床榻旁的李皇后心中一惊,眼睛转了一圈,关切地问着。
“皇后娘娘,请恕老臣无能,陛下这毒乃是奇毒,从中后期才能在脉中发觉,如今中毒已深,怕是……怕是……。”太医立即跪下,“不过老臣一定竭尽全力,配些汤药吊着陛下的龙体,兴许还能再多撑两年的时日。”
“有劳太医了。所有人听令,不得将有关陛下的龙体的事多说出去一个字,你们可明白?”
“奴婢谨记。”
“奴才谨记。”
“老臣谨记。”李皇后似有深意地望了丞相一眼。
送走太医后,李皇后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自己与皇帝共处一室。李皇后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攥了攥拳头,面上一瞬的狰狞又很快恢复如常。随后拿起小桌上按照太医开的方子熬好的汤药,扒开皇帝的嘴灌了进去。
昭华宫内。
崇宁一个人坐在小亭子里,看着池中的两头锦鲤戏水,渐渐就出了神。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与李云逸那个家伙的第二次见面。
那一次,是崇宁借着去军营锻炼为由,扮成了士兵的模样,偷偷跟着李云逸的轿子混出了宫去。
刚出了宫,崇宁就偷偷跑掉找了个小巷子,把衣服换回寻常女子的衣服。
“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啊!”
正在崇宁即将套上最后一身外衫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崇宁尖叫一声转回身。
不想,身后这人竟是她刚刚借着出来的李云逸。真是可恶,也不知他是何时来到她身后的,这,着她换衣服的画面有看到了多少?
“你大胆!竟敢偷窥本公主,信不信我让父皇治你的罪!”
“公主不要这般用手指着微臣,”李云逸用手中的扇子将崇宁指着他的手一推,劝崇宁心平气和一些。“公主刚可是借着我的护卫队才混出了宫,难道这方才出来就要卸磨杀驴不成?也不知公主这利用完就丢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再说,公主贪玩私自出宫,该怎么向陛下告状,让陛下治微臣的罪啊?”
李云逸忽扇着扇子,捋了捋一侧的龙须碎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哼,这次就算了,本公主要去逛街了,你不许跟着我,也不许把我出宫的事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完了!”
崇宁越过李云逸,直直走出了巷子,然后就开始逛街市。
崇宁深处宫中,多有限制,不能时常出来,这热闹非凡的街市对于崇宁来说十分新鲜。
走着走着,崇宁来到了一家姜国首都第一大的首饰铺珍馐阁,进去的大都是高门贵客家的小姐夫人。
崇宁是偷跑出来的,衣服也只拿了最普通的衣服,为的就是不容易被发现一点。固然普通,但那衣服材质也已经是寻常人家穿不起的了。
崇宁一进门,那管事老板就不停用眼睛盯着她,眼神中似带有几分讥笑之意。半晌才凑到了崇宁边上来。
“这位姑娘,我们这可都是名贵的首饰,你要是银子不够可以到隔壁那家小铺子看看。”
崇宁顺着管事老板的目光看了过去,那哪是什么小铺子,只是一个很小的摊位,正卖着只有普通人家才买得起的劣质首饰。这老板莫不是狗眼看人低?
“老板这可是在赶人,我先看看不可吗?”说着,崇宁拿起了一柄看着十分精致的步摇。
“呦,瞧您说的,我这哪里是在赶人,只是我们珍馐阁生意太小,不接收只看不买的客人。”说完,那女老板还不忘一把从崇宁手上抢下那支步摇。“本店小本买卖,容不得姑娘这般不买只摸。”
“你!”
“好大的口气,这客人来了不能先摸先看,如何还能得知这东西是否合适。老板你这又是什么糊涂道理。”
还不等崇宁发怒,一道熟悉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是李云逸?
“李二公子来啦,您这话说的,像您这样的贵客自然是如何都可以,自然是那些穷酸人比不得的。”管事老板一边对着李云逸恭恭敬敬,一边还不忘用眼睛瞟崇宁两眼,话里话外都是针对崇宁的。
“既然如此,这位姑娘是我朋友,那她买不买看不看又如何?”
李云逸顺着管事老板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一旁气鼓鼓的崇宁,轻轻一笑,脱下外衫披到了崇宁的身上。
“夜里冷,可别冻着了。”
“我不冷,你拿开。”
“别动,衣服脏了。”李云逸披衣服时,凑近了崇宁耳边低语一声,吹得崇宁耳朵直痒痒。
管事老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立刻改口道:“既然是李二公子的朋友,那自是和您一样,随便看随便摸。”
等回了宫,崇宁才发现,他为她披衣服,是因为她裙上染了月事,不便走动。
这般想着,崇宁又觉得,那李云逸虽风流,但好似也没那么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