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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单纯的快乐

放学回家,发现阿天居然比我先回来,还是变成我的模样,靠在沙发上打盹。

我放了书包,伸手推推他:“喂,你可以变回来了。”

他睁开眼看着我,板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啦?”

他看了我一会,也不回答,反而轻声问:“你是不是一早知道今天去学校会发生什么,才叫我去的?”

我皱了眉:“今天学校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从早上去开始,就被一些女生攻击暗算,到放学为止,不下十次。”

我有一点紧张地拉他起来,上看下看:“啊?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她们能把我怎么样?”

说得也是,他是妖怪啊。那群笨蛋连我本人都奈何不了,何况他?我担的什么心啊。我吁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那你有没有把她们怎么样?”

他跟着坐下来:“你说过不要惹事啊,你是主人嘛,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能怎么样?”

好像有一点赌气的味道。

我侧眼看向他,他坐在那里,也正看着我。用我的脸,我的眼睛,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突然觉得看自己的脸上出现那种表情很恶心,拿个靠枕就扔过去,叫道:“变回来好不好?这样感觉在和自己说话,好怪异。”

他拿开靠枕,已变回银发碧眼的少年,手指一勾,就不知从哪里泼来一股热水,我没来得及闪,被浇了一脸,皱了眉叫:“干什么啊?”

“要变回来,就大家一起变回来好了。”他说着,依然一脸哀怨地靠近我,伸手抱住我,头埋进我怀里,“明天,我不想去了。”

“咦?为什么?”

他抱着我蹭了两下,声音粘粘的:“就是不想去了嘛。”

赌气之后是撒娇吗?这家伙今天在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狐狸啊,不会因为被欺负就不敢再去学校吧?他不是觉得学校蛮好玩吗?我抓着他的肩,将他稍微推开来一点,看着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没有惹事,被暗算都没有还击,考试也照你说的考了,但是……但是……”他抬起眼来看着我,很难形象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有一点幽怨,有一点伤感,眼睛的颜色却似乎要比平时更深一点,就好像里面有什么藏得很深的东西在流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啊。”他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被那些女生警告不要再接近某人的时候,被那些男生以那样的目光看着的时候,这里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来一样,很痛啊。”

我楞住。

阿天伸过手来,轻触我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一路轻轻抚摸下去,“我不想再去了,今天我还能理智的以你的态度去面对,明天……如果明天再继续的话,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杀人……”

我的身体一震,下意识地叫了声:“阿天。”

他没理我,俯下身来,轻吻我的脸颊,一面轻轻道:“今天他牵我的手的时候,今天他搂我的肩的时候,今天他亲热地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就好像要把这世界全都烧掉一样……”

我不知道阿天说的这些“他”是谁,但是以我的身分的话,的确会有人做这种事情就是了。他不喜欢被同性碰触么?我叹了口气,轻轻拍拍他:“抱歉,阿天,如果你不喜欢让男生碰你,不要理会——”

“你是白痴吗?还是在装傻?”他忽的抬起头来瞪着我,怒气冲冲地打断我,“他们碰的是你!是你啊!”

我再一次楞住。

“你这个——”阿天咬牙切齿的说了半句话停下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静了半晌,突然低低的闷吼了声,一口咬在我肩上。

我痛得抽了口气。和以往他那些调戏一般的轻咬不一样,这次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牙齿扎进我的肌肤那种切实的痛感,就好像真的要吃掉我一样。但他一口咬下去,就伏在那里没再动。我挣了一下想推开他,他却一把按住了。

“阿天。”

他咬着我的肩,眼斜过来看着我,然后开始吸吮。

原来这狐狸不吃肉只喝血么?

很奇怪的,这种时候,我居然想起这个,然后就笑出声来。

阿天听到我笑,叹了口气,松了口。然后就扳过我的头,直接吻上我的唇。唇舌挟着重重的血腥味,强硬地卷进来。末了用拇指轻轻摩挲我被他的尖牙划破的下唇,低低道:“味道如何?自己的血?”

我顺便舔了自己唇上沾的血,淡淡道:“咸的。”

他怔了一下,然后居然笑了,轻轻道:“身体明明也是温的,血明明也是咸的,为什么偏偏就这么没心没肺?”他的手指往下,解了我两颗纽扣,停在我的左胸,“要不要剖开这里来看看?”

“剖开看了之后,你就会消气了么?”我问。

“啊,或者吧。”他的声音愈轻柔,带着一种入骨的媚惑,手亦往我衣服里面探去。他的掌心火热,就像有一种奇异的吸附力,将我体内的热量都聚集起来,他的手移到哪里,哪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

腿被他压住了,右肩被他咬伤以至于右手有稍大一点的动作就会很痛。我只能一边移动身子想避开他,一面用包得像个棕子的左手去按他的手:“阿天,等一下——”

他空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手,似乎是想把我的手固定到头上方去,但是动作进行到一半,就盯着我那只包得棕子一般的手大笑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很好笑么?”

