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侯府今日十分热闹,原来今天正是他们的侯府太夫人寿诞,虽然他们侯府与外人不谐,但是在侯府内部可是团结的紧。而且破军候的有几个儿子虽然修行一般,但是每个人却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大秦帝国初立之时,便立下规矩,非特殊情况下,爵位不得世袭,所以他的几个儿子均是没有爵位在身,只有大儿子是子承父业,现在在自己的属地里任偏将,虽然是个将,但是也不过是四品的武将,与其父不可同日而语了,老三和老八二人一直也在河间府破军候的封地打理,剩下的几个儿子却一改家风,纷纷做起了生意,而且都颇有生意头脑,并没有借助多少家族的助力,居然将生意做的遍布天下。特别是二子,也就是康成记背后的东家,据说其财力甚至在帝国的大商号之中都能排的上号,甚至传说他做生意的名头连神皇都曾经耳闻过。因为儿孙都很争气,所以这老夫人的寿诞他们也办的格外热闹,也并无几个外宾,都是自己家人,所以也并不是太拘谨。大儿子在军队之中,这次虽然是太夫人寿诞,但是不是整数大寿,所以未有假可以归家,不过他的几个子女早就到了京城,特别是破军侯的长子长孙,那是这些年都在这侯府呆着的。侯府的第二代也悉数回到了帝都。这次的寿诞是二儿子一手操办的,既然名下有天下闻名的大商号,虽然是家族内的寿诞,但是也要办出侯府的气派才是。
寿宴是安排在晚上,侯府现在是五代同堂,除了最小的第五代,其余的四代最小的都已成人,再加上高家尚武,特别是高侯爷在这样的时候就喜欢考教儿孙们修行如何。所以一般在这白天,女眷们都是在内宅之中,而男人们都在侯府的演武场上。之间硕大的演武场热闹非常,不时的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不过这样的考量现在一般侯爷的几个儿子很少参加了,即使参加也是在旁边陪着老侯爷一起看着子孙们献艺,顺便再出一些彩头来刺激一下他们。不过今天老二没能在演武场,因为他操办这场寿宴,虽然是家里人,但是也有很多事需要他来费神。此刻他正在书房之中和高侯爷商谈些事物。
破军候起于微末,本不通文墨,只是后来跟了大将军之后,在大将军的要求下才专门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识字,最多也只能算是粗通而已。但是现在看见现在高侯爷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大字不识一筐的粗莽汉子,虽然身形依旧高大,但是身着锦袍,头上包了一面青布头巾,上面还扎了一只玉簪。若不是是不是还有些凶煞之气从身体内涌出,再加上满脸横肉的样子,别人乍一看还真的一位是一名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了。
只听得高侯爷道:“我看你近些年商号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甚至都有说法,说当今陛下都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声,你高玉成倒是好大的名头啊!”语气倒是颇为不善、只是对面的高家老二高玉成似也是早已熟悉父亲的说话了,只是赔笑道:“父亲可别听旁人的谣传,神皇陛下英明神武,我这商海逐利之人焉能入得他的法眼。”
“你也知道?”高侯爷更加生气道:“大家只看到我高家儿孙满堂,看到你们几个也还算争气,却不知道我高家也是将倾大厦啊!”
“父亲何出此言,当今神皇英明神武,修为精深,皇朝稳固,而且神皇也对父亲信任有加,虽然旁人不知,但是父亲却从未瞒过我们兄弟。这正是我高家厚积薄发之际,为何父亲会这般言语?”
