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正在街头四处张望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急忙接听:“喂?……什么?他刚到你那?那太好了!”
晓霞趁外出买菜的时机给父亲打电话说了诚缙在她那——她似乎不忍心让父亲着急,就告诉他到晚上再来接诚缙。安排好后,急忙赶回家给诚缙做饭。
诚缙真的饿极了,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似乎觉得这粗茶淡饭比任何美味佳肴都要可口!
晓霞看着诚缙吃饱后,小心地问他:“小缙,你在姐姐这玩会,到了晚上,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诚缙又犯愁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晓霞:“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诚缙:“晓霞姐姐,你说我爸爸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晓霞:“有些事情,小孩子是没法体会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诚缙:“可错了就错了,他为何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呢?”
晓霞:“那……如果他向你承认错误了,你就会原谅他吗?”
诚缙:“我……我原来总以为是妈妈冤枉了爸爸……可这些日子自己亲眼所见,那些事情实在是没法解释……我只想要他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家……”
这时候,父亲已经来到晓霞住处门外,他轻轻敲了敲门,却没有勇气走进去。
晓霞警觉,起身对诚缙说:“好啦小缙,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洗了碗,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父亲听到门响,慌忙退后几步,见晓霞从内走出,才急忙迎上:“他在吗?”
晓霞点点头:“您要接他回去吗?”
父亲:“我……我怕他见到我,越不想回去了……”
晓霞:“屈叔,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闹这么僵呢?”
父亲:“那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晓霞:“屈叔,小缙他已经长大了!您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我就想问您一句:您真的不想跟阿姨过下去了吗?”
父亲急辩:“怎么会呢?我要是真不想过下去,五年前我早就……”
晓霞:“好……那您就带他回去,好好跟他谈谈……有些事只有你们当面交流才能解决!我帮不了你们……”
正说着,诚缙已经从里面走出来,怔怔地看一眼父亲,什么话也没有说,转向晓霞鞠了一躬:“晓霞姐姐,谢谢你今天收留我……”说完就径直超回去走去。
父亲急上前,一把拉住诚缙:“小缙!你要去哪?咱们回家吧!急死爸爸了!”
诚缙撇过头去,径直往回家的路上走,父亲在后面一路跟回家……
诚缙回到自己房间,父亲在一旁不停地嘘寒问暖:“今天都跑哪去了?爸爸还到车站去找你?跑了一天饿坏了吧?要不要再吃点什么?爸爸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烧茄子……”
“爸!”诚缙突然打断他的话——此时此刻,父亲的一切关怀,在他看来都是那么虚伪!他一句也听不下去,愤愤地说:“事到如今,您还不打算跟我坦白吗?”
父亲:“你这孩子!爸爸永远是爱你的!你不知道今天我有多担心你……”
诚缙厌烦地:“够了!你不给我个解释,那我对你的冷战永远都不会结束!”说着径直躺上床装睡……
父亲探口气,无奈地带门离开。
诚缙翻出日记本,愤愤写道:“父亲的秘密已经彻底在我面前败露了,那一刻我对他所有的好感荡然无存……我决定:只要他一天不跟我坦白,我这辈子都跟他冷战到底!”
第二天,又恢复了往常的学习生活。诚缙似乎感觉这两天的经历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直到快放学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
自习课上,秦玉洁一面写作业,一面跟诚缙低声聊天:“这两天你有没有上网啊?”
屈诚缙有点意外:“啊?你怎么知道我上网了?”
秦玉洁茫然道:“啊?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上过网啊?”
屈诚缙:“哦……最近学习那么紧张,哪有时间上网……”
秦玉洁:“嗳?对了,我有没有加过你QQ啊?咱俩在网上聊过天吗?”
屈诚缙:“我不知道哎……应该没有吧!”
秦玉洁:“哦!也对啊!咱俩从初中到高中的同学,想聊天随时都能聊,还用得着那玩意儿?”
下课铃声响起,诚缙一路往回赶,玉洁气喘吁吁地跟上:“哎!诚缙!你走这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
诚缙冷冷地说:“你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
玉洁有些怅然若失地盯着诚缙远去的背影,但却没有追去——她知道诚缙心里一定藏着很多难以启齿的秘密……
诚缙一路回家,一进门就见父亲迎上来道:“回来了!收拾一下,咱到外面下馆子去!”
诚缙依然不想跟父亲对视,冷冷答道:“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父亲:“没关系!把该拿的都拿好,吃了饭直接上学去!”
诚缙什么也没收拾,又走出门去……
父亲拿着一件衣服出来,给他披上:“晚上回来冷,把衣服加上!”
说着欲给诚缙披上衣服,诚缙却将身子一歪,快步走去……
父亲心寒不已,回身将衣服往床上一扔,拉上房门离开……
这顿饭吃得憋屈,父子俩一直都没什么交流。父亲看着儿子这样对待自己,怅然若失地回到家里,开着电视,却神思恍惚。本来想着晚上去接诚缙,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诚缙下了晚自习,独自走在僻静的路上——为了安静一点,特意选了一条平时不常走的小巷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等等!小伙子!”
诚缙怔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前进。
身后又喊了一声:“小子!站住!”
诚缙回过头,只见一个着装怪异、流里流气的痞气男子向他一步步逼近:“你——放学了?”
诚缙胆怯地退后:“我……认识你吗?”
痞气男子顺手勾住诚缙肩膀:“跟你商量点儿事!”说着挽住诚缙的胳膊,向僻静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