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带诚缙到一个小巷子里,问他部署的情况。诚缙不安地说:“我发了短信……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爸爸的手机被老师给收走了……
安哥:“那好!咱们就在她家附近等着,只要她一出现,咱们就行动!”
诚缙跟安哥来到那女人家附近,突然有些紧张:“我们……真要动手吗?不然……让我再想想……”
安哥不满地说:“这种贱女人,就该给她点教训!你还犹豫什么?”
诚缙不安地:“可是……这么做真的可以挽回我的家吗?”
安哥:“你相信我!我是过来人!当初我妈就是因为外面有了人,被我发现,捅了那奸夫一刀!后来他再没敢勾搭我妈!”
诚缙:“可是……手机已经被老师拿走……这事会被我爸发现的……”
安哥:“那怕什么?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是可怜你跟我一样的遭遇,才帮你的!不然凭什么给你白效劳?”
诚缙知道安哥原来也曾有过跟他一样的遭遇,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你父母后来和好了吗?”
安哥摇摇头:“我爸替我担下了罪名,去坐牢了……从那时起,我就没再上学……我妈也离开了家,不管我了……”说到这,安哥哭了。
诚缙安慰地抱抱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那一瞬间,他下了一个决心:“安哥,我们回去吧……”
安哥诧异:“回去?眼看你就要得手了!就这么放弃吗?你的家庭怎么办?你父母怎么和好?”
诚缙反问道:“那你父母呢?他们和好了吗?你现在幸福吗?”
“我……”安哥哑然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当初没有做错,可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家是真的被他亲手给毁了……
诚缙:“我当初就不该找你帮忙的……我还是很感激你能仗义帮我……可父母的事,我不该这样插手……那么做只能毁掉这个家……”
安哥激动地说:“不……假如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我妈还是会走……难道老天安排,注定了我们这样的孩子就无法得到幸福吗?父母的错凭什么要报应在我们身上?”
“如果是命中注定,那就各安天命吧!我不再强求……”说完诚缙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只剩下安哥静静地思考着:真的是他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家庭吗?牢中的父亲是否怨恨他?出走的母亲是否这辈子再也不肯见到他?如今他看似孑然一身,自在逍遥,可却孤苦伶仃,失去了至亲的陪伴——难道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这一夜,诚缙回到家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日记中写道:“原来看似强悍的黄哥也有着跟我一样的家庭变故……父母离异真的可以毁掉一个孩子的一生吗?与其如此,不如彻底放弃,也许让父母离婚才是我们一家人真正的解脱……”
第二天一早,父亲刚上班就遇到吴德惠,悄悄问他:“哎!昨晚你约我出来,怎么没见人啊?给你打电话也没接,发短信也不回……”
父亲诧异道:“怎么会呢?我根本就没听到来电话啊!”
吴德惠:“哎!我打了好几次,都被挂断了!后来干脆没人应……”
“不可能吧!”父亲急忙摸了摸腰间,这才意识到手机早已不在他身上了:“我手机怎么不见了?昨天晚上明明还在的啊!”
父亲急忙来到办公室,在座机上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
手机在赵老师的办公室里响起。赵老师接起电话问:“喂?您好,是屈诚缙的爸爸吗?我是您儿子的班主任……麻烦您亲自来一趟,取回您的手机!”
“啊?这到底怎么回事?”父亲满脸错愕,这才回想到昨晚诚缙的异常行为,心中已猜到九分。火速赶到学校找老师拿回手机。
赵老师将手机交给父亲后说:“屈先生,您儿子近来表现得越来越不正常……你是不是应该多关注关注?”
父亲赔笑:“实在不好意思,马老师,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平时一直很乖,最近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才……”
赵老师:“那就好!您注意点,以后别再让他把手机带到学校里来……”
父亲:“我知道了……赵老师,那我先走了……”
这天放学回家,诚缙以为父亲一定要质问他,心中忐忑。然而父亲却没有对他有任何表示——在回家之前,他已经跟她通过气了——
“子君……我现在是名声扫地,已经耽了这狐狸精的虚名,索性就假戏真做……”吴德惠终于说出了那蓄谋已久的话。
“假戏真做?”父亲心惊道。
吴德惠哭诉道:“子君,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老徐早就把手续办了!当初我们办了假离婚,原本只是为了多分一套房子……可前几天那份海报被他发现了!他大发雷霆,要把我扫地出门……”
父亲吃惊地看着吴德惠,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只不过把吴德惠当作一个牌友,并没想过要抛弃这个家。但吴德惠显然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牌友,想要把假的变成真的——她办了假离婚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此前她也有跟他提过,跟丈夫关系不好,但并无提离婚之事。现在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母亲:
“你家那女人太狠毒了!为了破坏我名声做出这样的事!把孩子都教坏了!那样的家你还留恋什么?就算你不走,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连你儿子都不待见你了!”
父亲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的儿子跟踪他,排斥他——以前他还能为儿子隐忍这么多年,如今这最后一丝牵挂也被母亲彻底打碎——他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