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即使极力想要控制,可最后还是灌了不少的酒,回到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我眼里世界都跟着颠覆了,到最后我怎么上的床都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就是一个团圆的时光,师父师伯在师门所有人和白灵姐姐以及离尘大爷的见证下,给我过了一个简易的生日,粗茶淡饭,长寿面。
时间到了下午,师父带着我和白灵姐姐立即出发,前往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委托地。
下了一夜的大雪,铺天盖地,整个城市都变成了一座风雪王国,满地雪花,洁白无瑕,让人不忍打破这片短暂的宁静。
华夏国云省境内,连绵起伏的山脉令人神往。听师父说这次的目的地在云省韵隆县季家村。要到那里还真是不易,在云省下了飞机,又转了大巴车,直到县成这一趟才算是真正落地。
韵隆县城并不是很大,距离云省相对来说比较偏远,是不折不扣的落后地带,相比北京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对我这个出身山村的孩子来说,三天的路程并不算难熬,可身旁的白灵姐姐,确实折腾得不轻,她早在抵达县城时就已经怨天怨地,责怪起师父来。
抵达韵隆县之后师父找了一间相对来说,比较高档的酒店开了三间房住了下来,都在同一层。
抵达县城时间尚早,看了下刚买的手表也就才两点,赶了一路,精神难免疲倦,一进门躺在床上我便憨憨睡去,这一觉别提多爽,前两天剩下的酒气也丧失殆尽。
“小天儿,快起来了”
门口传来了白灵姐姐焦急的催促声,睡眼朦胧的下床看了眼窗外,都已经天黑了。
“姐,干嘛呀!扰人清梦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十分不情愿的打开门,又转身倒在床上。
“还睡,你看看都几点了,再不起来早餐就没了,车已经到楼下了”姐姐一边上手拉扯,一边催促。
我不悦的回道:“不是说明天才走嘛!这才刚到晚上啊!你别闹了,让我再睡会行不行”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都凌晨五点了,你知不知道”白灵姐姐双手叉腰,两个腮帮子鼓得溜圆,没好气的说道。
她这一提醒我跑到桌子边,拿起昨天师父给我买的机械表一看,可给我吓了一跳,心想难不成我一觉睡了十五个小时,带好手表,匆忙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拉起姐姐就往外跑,要知道师父自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距就是,绝对不许迟到,就算比预定时间晚一分钟,他老人家也不高兴。
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在大厅中慌乱的看了几眼,也没发现师父的身影啊!
我转身衣服兴师问罪的模样,问道:“姐,你一天就知道唬我,这那有师父嘛?”
姐姐这回倒是不着急了:“我没说李老怪起来了呀!我只是说车子在下面等了,叫你起床吃饭而已”
我真的很无语,她自己不睡觉,成天折腾我。姐姐就是个蛇精病(她本来就是蛇),自个仨月不睡都没事,可这七年来成天不睡觉死盯着吓唬我,有一次我打坐醒来,差点没让他吓出心脏病,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之后搞得我好几天不敢打坐了。
我无奈回应道:“饭呢!”
白灵姐姐莞尔一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上街吧!难道你以为饭在我手里不成。”
我真的对她很无语:“姐,你不用睡觉就不能帮我和师父带回来吃吗?说不定你把师父哄高兴了,他还能教你两招呢!”
姐姐眼珠子转的飞快,好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一声怪叫,匆忙跑了出去。
这一声怪叫又给我搞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几年来我大致上已经习惯了,她这种一惊一乍的孩子样:“姐,你等等我,没钱你拿什么买东西吃啊!”