阿天点头:“其实一开始就很想笑了,明明没伤很那么重,为你包扎的人是个白痴还是有意要捉弄你?”

一开始!

我“唰”的跳起来,指着他:“臭狐狸你又耍我!”

他坐在那里,嘴角噙着抹笑容,亦真亦假。

“不全是哦。我刚刚啊,真的想就这么吃掉你算了。免得祸害。可是啊,结果还是舍不得呢。”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家伙,到底哪里好?一个两个三个的为你牵肠挂肚?”

鬼才知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他站起来,走近我,轻轻吻上我肩上的伤口,喃喃道:“人也就罢了,就连我,似乎也有一点放不开了呢。不想看到你交男朋友,不想看你结婚,不想看你生子,不想看你老去,心想就这样,吃掉你算了吧。但是你居然笑。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但是刚刚在我听来,就像在嘲笑我。笑我这么长时间都白活了。明明一早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仍然看不破,跳不出。不过,算了。”他抬起眼来看着我,很认真的样子,“欧阳桀,你爱上我吧。然后我给你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如何?”

我知道这应该是个很正经严肃的时刻,但是我居然没忍住,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来。

阿天退了一步,站在那里,等着我笑完。

我一面笑一面道:“抱歉,阿天,我不是有意要笑的。但是,我觉得最后这一句,应该是吸血鬼的台词吧,从你嘴里说出来,太奇怪了。”

阿天叹了口气:“你学过太极吧?”

“嗯。”我点头,“我打得不错,要打给你看么?”

阿天挑了眉:“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我打了个哈哈:“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说哪个?一向都是你耍得我团团转不是么?”

“欧阳桀!”他重重叫了声。

我吸了口气,这才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抱歉阿天。不论我会不会爱上你,我都不可能和你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不老不死或者是真的很有诱惑力,但换种角度来看,也未尝不是一种无穷无尽的酷刑。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即使是花心一点恶劣一点,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样,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感受年龄,一点点变老……我希望我的伴侣也是,可以一起上下学,以后一起上下班,到老了,也可以手挽手的一起在夕阳下散步。所以……阿天,很抱歉。”

他看了我很久,我几乎要以为他又会扑上来咬我一口。

但是,他居然轻轻地笑了笑,不是嘲弄的,不是妩媚的,就是那种很单纯的很温暖的无限温柔的淡淡的微笑。他微笑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抚上我肩上的伤口。

他的手指轻柔,指尖带着种微微的凉意,我的伤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愈合。

阿天轻轻道:“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回答我啊。”

肩上的伤好了,阿天又牵过我的左手,我连忙抽回来:“这个不用治,就让它这样。”

阿天皱了眉,我解释:“我还要靠这个伤混过学园祭呢。”

他的眉皱得更紧:“你明天还要去扮阿骜?”

“嗯。”我看向他,双手合什做拜托状,“阿骜的学校似乎有人欺负他,至少让我解决这个嘛。”

“你一定会拖着慢慢解决的。”

“阿天,这种事情,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帮得了我呀。”我学着他刚才撒娇的语气,拉起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

他笑了笑,“我有更好的办法帮你,要不要?”

“什么?”

“我直接去把他找出来,吃掉。”

我翻了个白眼:“阿天。”

他没理我,向厨房那边走去。我跟过去:“你做什么?”

他瞟了我一眼:“刚刚尝到很美味的血,我饿了。”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阿天很鄙夷地笑了声,卷起袖子来做饭。我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忍不住追问:“你明天会继续代替我去学校么?”

他正在切一颗土豆,也不回头,淡淡道:“如果你命令,我就去。”

我怔了一下,他继续道:“不论怎么样,你总还是我的主人。”

他把土豆下锅,在那水声中轻轻道:“至少这种关系上面来说,我是唯一的吧。”

我突然觉得右肩又开始痛。

那伤口分明已经好了,但这时却不知为什么,就像有根针在扎一般,生生的痛。

在电话机旁边磨蹭了一个小时,拿起又放下,走开又转回来,但是始终还是没有给阿骜打电话。

阿天做了晚饭之后就不见了,才发生过那种事情,我又不好意思叫他,结果用受伤的左手抚着受伤的肩头,翻来覆去的,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洗漱的时候,居然发现脖子手腕这些地方有好几个吻痕。想都不用想,会干这种事情的除了那只狐狸没别人。我大叫了一声:“阿天!”

