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央站在电梯口等她，一看见白简的身影就走过来：“你怎么搞的这是？平时可没见你迟到这么久。”
“睡过了。”
“怎么以前没见你睡过？”
“你想说什么？”
许央坏坏一笑：“听说你昨天跟师哥手拉手去医院？该不会是从医院出来之后，做了什么事情累着了吧？”
“我发现你知道事儿知道得挺多啊，还挺快，你怕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什么监控吧？”
“我去，你俩真的……”
“你想象力挺丰富啊，那么喜欢打听这些，我申请调你去做情报工作好不好啊？”白简白了他一眼，“我跟他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去给他换药，然后他就送我回家了。”
“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么样？”
“没有没有，我想的就是这样。”
白简看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能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干净，肯定能帮我们找到更多证据。”
“切，”许央撇撇嘴，“心理鉴定的同事在你办公室，快点进去吧。”
“知道了。”
白简走进办公室，心理鉴定的王姐果然站在里面。
“王姐，”白简走过去，“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
白简在她面前坐下：“您今天找我，是程珂的心理鉴定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王姐把报告递过去，“之前小邹送过来那份精神鉴定报告上面，有一部分细节我们也是昨天才确认的。”
“是什么？”
“之前我们判断程珂精神状态不正常，是因为觉得她说话语无伦次，加上多次对家里人的描述都不一样，还有就是她明明没有怀孕却满口说着带走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我们昨天经过观察发现，程珂很有可能是被人催眠之后做出诱拐儿童的事情的。”
“催眠？”
“是的，我们送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的医生说她一年前流过产，当时就是他们医院给做的清宫手术。”
“哪家医院？”
“就是市人民医院。”
“然后呢？”
“昨天检查完身体回来之后，我们尝试了多种方法，但她始终都是一个半疯半醒的状态。以我们的经验来看，城口应该是流产后精神不济的时候被人催眠的，原本就有心理问题再加上不定时的催眠让她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有各种囫囵不清的描述。”
“没办法让她恢复正常了吗？”
“很难，”王姐摇摇头，“她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就算能让她从催眠状态里醒过来，她也很有可能患上人格分裂，估计是不能恢复如常了。”
“我知道了。”
“白队长，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想跟你说。”
“您说。”
“根据程珂现在的状态，我们心理鉴定科的人一致认为她不能继续被扣在警局了。”
“怎么说？”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不好，继续在警局这样下去，对她很不好。”
“我知道了王姐，”白简点点头，“我会去查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尽快把程珂接回去养病。”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在家里养的好的话，说不定慢慢能清醒，还能给你们提供凶手的线索。”
“嗯，辛苦王姐。”
白简送走王姐，走到外面：“阿飞，程珂的信息查了吗？”
“查了，”成飞走过来，“这个程珂三年前结过婚，一年前怀孕但因为胎位不正后来流产了，她丈夫在第二天就车祸去世了，现在两家人只剩下她的母亲和男方的父母。”
“通知她母亲吧。”
“要放人？”
“嗯，”白简点头，“她现在的状态如果一直在局里，会越来越严重。”
“不用跟陈局申请？”
“我待会儿会去说。”
“行，那我通知她母亲。”
白简点头，示意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快步走向局长办公室。
“进来。”
白简走进去：“师父。”
“小白啊，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情找你。”
“怎么了吗？”
陈局把一叠照片放在桌上：“李牧你认识吧？”
“嗯。”白简拿起照片，照片上的人双眼紧闭，面色发白，看起来像是没有了生命体征，而这个人，竟然就是陈局嘴里的李牧。
“他死了？”
“昨天凌晨发现的尸体，二队派人去的现场。”
白简面无表情把照片放回去：“既然二队已经派人去现场了，那这个案子就是二队的案子，按照规定，师父您不该告诉我。”
“这个案子，上面决定交给你。”
“我手里还有一个儿童凶杀案，这个案子交给我我也顾不上。”
“上面知道你跟李牧之前闹过不愉快，他的死，你有嫌疑。”
“我知道，二队可以来调查我，我全力配合。”
“正因为你有嫌疑，我才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你，”陈局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你来警局这么些年，也破了不少大案要案，但局里总有些资历老的警察觉得你太年轻，这次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有没有人会借题发挥把你从一队队长的位子上拉下来。小白，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你不会杀人，所以这个案子交给你，就是想让你自证清白，不给人做手脚的机会。”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但我手里的案子，我也不能直接不管了吧？”
“不是说不管，你现在那个案子我也听说了，你们最近也没什么新发现，李牧的案子交给你之后，你着重侦破他的案子，那个儿童凶杀案可以分一点心思在上面，等以后有新线索了在重新着手调查。”
“师父，”白简有些激动，“蹭”地站起来，“十四条人命，难道还比不上李牧一个人吗？”
“小白，你要搞清楚重点，李牧这个案子你亲自办，除了找真凶，更重要的是要洗请你自己的嫌疑。”
“二队办也能洗清我的嫌疑。”
“难免不会有人给你使绊子。”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白简！”陈局一拍桌子，“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李牧的案子交给你，你不用再多说了。”
“师父。”
“不用说了，我会告诉二队把李牧案的文件资料移交给你们一队，你准备好接手就行了。”陈局说得不容置疑，“你刚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关于儿童凶杀案里负责诱拐部分儿童的程珂。心理鉴定科的人说她现在的状态需要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静养，要是她一直被关在局里，我怕会有无法挽救的后果。”
“你想放人？”
“她跑不了。”
“知道了，你决定吧，放人的话之后给我补个文字申请。”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