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再说读再多,不也是给别人家读的,家里哪有那么多钱给她读书。就算是等她上完大学,那也是老姑娘了,她糊涂我们可不能糊涂。到时候耽搁了,那可就是一辈子啊!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个傻子和那个老寡妇虽然都动手,可也有一些钱,等你灼华姐嫁过去,生个儿子,那还不都是她的。再说要是没点毛病,能给八千块,已经提前给了一千了。等另外七千也给了,拿这份彩礼,给你盖个新房子。再给你俞然姐,也花钱送送礼,弄个正式的主任啥的好工作。”带着欢笑声,和充满憧憬的声音渐渐远去,真是父慈子孝。
背上传来低低的笑声,“这,这就是,我爸,和我,我弟。我的,家人呢!”
“别说话了,你现在安全了。放心吧,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不会带你去县上医院,或者县上医馆的。”
不,不能被找到不能回县里,也不能去县医院,趴在这个清瘦,并不宽厚的背上,却让我有种,从未感觉过的安心。不,不行不能依靠任何人,不能。头却感觉越来越重。
感觉到后背小姑娘的小手,放开了自己的衣角。慢慢的回头一看已经晕过去了,真是够倔犟的。
山子看着一向淡泊的容林哥,表情变了几变,动作也很是轻柔,有点好奇的问道:“容林哥,她是谁啊?你认识她吗?她这是怎么了?她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以前不是说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吗?要和她们保持距离,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接触你了吗?特别是女生,连玲姐给你看病你都不太想。”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容林。
容林背着女孩的背僵了僵,后又回头看了看女孩,确定没有吵到她,虽然知道她中了迷药,又有点失血过多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却还是小声的道:“这是特殊情况。”
山子又说“哥你累吗?换我背一会吧!”说着就要去接。
容林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没事不累,你还小背不动,她也不重。快走吧,回去找玲姐给她看看,要不然时间长了留疤了,或者右手不能写字了,她一个女孩子。名字不知道。”山子看着,表情一向冷清的容林哥,皱着眉头,眼神复杂。
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虽然自己只有15岁,可是还是挺有力气的,以前华子晕倒时,容林哥看都没看一眼,就让自己背着,走了很久才到的医院。那时候也没说自己小啊!
再说要是不重,自己为什么会背不动呢?有点纳闷。“可是我说你长的好,你不是说容貌不用过多在意,看的过去即可,还有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为啥俺感觉你认识她呢!”两人一边说,脚步却更快了。
“冷,好冷,高考、方怡、嫣然为啥、秦老师,对不起、爸爸妈妈不,不对我没有家人。奶奶不要再打我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抢狗的菜团团吃,不要再关我,我害怕我饿,妈妈爸爸爷爷、救救我、姐姐我饿,我保证、保证、以后再饿、我就喝水。我不要嫁给傻子,他会打死我的,我的右手。”
看着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右手上也缠着纱布,发着高热脸色通红,在这种五月的天里,盖着厚被子,却还说冷。
睡着的姑娘一直喃喃自语,还不停的流眼泪,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不知道为何,一直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的心脏,竟然想着要去靠近,去保护她,想要让她难过的人都下地狱。
“我想回家。”说着只见女孩,眼泪又流了下来,双手像是要去抓住什么,容林见状下意识伸出双手,轻轻抓住女孩的右手,女孩的右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小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看着女孩还在,挣扎流泪容林回道:“好,回家。”可是女孩的泪水不仅没有停住,反而流的更凶猛了“我,没有,家了。”女孩断断续续的道。
听见这个回答容林愣了愣,家对别人来说是那么的平凡,甚至不值得特意提起。可是对自己来说,却是如明月一般遥不可及。
原来她也和自己一样,是没有家的人,伸出左手轻轻的给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也没有家,以后会有的。”女孩好像是累了,也可能是听见这个回答,而感到安心,也不在挣扎流泪。
宁灼华睁开双眼,看着木头房顶,和身上灰色的粗布被子。愣了一下,猛的抬起右手去看。当看到纱布时笑了笑,苦涩不以,就这样盯着看了起来。
“哎!你醒了,容林哥这个好看的姐姐醒了,你快躺下,你额头上还有伤,要是一个不好,可是会留疤毁容的。”说着只见那个漂亮姐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是没动,依然盯着自己右手上的纱布看,又好像看的不是右手,而是透过右手在看别的什么,不会是傻了吧,要不然一般,女孩听见毁容一定会很害怕有反应的,当然玲姐除外,赶紧跑着去叫容林哥。
“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也该醒了。”干净的声音传入耳中,听见这个声音,灼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来人。果然是一个长的和他的声音,一般干净的少年,个子也很高看着有一米八,人却很清瘦,是一种很干净的帅气,眼睛却透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清明与稳重。是,这个声音是他救了我。
容林见宁灼华呆呆的看着自己,眼神却很陌生,就知道她是忘了两人曾经见过,有点失落,不过也无所谓,以后有的是时间从新认识。
这么想着,容林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笑了笑说:“我叫容林,这里呢是“家”,孤儿院欢迎你来到这里。”
宁灼华看着容林,这个名字真好听,没想到看着这么干净清澈的少年,竟然是孤儿院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