我在身后叹息一声,可还是疾步跟了上去,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事。虽然我并不担心他的身手,可万一有人把他惹急眼了,那可就麻烦了,我这姐姐在我面前像个孩子般乖巧,可实际上她属于暴脾气,一个不高兴啥事都干得出来。
追出去之后才发现门口停着一辆五人座的小轿车,隐约可以瞧见车上坐着个人,这年头能开起这种车的,大小也算是个老板吧!走了没几步在不远的一个小摊位前,算是看到了她,此时的她两只手都没闲着,左手包子右手勺,正在努力的往嘴里送着好像豆浆的东西:“姐,你带钱了吗?你就吃,你不怕老板给你扣下。”
嘴上的油污都没来得及擦,便大声道:“不怕,这不有你吗?我就算没带钱也可以吃着等你来结账”
说完就又接着她的扫荡之旅,一个包子还不够她吃两口的,一个接着一个,看得我在旁边直冒傻眼。恍惚间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段经典名句,据不完全统计,一百个女人里面有九十九个都是吃货,看姐姐这样子,我都不带怀疑这句话的。
见此我也只能默默的加入其中,说实在的我也饿坏了,昨天一整天就买表的时候顺道吃两面包,然后到现在我连一口水的没喝,不饿才怪呢!
我们两个吃得肚儿溜圆,顺便提了五个包子一碗油茶给师父,走时那老板看我们的眼神都傻了,不过这也不奇怪,我们两人吃了一屉包子还有四碗油茶,一屉包子大概得有二三十个,可不是天津狗不理,正宗的大包子。搁谁看着不惊讶。
我自打修真以来,饭量是越来越大这并不奇怪,毕竟一天习武加上修习功法道术,能量消耗的本来就快。可姐姐是真的爱吃东西,饭量还不小,最可气的是她干吃不胖,搁现在就得嫉妒死个人。
回到酒店师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吧唧吧唧的抽着烟,见我们从外面回来也没说啥,我递过去早饭,师父只是吃了个包子而已,他呀真没啥饭量,看他每次吃饭的样子,全然就像是习惯似的草草了事。
届时从外面踏步走进一男子,估摸着个子和我差不多,也就齐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精干。
男子进来直接选择性的忽略了我,只是饶有兴致的瞅了姐姐两眼,随即说道:“李大师,看您吃过早饭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我怕老家人那边等着急了”
师父轻点了下头,连头都懒得抬,招呼了一声我和白灵姐姐,自顾自站起身出门了。
男子原本上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可师父完全不买账,径直坐到了后面,男子见此脸上微微露出不爽之色,却也只是一闪之间便恢复如初,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人绝对算得上是职场老手。
我和白灵姐姐也是跟随着坐到了后座,车子很快便行驶起来,县城的路相对比较平坦,等出了城才是煎熬的开始,盘山路咱先不说,一色的山路啊!
车子大概行驶了有三个小时左右,才算是看见村子了,我都快奔溃了,这一路上左摇右晃的,险些让我把早上吃的喷出来,还好我自制力比较强。
车子进村一刻未停,直接奔向一座看起来较为气派的房子门口,这院子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豪宅,三层楼中间院子里立着座假山,假山连着院子中间的人工湖那叫个气派。
看起来倒是个富态人家。可煞风景的是这家正在办着丧事,这可多少为这座宅院,增添了些许诡异色彩。大门敞开着,也不见人,正房内停着口棺材,一进院子清楚的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家可真损啊!这是我下车的第一感觉。正房停着棺材,可棺材一头搭在门槛上,一头还落到了地上,俗话说棺材不碰地,碰地没好事啊!
“李大师您请”男子来到师父一侧,敬声说道。
师父下了车并没着急进门,在门口左顾右盼,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踏步走去。
“李大师啊!终于把您盼来了,快快请进”
只顾着看周围了,没注意走出来的人,回头才发现正房出来了三位中年人,看模样三人像是连襟,说话的是其中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人,打扮的像个老板,一身黑西装,格外亮眼。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季华,这是我二弟季元,这是我三弟季军”
“大老远把您请过来,受累了”
师父对于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自然了如指掌,索性抬手阻止道:“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先给我大致说说吧!”
