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云城城主,定也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风云城能走到今天,在仙门安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必然少不了这风云城城主步步为营,一步三算的谋划。
“至于风清……”他还想再说什么,碰巧一阵敲门声传来,便噤声了。
“我能进来吗?”却还没等他们开门,外面的人已经自己推开门进来。
苏眠浅笑:“你已经进来了。”
风清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信封:“藏梧仙尊的信。”
“有劳师弟了。”苏眠接过信,拆开信。
“以一己之力抵挡魔界数千人,仙尊这是想要效仿沧行仙尊?”风清走到他身边,去过水壶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却是没见半滴水。
看着郁长歌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他便知道缘由了,转过头望向苏眠:“揽月仙人。”
苏眠抬头:“怎么了?”
“信上说了什么?”郁长歌却先开口问了。
“小样儿。”风清心里暗自嘲笑了一番,顺顺利利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眠:“师尊说,清平国那边的是云雾峰接手了。”
郁长歌闻言,眉头一蹙:“怎么会这样?”
风清也是疑惑了,要知道人间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万剑峰在管,这次云雾峰炼狱塔之事也少不了他们的帮助。清平国的邪祟是什么来头,值得云雾峰这时候插一手?
苏眠将信递给郁长歌:“信上还说,仙门各派有不少师兄弟落了难,所描述的情况和我们昨夜遇难的师兄弟们一样,尊者们查了许久却始终查不出缘由,便想着让你去查一下。”
“明白了。”郁长歌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你帮我回个信。”
见苏眠点头,他转身便出了门。
“风清。”风清正要跟出去,苏眠却叫住了他,“风溪尊者让你带着逸尘回云雾峰去。”
“我知道了。”他背对着她扬了扬手,径直出门了。
出了门,自然是要去找郁长歌的,他是在院里看到他的,他所立的那一处,是昨夜十数名万剑峰弟子失去性命的地方。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风清,他先开了口:“魔婴一事,仙门和魔界之间那张伪善的纱窗纸算是撕破了……”
风清笑道:“不是迟早的事吗?”
“你还是没放弃同风云城往来?”他问。
风清:“你一直都没放弃怀疑我,魔婴的事我可并不清楚。”
“不,你清楚。”他否定道,“我来莫家,一方面是因为莫然这个时候回莫家有蹊跷,另一方面是因为你在这儿。如若莫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不至于出现在这儿。”
风清闻言,很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的确知道魔婴在莫家,可他来这里纯粹只是因为青冥,他不想来的,魔婴的事他并不想掺和进去。
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是真不好。
见他没有说话,郁长歌也不再讲下去了,只是道:“信上有说,风溪尊者嘱托,若在人间遇到你和逸尘,让你们早些回云雾峰。”
他和苏眠都没有明说,信上的说法是,风清和洛逸尘已经到了玉湖国,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两个人带回仙门。
风清摆了摆手:“过些时日再回去。”
看他如此敷衍,郁长歌便知道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去了。
他不逼他,转而道:“逸尘我倒是有些印象,天赋很好,很受沧行仙尊看重。如今重华尊者,也是有意要撮合他和灵儿。”
“眼看着论剑大会也快到了,按重华尊者的个性,等这两个孩子在这次大会上一战成名,云雾峰上下估计都能饮上一杯喜酒了。”
风清本来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闻言双手一滞,却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看似在调侃的道:“这俩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倒是您,揽月仙人估计在等着您一句话吧!”
郁长歌闻言,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风清心里却是泛起了愁,洛逸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郁长歌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向郁长歌告了别便离开了。
出了莫府,在府外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青冥他们。
他望着洛逸尘:“出什么事耽搁了?”
洛逸尘只是道:“那邪祟自毁妖身了。”
“答非所问……”可心里虽这么想着,风清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望向了青冥。
“他们不在这儿。”眼看着她就要敲莫府的大门,他提醒了一声。
“去哪儿了?”青冥问。
城内一座院内,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院内的死寂。
莫管家开了门,看见青冥怀里的孩子,一双眼顿时浸满了泪水:“少爷……”
孩子的平安归来给莫家带来了莫大的安慰,一夜之间,整个莫家经历了太多太多。
她也没有再去见莫夫人,此时的莫夫人,可能并不希望再见到她了。
离开前也曾有时间同管家交谈过,知道了他是个凡人,风云城将他从一个妖孽手中救下,培养他成了他们在人间的眼线。
魔婴一事,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告知仙门和莫家,他说,他既是莫家的管家,也是风云城的人,不能拿风云城的安危冒险。
将她强行留在莫府,只是为见风云使者一面。而关于乱神香和碧水阁阁主的事,他却是不愿透露的。
“青冥?”路上,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的,风清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她抬头:“怎么了?”
“无迹城的事已经了结了。”他道,“御水族近五十个家族受到牵连,被处死被流放的人数不胜数。”
青冥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风清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这种事情并不在少数,当年雪域族的百里家因为对妖王云泽构成了威胁,一夜之间被灭了门。澄伽是御水族归海家的人,而归海家族长也仅仅只是反对了御水族先王登基,便遭至灭门之祸……”
“所以澄伽才会背叛墨汐,是吗?”她问。
风清却道:“没有忠诚,又谈何背叛?”
“人们为了走得更远,往往需要铲平自己道路上的障碍,对于这样一些牺牲,你所见过的绝对不少,早就该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