那个变成我的样子的妖狐应了声,扮了个鬼脸,拎着书包冲出门,“唰”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我咬牙切齿地骂了声。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干的,我明明睡一会醒一会根本没有睡熟过啊。而且,脖子也就算了,连手腕这种藏不住的地方也亲出这种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吻痕的印记来,分明就是存心让我出不了门。

臭狐狸死狐狸,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

去找梅田换药的时候,在门口的走廊碰到柳恭水心,他还是用瞟的看了我一眼,目光很明显的落在我脖子上,然后用鼻子很轻蔑地发了个音,头一甩就走了。

这家伙真这么讨厌阿骜么?

我皱了皱眉,走进医务室。

梅田北斗看了我一眼,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哟,我们的模范生今天的形象很特别嘛。”

我翻了个白眼,把手递给他:“昨天没睡好而已。”

“啧。”他凑过来,又拉开我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真是有够激烈啊。一向温柔的乖宝宝居然交了个野猫般连抓带咬的热情女友么?”

“去。”我打开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么样的?”梅田笑了声,坐下来一边解开我手上的绷带一边问。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讨论下去,于是转移话题:“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柳恭水心了,他是不是来找你?”

“唔,是啊。”

“他找你做什么?”

“说晚上睡不着,找我要安眠药。”梅田抬起头来瞟我一眼,很诡异地笑,“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了?”

“他好像很讨厌我——”

梅田起身去拿药,轻笑了声,打断我:“其实你没必要一定要让所有人喜欢吧,那多辛苦。”

“我才——”说了两个字,我顿下来。我才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欢我,有多少人讨厌我,但是,阿骜呢?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叹了口气,看着他拿了药回来,帮我上药包扎,又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楞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呀,你这两天还真是叫人意外呢。”

我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看了我一会,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乖宝宝,优等生,聪明,温柔,善良,有责任心,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

我有再次翻白眼的冲动,看向窗外。这些还用你说么?

结果他顿了一下又说:“当然,以上都是表像!”

我吓了一跳,“唰”的把头扭回来盯着他。他像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轻轻笑着:“慢一点转头也没关系,别扭了脖子。”

我没说话,他继续往我的手上缠绷带,一面道:“其实啊,是个寂寞又别扭的小孩呢。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敞开自己和别人相处,什么事都闷着,连被欺负也不会说出口。”

唔,大概是吧。只在我面前恶劣的要死。那次喝醉了,也说过“我却只有你”之类的话呢。我叹了口气,就我这两天看来,阿骜他虽然很受欢迎,但是,大概也没什么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存在吧。

“就这方面来说,或者柳恭和你是一样的也不一定。”

我听到这句话抬起眼来,发现梅田已经为我包扎好了。这次不但包成了个棕子打了蝴蝶结,居然还在上面写了个LOVE,画了颗大红心。

我的眼角抽搐着,看着对面那个扬着支油性笔笑得贼欢的家伙,有一种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结果对峙了几秒钟之后,我虽然没有挥拳,但是却冲过去抢过他的笔,一把将他按在桌上,在他背上写了“我是变态”四个大字,并且画了个梅田模样跳草裙舞的小人,然后扬长而去。

哼,跟我比涂鸦!

中午被一堆叽叽喳喳的女生围着吃了饭,好不容易等她们散了,在校园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靠着棵大树开始补眠。

没睡多久,就被“咔嚓”一声惊醒,我睁了眼,看到柳恭水心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时正看向脚下,估计刚刚那一声是他踩到什么东西了。

我坐起来,打了个呵欠:“哟。”

他像是怔了一下,这次倒没有走开,直接向我走过来,拿出瓶罐装可乐,拉开来递给我,一边的眉挑起来,依然是那种挑衅的目光。

我斜了他一眼:“下了毒?”

“安眠药。”他说,声音很轻,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我笑了声,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谢了。我最近刚好睡得不太好。”

他也没再说什么,微微皱了眉,坐到我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我喝着可乐,坦然地让他打量,过了一会才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到底什么事?”

他突然笑了,嘴角慢慢的上扬,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越来越会装蒜了?”

我怔了下,这家伙和阿骜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时有一种倦意涌上来,也就没什么追究的兴趣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是朋友最好,不是的话,我一拳打翻就是了。

我又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重新躺下去:“就当我装蒜吧,我要睡了,你请自便。”

意识开始慢慢涣散,朦胧中见柳恭还是坐在那里,而且嘴角的笑容有向阴森发展的趋势。

不会他真的在可乐里放了安眠药吧?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但还是不敌那一波一波袭来的睡意,闭上了眼。

眼前似乎有强光闪过,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然后开始慢慢的睁开眼。

从指缝里看过去,是雪白的天花板。我像是睡在某个房间的床上,我皱了眉,正想坐起来,旁边突然又是一下闪光。我眯了眼,等强光过后才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个相机。然后就发现我自己身上居然什么都没穿。

意识还是有一点不清楚,我应该没有祼睡的习惯吧,这是哪?我怎么来这里的?而且为什么旁边还有个人?