季华显然没有想到我师父会这么直接,微微一怔,满脸笑意:“不急不急,您大老远的来,咱们还是先吃点饭,祭祭五脏庙,再说!”
师父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急,但不知道里边的这位它急不急”说着师父示意了一下棺材所在的地方。
季华面色不改,干咳两声接着道:“那好吧!劳烦李大师了”
“故去的是家父,四天前出殡,可没想到出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绳子忽然断了,寿材就那样横在门槛上怎么也抬不动了,六七个大汉也拿他没辙,幸好现在是冬季,要不可就真的麻烦了,原本在附近也找了几位先生,可他们也是束手无策,我们也是实在没辙了,才大老远的把您请了过来,希望您给看看,让家父安心上路。”
停季华说完,我真有种想要一棍子闷死他的冲动,自己老爹去世了,自个装作没事人一样,还嬉皮笑脸,真是枉为人子,他爹要不闹,那才真叫怪了。
师父冷声道“阴宅看过了没有”
季华是即点头又哈要“看过了看过了”
师父又道“去找六个大汉,出丧”师父从刚进来就是一副冷冰冰样子,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见季华让别人去找人了之后。
师父才来到棺材周围看了看,两只眼睛之中精光乍现,看了一会才找了把凳子坐下。
我也没闲着,一双眼睛死盯着棺材,仔细看过之后真让我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此刻的棺材有半截露在室外,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最让我不解的是,这些人怎么就没想法子用东西盖一盖棺材呢,如果我猜的没错,棺材头肯定是碰到了月光,这一点从棺材上散出的缕缕青气就可以断定,那散发出的青气称作太阴之气。棺材晒到了月光,还想轻易抬起棺材,想得到挺美,光是太阴之气就别提多重了,驱不散太阴之气,这棺材休想挪动分毫。
还好这几天都是阴天,要不然棺材吸收了太阴之气和太阳之气,那就有的他们好受了,这家人还真是丧尽天良,蠢到了极点,让他们老爹死了还在受罪,现在我真有点不大愿意帮他们了。
很快门外便响起了嘻嘻索索的脚步声,从门口涌进来了六个大汉,而门外还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季华道:“李大师,您看这些人够不够”
师父横眉冷对,闷哼一声:“再找十个嫡系未成年的男孩”
季华回应“是是是”
又过了片刻,门口走进来了是个小男孩,年龄大概和我相仿,身高也就刚到我胸口,一副懵懂无知样。
而师父微微侧目,看向我,说道:“小天儿,去吧!看你的了”
我是完全没想到师父会让我出手,我就是个小白,他老人家还真豁的出去,要是搞不好砸的可是他的饭碗。
季华闻言也是微微皱眉,有些担忧“李大师,这位是”
师父回答道“我的徒弟”
季华小声道“李大师,这位小兄弟能行吗?我看他还是有些稚嫩”
师父怒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怒声斥道“他不行我李玄道从此退出道门”
见师父严厉的面色,季华兄弟三人可谓吓得不轻,主要还是被师父此时散发出的气势给惊到了,那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在普通人面前有着不小的压迫力。当即不敢再有质疑。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显然师父对我还是很放心的,于是我也不多废话,拉着姐姐就走上前,准备动手。
驱除太阴之气也没多麻烦,只要还没有渗透到遗体上,那就没多严重,主要就是怕渗透到遗体上引起尸变,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姐,准备桃木剑,三张驱邪符,五雷镇尸令”
这些东西是师父提前就备好的,我直接拿来用就可以,太阴之气属极阴,桃木剑属阳刚好克制,驱邪符是用来抵挡煞气和驱散太阴之气的,准备五雷镇尸令,只要我是怕太阴之气已经渗透了进去了,所以算是上了一道保险。见我说话,姐姐立刻将我要的东西递了过来。