“糊涂!高侯爷呵斥道:“你知道的事,你道旁人不知么?你以为这么多年在这帝都之中为何我们高家一直稳固在这侯府?那是因为大家私底下都知道,所以才会这般的容忍。但是我说的却并不是这事,而是我们高家后继无人啊!想当年我跟随大将军南征北战,博下了这样的一个前程,全靠一个武字,但是你看看你们兄弟,身为修炼之人,却连天阶都突破不了,特别是你,天天沉迷于商道之中,在修炼上不思进取。现在看起来比我还老,这样下去,不出几年,我高家第二代都要死在我前面了。你再看看这一个个的后辈,哪一个在修炼上都没有名堂,搞的老子连今年的演武我都没心情去看了。”
高玉成只得陪笑道:“父亲大人英明神武,我们几人哪有父亲的天赋,只得另辟蹊径了,修炼之事我们也几位努力,只是这收效甚微,往往不过是事倍功半,我们也没有办法。”
高侯爷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你们,当年我得传这破军诀,一月之中连破四境,后来终成天阶,我以为这破军诀必然是绝世宝典,谁料到它仅仅就是我一个人的绝世宝典,你们练了多年之后我才发现不是你们的天赋问题,而是这功法有问题。当年大将军传我的时候,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功法,所以仅仅只是适合我一人。而让你们改修功法已不可能,也致使你们到如今也没有突破天阶,若是再过几年还不突破,为父害怕你们寿元将近,到时候变成了我给你们送行了。”
高玉成倒是很洒脱的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父亲也不必过多思虑。虽然这一生武道上不能有所成就,但是在商道之上,我倒是也取得了一番成绩,也不枉来此世一遭的。”只是嘴上虽如此说,眼神之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遗憾。二人正在书房说话之际,书房外侯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过来禀告道:“侯爷、二爷,寒天城康成记有要事传来,是急讯。”二人均是眼神一凛,这急讯的意思是不是通过正常渠道传递过来的消息,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共同设立的传讯,借用了军方的传讯手段,花了极大的价钱在帝国各处设立的。紧急时候可以直接将消息传递到帝都,而中间不会有丝毫耽搁。只是这东西颇为犯忌讳,所以都是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而且也严令,不是十分重大的情况不得传讯,而寒天城作为边陲小城,应该是最不可能会动用这手段的人,当时在寒天城设立,也是因为寒天城康成记的掌柜乃是和他们一起长大,视若己出的兄弟一般,所以才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个,而且这高掌柜也是跟着高玉成很久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轻重,不是特别的情况,当不会如此冒失。
高玉成急道:“拿来我看!”他们为了保密,在这个传讯的基础上还设置了一套密码。密码的解析只有高侯爷和大爷二爷三人知道。管家恭敬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条奉上。高玉成结果之后,迅速的看了一遍,只见他的脸色登时涨的通红,只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纸条又呈给了高侯爷,破军候接过这纸条看了之后,和高玉成匀速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明显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激动。破军候顿了顿神,对管家道:“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进来,你亲自去门口守着,我这里有要事要办。”管家见破军候说的严肃,立刻领命下去将护卫安排好,并亲自守在这书房院落的大门前。
破军候和高玉成二人在书房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言语,显然刚才的消息对他们二人的冲击不小。良久之后,破军候方才说道:“寒天城的消息,依你看来,有几分信?”
高玉成道:“父亲曾经说过,我们高家修习的破军诀乃是当年大将军传下,虽然是大将军改良的版本,但是相信当年大将军一定是有原版的,大将军师从鬼谷一脉,但是据说鬼谷一脉一向是单传,也没有听说大将军有什么门人子弟传下。这么多年这破军诀的原版没有出来,现在突然冒出来,会不会是有什么诈?”
“呵呵,一脉单传?那倒未必~~~”破军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只是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虽然高玉成听出父亲似乎有什么不尽的意味,但是父亲没说他也没有再提。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问道:“那在父亲看来,这寒天城高盛才传来的这个消息,我们该如何处理?”
“宁可信其有,这么多年我高家一直被人嘲笑说子孙无能,在修炼一途上毫无建树,若是此事是真,那是我高家当兴盛之时了。传讯高盛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你和老四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寒天城。一是确认此事是否为真,其二是顺便确定一下这黑衣人的身份,不过你要记住,无论怎样,不得采用其他的手段对付那黑衣人。最后无论你查到的其身份为何,都要以礼相待,听到了么?”
“遵父亲令,不过这黑衣人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让父亲如此束手?”
“有些事不当你知道的。这事现在看来是我高家的一大机缘,可是若是中间出现什么差池,那也有可能是我高家的灭门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