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洁跟赵老师说了昨晚的情况,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最后就忍不住哽咽起来:“老师您相信我……那天晚上除了唱歌,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就被我爸那样说我?”
赵老师叹口气说:“哎!老师明白,那天的事不是老师告诉你爸爸的,而是一位同学去找过你爸爸……但他的目的还是想让你步入正轨,不要因小失大……”
玉洁瞬间懵了,她想不到身边竟潜伏着这样的同学!跑到他父亲那去打小报告!一时气得她难以平复。思来想去,挑出了几个平时跟她有点矛盾的同学,经过仔细思量,一一排查,最终锁定了一个目标……
文理分科很快就开始实施了。诚缙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文科班,换个班集体,又换了一个新环境,认识了新的同学,但诚缙总会有些不习惯——本来以为每天放学以后都可以等到玉洁一起回家,可一下课,随着人潮的涌动,似乎很难找到玉洁……
就这样,诚缙已经一连好几天没有见到玉洁的身影——直到有一天,校园里突然发生了一起打架事故——毫无征兆,同学们都在疯传,那打人的女生有多疯狂,连对方女生的头发都扯下来几大把!听得诚缙胆战心惊:到底会是谁呢?便随着纷纷赶去看热闹的人潮,来到事发地点一看,那打人的女生竟是玉洁!
只见玉洁揪住一个女生的头发,反复地质问她:“谁叫你乱嚼舌头!谁叫你搬弄是非?我怎么勾搭男生了你说!”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相互厮打着嚷道:“你还装什么蒜?那天晚上你们搂搂抱抱的!大家伙都看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人家乐意的!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去跟我爸打小报告的?你让我难堪,我也不让你好过!”玉洁越说越气,只想出口恶气!两人厮打在一起,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
诚缙听到玉洁说的话,心下一惊,却挤不进去,只是干着急。
那女生又骂道:“谁跟你爸打报告了?我没那么无聊!”
正说着,赵老师冲了过来,将围观的同学喝退,拉开了玉洁:“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点学生的样子吗?”
两人都被带到办公室,赵老师问明情况后,让那位女生先走,将玉洁独自留下来:“谁告诉你是她泄的密?”
玉洁:“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在同学堆里说长道短的,不是她还会是谁?”
赵老师:“那天晚上的事,在场的同学都看到了!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你以为就她一个人知道吗?”
玉洁:“那不就是她告诉我爸的?满嘴胡说八道!道人是非!我能对她客气吗?”
赵老师无奈地:“不是她!”
玉洁:“那到底是谁?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我咽不下这口气!”
“是我!”玉洁惊回头,见诚缙从推门进来。
玉洁懵了:“诚缙,你胡说什么?”
诚缙向前几步,走到玉洁面前,认真地说:“是我告诉叔叔的!”
玉洁震惊地看着诚缙:“你真的找过我爸?”
诚缙点点头:“那天我看到你报了文科班,就知道你的意图……可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断送自己的前程!于是,我去找了叔叔,说你为了一个男生要选择文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玉洁再也听不下去,哭着跑了出去……
诚缙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离开:“玉洁,对不起……”
赵老师轻轻地拍了拍诚缙:“你做的是对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就没法从那个执念里走出来……”
诚缙看着赵老师:“老师,您相信我们之间不是像同学们所传的那样吗?”
赵老师点点头:“老师当然相信!不然也不会教你出此下策……别难过!咱们这是在帮她!”
这一番风波终于让玉洁安安分分地留在了理科班,但她却久久无法释怀诚缙的所作所为,隔了好一段日子都没再跟诚缙见面。直到有一次在操场上遇见,两人都淡然一下,仿佛已经经历了几个世纪……
玉洁笑道:“好久不见啊!大诗人!现在文科班,是不是置身花丛中了?”
诚缙尴尬一笑:“什么花?我的花……一直都养在原来的教室里……”
俩人终于打破了许久的尴尬,一起并肩在操场上跑了几圈。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时不时地约在一起跑步、聊天——诚缙依然感觉没人能抵得上玉洁在她心里的位置——因为除了她以外,诚缙还是没能把父母离婚的事告诉过任何一位同学。如梦的高中时代,能有这样一位知己作陪,似乎过得飞快……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是父亲离去后的第一个春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其实也不过是少了一个人,但诚缙总觉得心里残缺不全,好像一个月饼少了一半——不知道这个年该怎么过?年前的几天,晓霞又受父亲之托带来了一些礼物,并叮嘱诚缙,过几天想跟他一起吃顿饭。诚缙留意着母亲的反应,似乎也没什么表示出什么不满,心里也松了口气。
吃过饭以后,母亲跟晓霞一面洗碗,一面说话:“晓霞,你看小缙他爸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是不是这其中还有给我的一份?”
晓霞愣了一下,笑着说:“这个他没说……不过您要那么想也可以!”
母亲:“那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想着我?”
晓霞不知该怎么答复:“阿姨,屈叔都已经走了快一年了,怎么您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吗?”
母亲叹口气:“哎!我一直感觉他就只是出了趟远门……好像还会回来一样!”
晓霞惋惜地摇摇头:“看来你还是没能从心理上接受他的离开……”
母亲:“有好几次我做梦都梦到他回来了……还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拖累了我一辈子之类的……”
晓霞:“这是您老那么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这样的梦也不奇怪吧!”
母亲:“可是晓霞……他现在还是一个人过吗?”
晓霞点点头:“他倒是抱怨了:现在这样也没个家,过年都没地方去……想着再成家呢?”
母亲一惊:“再成家?这么说他还没跟那婊子在一起?”
诚缙坐在客厅里,一面看电视,一面留心听着这些话……他也惊叹母亲到现在还没能接受父亲离开的事实——莫非还在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