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幽暗的灯光断续的闪烁着,似如清冷的烛火,耳边,环绕着皮鞋踩在地面发生的吱嘎声,冷淡,单一。
这种让人说不出的滋味,始终盘旋在尚风兮的上头。
脚步不止,眼前的景象却似曾相识,纵然感觉自己在不断前行,可心中却仍留存忐忑。
背后,像是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紧紧盯着,如芒刺背。
他放慢脚步,转过头去,凝视着身后渐熄的灯火,仿佛和那双眼睛对视。
“这种感觉……”
他将右手放在腰间,侧着身子,面不改色。
霎时,一声钢铁摩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一个铁箱子覆盖了那条狭隘的通道。
只听咚的一声过后,先前还在那的尚风兮便不见了踪影。
先前的他,借助旁边的铁箱,遮盖了视线,随即便运用旁边的分叉转移。
“承奕。”
“在呢。”
“我走后有没有别人进入这里。”
“没有,顺带一提,干扰在被反制,雷塔看来开始察觉了。奥德萨那边已经先派人去拖点时间了,但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你快点。”
尚风兮挂断通讯,用右手系着的匕首,在一些墙壁上刮了几道痕迹,细微短小,极其不引人注意。
就这样,尚风兮不断的在那看不到尽头,只有无尽分叉的道路上徘徊。
徘徊着,徘徊着,徘徊着让人更加迷离。一路上,既没有看到所划的痕迹,也不见新的事物,只有,那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火。
他停下脚步,不再前进,仔细的打量着此刻所处的位置。
没有地标,没有样本,整个区域除了分叉口有些不同外,其余的建筑风格几本保持一致。
“除了分叉口……”
他将腰间的手枪拔出,看着分叉口中央放置着的那个标识牌,亦或是该说介绍牌。
“介绍怎么让人迷路是吗?”
他冷笑一声,随即四发子弹便从火蛇里迸发出,清脆伴着刺耳,让人明白子弹实实在在的打到了牌子上。
而后,尚风兮将手中的匕首硬生生的刺入先前四发子弹的密集区,将那片黑漆涂抹的“标识牌”给割下个洞来。
那个洞内,放置着一台形状古怪的摄像头,也没想它怎么监控外部,尚风兮二话不说便将它切为两半。
霎时,分叉口的左通道内发生了点细微的声音,那是种巨物被移动所独有的声响—沉重,饱满。
尚风兮探出头去查看那个遭到变化的左道路。小心打量着前方熄灭的灯火。
“承奕。”
通讯那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承……”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墙体便向尚风兮靠拢,尚风兮刚想躲到一边,可忽然,两面不知何时出现的巨碑便将他的退路切断。
如今只能不断先前。
他一脚踢在墙体,回声不断传来,狭窄的道路内,被这东西逼迫的走入那未知的通道。
熄灭的灯火,在尚风兮踏入的那一刹,瞬时亮了起来。
就跟恐怖电影的桥段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但尚风兮反而更加安心,已经这提醒了自己,自己依旧在被人监视。
可这种监视感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不是杀意,更不是善意,而是充满一种试探一样的举措。
“如果他想杀我,那哪面墙上的机炮早就启动了。”
“但他却没有。”
这种模糊不清定位的角色更加让人摸不着他的底牌是为何物。
此刻的尚风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跟随着那人所指引的方向前行。
忽然,身后的墙体停止了运动,而灯光也在那刻全部熄灭,半秒的间差,一盏聚光灯照在了尚风兮的身上。
他捂住眼睛,等至光线稍暗,他便缓缓睁开,看着眼前那片难以置信的空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