身体站立如松,右手持桃木剑与胸口平齐,左手剑指按在剑上,当即行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桃木开光,扶持正气,急急如律令”咒毕剑尖直指棺材。
调动法力甩出三张驱邪符,凌空一拍,大喝一声“祭”。紧闭双目,口中再次念咒“天地自然,晦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
只见三张驱邪符随着咒语,同时当空燃烧,咒语念完驱邪符刚好燃烧殆尽,却未见一丝灰烬飘落。
这就是道门九大神咒中的净天地神咒,有驱除邪祟,阻挡千煞的作用,用来去除太阴之气再好不过。
接着我的双目猛然睁开,两道精光直逼棺材而去,棺材之上青气升腾不息,整整十分钟以后,整面棺材再也看不见一丝青气,到这里才算完,随后棺材一头搭在门槛上的部分没了太阴之气的支撑,轰的一声巨响,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幸好太阴之气并未渗入遗体,免过了尸变的风险。
“行了,出丧吧!”转身向后招呼了一声,我便径自带着姐姐回到了师父身边。
季华看向我的眼神满满的带着惊骇,必然是被我所折服“小兄弟,真是好手段,果然是龙师虎徒,真是佩服,佩服”
我冷淡的随口应付道“赶紧招呼出丧,再有一个小时吉时就过了”
季华一刻也不敢怠慢,一声招呼后,院子中霎时响起阵阵哀嚎之音,络绎不绝。我真恨不得揍他们一顿,打我进门没看见一个人哭,这时候装的这么伤心做给谁看,唬鬼啊!
师父在一旁微眯着眼,微笑说道“好,干的不错,但是有一个事你没有发现,看着吧!还要闹幺蛾子”
师父这一句话给我说蒙了,还有什么幺蛾子,不都搞定了吗?
不到三分钟,丧队就已经出了门,我们三人也跟随着踏出院子。
坟地距离季华家并没有多远,总共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师父让找来的大汉抬着棺材,十个男童跟在队伍后面,看不出师父喉咙卖的什么药,这一招我也没见识过啊!算了,反正时机一到自见分晓。
眨眼间队伍已经到了墓地,落好棺材,孝子贤孙跪倒一大片,那哭声真是有里有面。
吉时不耽误,立马安排下葬,可就这时候棺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季华一看有麻烦了,赶紧跑过来问原因,可师父却摇头不语,笑眯眯的盯着季华三兄弟。
季华都被师父盯得发毛了“李大师啊!到底这是又怎么了,赶紧想想办法呀!再耽搁吉时就过去了”
师父微笑道“放心,这回没东西作祟,就是我看你们家老爷子好像心事未了啊!你不解决我也帮不上,自个好好琢磨琢磨”
这哪里是帮不上忙,在我看来师父他是心知肚明,老不正经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根本就没打算帮忙,只管看热闹。
而我观察了半天,也没觉着哪里不对劲啊!可那几个大汉,硬是搬不动,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见动静。
季华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真急了,吧唧一下跪在师父面前求爷爷告奶奶起来,可师父就是不为所动,最后别搞得厌烦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家老爷子原先被太阴之气缠住,白白遭了四天罪,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安葬他吗?求我没用还是去求你们家老爷子吧!”
被师父一提醒,我这才恍然大悟,也对,俗话说小气鬼,小气鬼。你让人家遭了四天罪,他不整你才算怪事了,被太阴之气压着,活人都受不了,何况已故之人呢!没了躯体那可不就更难受了。
季华一听,转身趴在棺材上痛骂自己不是人,禽兽。原本的哀事反倒成了笑话。
“小孩们,用你们手里的扶喪棍打这三个不孝子”师父在一边厉喝出声。这场闹剧在季华三人的哀嚎中持续了整整半小时。
之后几个大汉再一抬棺,果然这棺材顺顺当当的葬了下去。这场葬礼上的闹剧才算是完事了。
回去后季华包了个大红包,估摸着薄厚程度怎么着也有个万儿八千块。原本还想留师父吃饭,可师父执意要走,没办法那司机最后又把我们送回了酒店,反正房子也没退,正好休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