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油头青年离开一分钟之后，顾歌都被说的傻愣愣了。
这家伙……TMD好像讲的真有点道理？
雾草？
这设计大赛的人一个个嘴巴打过炮仗一样，给人都整懵逼。
顾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连续忽悠了两次。
哦不，严律那次应该不算，因为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
但是这位油头青年，完全就是主观臆想的啊。
“评委老师好，助场嘉宾们好，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一名设计师。”
“我师从是包豪斯学院……”
哦吼！
“德国包豪斯学院，工业设计的祖师级别学校！”
“吹什么牛逼啊，包豪斯倒闭快一百年了，长生不老啊？”
“卧槽，连这种名头都蹭？”
连顾歌听了，都很惊讶，包豪斯啊，上世纪90年代最先进的设计类院校，里面的学员后来基本全成为世界最顶级的设计大师。
而且包豪斯绝不是代表一种风格，它塑造的是设计之根本，改变了全球设计教育和教学方式，时至今日，已将现代设计推向了新的高度。
舞台灯光闪烁，那五个字一出，油头青年全场独秀。
“我就知道，我才是全场最靓的仔。”
油头青年搓了搓头发，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我当然不是包豪斯学院的学生，我想说的是包豪斯学院设计大师贝伦斯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米勒·斯特的徒弟，孙子雷。”
……
“切～”
观众席下一片唏嘘，直接说是贝伦斯的徒子徒孙不就好了。
而且贝伦斯当做设计校长，从广义上了说，徒子徒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明明就是蹭名人的名头嘛！
“米勒·斯特。”
顾歌嘀咕了一句。
模模糊糊记得，应该是‘红黄黑’的一个服装设计师，在本国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在华夏，就是设计行业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认识。
不过已经很优秀了，至少百度百科上能够搜索得到。
“你的作品是什么？”主持人提醒。
随时稳定现场氛围的走向，防止参赛者越走越偏。
“我的设计作品是开胸内衣。”
什么玩意，开胸内衣？
“噗嗤！”
顾歌原本想喝口水压压惊，一瞬间被舞台上的产品展示屏幕吓得喷水。
这件内衣……怎么说呢。
一反常理出牌。
不愧是你。
“卧槽牛逼啊这兄弟！”
“投他投他就投他！”
“这内衣，露胸遮腹挡背，爱了爱了，女士标配。”
油头青年还没开始演讲，基本已经俘获了大部分观众的心灵。
尤其是男性，基本肾上腺激素飙升，眼花腰不酸，连精神都更充沛了！
“好东西，好东西啊！”
“这玩意要是给我老婆穿……”
“我一直都觉得女士戴文胸很虚伪！明明危害大还要它干嘛？！这TM叫解放女人天性，值得推广，冠军非它莫属！”
夸赞的话不断从观众席传到顾歌耳边，一个个疲倦的人啊，一霎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恶俗。
低趣味。
垃圾东西。
也有人是这种想法，对其嗤之以鼻。
比如从小受到古服文化熏陶的练丽丹，此时已经捂眼摇头，似乎在诉说：“世风日下，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顾歌只能在心里面默默为他加油。
就在顾歌还想替他狡辩一下的时候。
大屏幕上放了一张服饰穿着模拟图。
是个动漫妹子，金黄色的头发，但是她的脖子到腹部的位置，有亿点不可描述……
一条遮羞布，挡住了最美的风景。
“嘶溜……”
所有人都耸了耸鼻子，一股滚烫的火热从腹部升腾，径直飙升至鼻孔，血红之物从中缓缓流出。
这很明显，是一条传统的开背裙改过来的，只不过开背的方向变了。
真不知道是怎么过审的。
顾歌挺疑惑的。
这一节要是敢播出去，估计广电也不会让它过。
顾歌更好奇的是，是哪个设计师看稿的时候给这个人打了√。
就连赵州桥这种非古板设计大师都不忍直视啊。
而此时，后台的导演却是会心一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导，这个，怕是过不了审核。”
策划已经跟导演谈了好几次，虽然被反驳了，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这个王导，有必要特意介绍一下。
王金，一个来自特别管理规划区的中老年大叔，在影视界有相当高的地位，不过原来是拍电影的，后来转变过来拍综艺，这次设计大赛，起码有他一半的功劳。
（当然，睡过的女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听着策划的劝导，王金不耐烦地念叨：“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记得让后期剪好一点，打擦边球那种片段少放，上身效果图也不要剪进去。”
“你看到原本死气沉沉的现场，现在焕发生机了吧？”
“我们做影视行业的，不仅仅是制作精良，有时候创造梗也很重要，什么是梗？这就是！”
“要的就是新颖，让观众感受到我们满满的爱意。”
王金亲自上机，指导现场拍摄。
细致到从哪个角度拍摄播出效果更好，更容易剪辑。
“但是要控制现场票数，把这件产品的名次安排在第五名之后。”王金接着说道。
“怎么控制，投票权利掌握在评委跟观众手上，网络同步更新，全都是透明的啊！”策划还有点年轻，很多事情不太懂，不懂就问做个好小弟。
“这还不简单？”
王金说道：“跟评委打个招呼控制票数不就好了，至于观众那边，通知网络部门做点手脚，如果很多人投他，那就做成渠道膨胀的样子，让别人投不了。”
方法有很多，王金只是随便透露了一两个给年轻策划，他便瞬间顿悟了。
“那其他的参赛者需要控制一下吗？我觉得四号就不错，不如.....“
策划这么说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个四号好像跟王金认识，既然了解其中的潜规则，那何不再往前推一把？
谁知道王金挥手制止道:“不需要，其他参赛按照正常流程走，我们毕竟打的是公开公正高端的名号，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狠狠的砸。”
“毕竟现在的观众不好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