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月同辉。残月像被抛出的鹅卵石一样,挂在天边。朝阳透过碧纱的窗帘,地面早已一片大白。
今天,是军训结束,教官该走的日子。张之涛早早起了床,赶往了学校。
天气稍凉,哈一口气,就能变成白雾。操场上,同学们按照之前的队列,整齐的排好队,只等教官们到来。
不久,教官们便到了。在总教官的指挥下,完成了一次标准的齐步走,跑不走,正步走,和近身自由搏击术。人群中时不时传出阵阵唏嘘声。
时长五天的军训,结束了。各自班里的同学都去找他们各自的教官,拍照、加联系方式做留念。七班不同,他们是教官自己先找来的。但他并不是来拍照的,他是来找一个人。
地面上,张之涛正坐在地面上与他人交谈。一个黑影,挡住了朝阳。张之涛抬头,看到了教官石平。他慌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教官早!”张之涛周围的同学也齐声道着教官早。
教官只是用余光顾了一眼他人,眼珠便停在张之涛身上不动弹。他摸了摸口袋,取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你低头哭的时候我偷拍的。”教官终于移动了目光,把目光放在了照片上,他抚摸着照片,就像抚摸着张之涛:“喂!”他抬起了头:“男子汉,宁为玉死不为玉破。记住,下次不能哭!”他伸手递出了照片:“拿着吧,照片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困难,告诉我。”
张之涛眼眶湿润,双手颤抖着接过了照片。
“喂,刚说完别哭,怎么又开始了。给老子笑!”教官冲着张之涛喊道。
张之涛听到教官说的话,摸了摸头发,笑出了声。教官看到,也笑了起来。七班的军训,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了。教官回头,顾了眼李夭夭,又把头扭过来,嘴贴在张之涛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以后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了,一定要对人家女孩好一点,知道了没!”
张之涛脸红了,耳朵里似乎都要冒出蒸气似的,不知道是教官刚才说话哈出的气变成了白雾还是怎的。
“喂!走了啊,别想我!”教官边走边说着,手在天空挥了挥,头也没回。逐渐的,他的背影消失了,他坐上了接送的车辆。留下的,只有班里同学们的哭声,还有一段回忆。
……
班里很喧闹,有哭的,有笑的,有闲谈的。只因教室外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班里的喧闹戛然而止。
“嘘!企鹅来了,都别吵了!”
企鹅?啊,原来是班主任赵江东啊。因为有路摇摇摆摆,一副六亲不认的姿态,被大家起了个外号曰“企鹅”。
“大家辛苦了!经历了这几天刻苦的军训,你们也懂得了一个班集体应有的团结,和责任。虽然,没有获奖。”企鹅瞥了一眼李夭夭,推了一下眼镜。座位上的李夭夭,脸上微微泛起了红,低下了头。企鹅继续说:“虽然没有获得奖项,但是,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
语毕,他拿起了讲桌上的一张表单:“这里,是教官走的时候依据你们的表现,打出的评分。而接下来,我们座位的排布,就按照这张表来进行!”
张之涛还沉浸在教官走了的悲伤里。听到这句话,他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猛的回头看向了李夭夭。
李夭夭因为摔了一跤,评分很低……
他记起了昨天在医务室里和李夭夭所交谈的话,脑海来回荡着李夭夭说要做同桌的话语。
“不行老师!怎么能根据一张表来排布座位呢!”张之涛双手拍打了一下桌子,近乎要起身冲上讲台一般的冲着企鹅喊。
班里的同学也附和着:“对啊!怎么能这样呢!有些女生体质不好,要是坐在最后一排不是误了前程!”
“是啊,是啊,不能按照一张表来排座位啊!”
“够了!”企鹅用板擦敲打着讲桌,“那你们说,应该怎么排座位?”
张之涛看了一眼李夭夭,用手摸了摸头发。
“有了!”他举起了手,“老师,咱们可以来一场比赛啊,我出一套试卷,根据成绩来排座位,怎么样?”
“嗯。不错。那就这么办。”企鹅推了一下眼镜,夸奖了张之涛李夭夭一番。
试卷只有二十道简单的文学常识习题,所以很快,张之涛便出完了试卷,和刘浩武甲明几个也快速的打印出了全班的试卷。
发卷子时,张之涛走到李夭夭身旁,低声细语的说:“喂!直接不要做试卷!”
试卷并不是很难,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考试便结束了。但是,出现了一对奇葩——李夭夭和张之涛,双零分。“你个怂,你出的卷子,还考了零分!去去去,到最后一排呆着去!”
依照之前顶的法子,他们两个顺理成章的坐到了最后一排。
“乓!”张之涛伸手弹了李夭夭的头一下。“喂!我可是近视眼啊,你可得对我负责啊!我的下半生就靠你了啊!”他挠了挠头:“那个……不疼吧……”
“哼……噗噗!”李夭夭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两人对视着,什么也再没有说。只是两人脸上泛起的红光,让这个情节稍稍有些别扭。
“别做梦了!我才不会负责呢!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