“醒了吗?比我预计得要早呢。”

除我之外的人说话的声音令我“唰”的惊坐起来,反射性地想抓什么来遮住自己,但是手边上什么都没有。床上居然连被子床单什么的都被收起来,我的衣服都搭在房间另一边的椅子上。我才想下床去拿,就被那人伸手拦下来。

他这一拦,我反而清醒了。反正我现在是男生,而且他看也看过了,我还这样慌里慌张的就太丢脸了。我索性放松下来,微微眯起眼,看向面前的男生。

微微泛着青色的齐肩发,苍白的皮肤,爬虫类一般冰冷的目光,嘴角不屑的笑意。

可乐,安眠药,柳恭水心。

似乎不用再多做说明了。

我叹了口气:“你居然真的有下药啊。”

“是。”他居然很坦然的承认了,扬起手上的相机给我看,“拍了很不错的照片哦。”

“哦,祼照吗?我以前还真没拍过,洗出来记得送两张给我。”我随口回了句话,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拿衣服穿。虽说现在这种天气光着身子也不会冷,但始终不习惯就是了。

他没回话,却在我走出两步之后,突然抓住我的肩,将我扳过来,喝道:“欧阳骜。”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因为咬牙而绷紧的脸,也不开口,用鼻子发了个音:“嗯?”

他静了有几秒钟,再度轻轻地笑起来:“我会把这些照片贴在公布栏上哦。让大家看看清楚,优等生的外衣下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躯体。”他的手指摸上我肩头的伤痕。那是阿天昨天咬的,虽然好了,但是他居然故意留了疤,很明显的牙印。柳恭的声音低下去,“好像是人咬的呢,还有这些吻痕,看来校园贵公子脱了衣服之后,是一反常态的热情呢。”

“啧,威胁我。”我啧啧嘴,“那么明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他笑笑,温热的呼吸拂上我的皮肤,“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

“唔,谢谢。如果被你看顺了眼,我晚上会做恶梦的。”我推开他,走去拿我的衣服。

这次他倒是没再阻止,只在我身后阴阴地说:“我看到你那样故作温柔的笑容,就想把你的脸扯下来。一看到你那种听话乖宝宝的样子,就想把你踩在地上,看你哭着求饶……”

我穿衣的动作停了一下,机械地转过身来,看着他。搞什么啊,又一个变态吗?

“分明是一样的处境,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松?分明被欺负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分明知道是我,为什么不去告发?”他越说越快,到最后已接近歇斯底里。

我系好扣子,看着他,一时无言。

“假的,装的。”他走近我,继续道,“你的心里一定早就想揭穿我,报复我。为什么不做?一看到你那副虚伪的优等生嘴脸,我就恶心得想吐。这次也一样,明明没伤那么重,偏偏做出一副重伤的样子来博取同情,还向老师推荐我代替你,你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吗?要打要骂要报复都随便来,别再摆那种清高又伪善的脸给我看。”

我叹了口气:“我打你一顿你就会开心了吗?”

柳恭怔了一下,盯着我。我又叹了口气:“今天我去梅田那里换药的时候,他说其实我们两个很像。我想,大概没错。你看不惯的,或者只是你自己吧——”

“胡说!”他打断我,却有没有下文,咬紧了牙站在那里。

“很辛苦吧,做优等生?要背负比别人更多的希望,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要承受比别人更重的压力。”我说着,不自觉地想到阿骜。他用功的时候,他练琴的时候,他拖着我说“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吧”的时候。我是多不称职的姐姐,他在这样沉重的一个处境里,而我站在外面,完全的无能为力。

柳恭水心站在那里,没说话。

我继续道:“你很想我去揭穿你吧?让大家知道,柳恭水心其实是这么恶劣的人,你就解放了。不用做优等生,不用看师长的脸色,不用顾虑同学的目光——”

“不是的——”他再一次的打断我,涨红了脸厉声叫道,“不是这样的。你给我闭嘴!”

我闭了嘴,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因为自己被压得快要受不了了,看到阿骜那样子,才会觉得不舒服,简真就像小孩子一样。

但是阿骜——我又叹了口气。

柳恭把阿骜当成了出口,那么阿骜的出口在哪里?

柳恭半天没说话,两个男生就这样静静的杵在这里,感觉气氛很怪异。

我皱了眉:“没别的事情我回去了,这是哪里?”

他抬起眼来瞪了我一会,还是回答了,“我的宿舍。”

我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家伙据说是住校的,那么应该还是在学校里面了,那就没问题,不然还得要问他怎么回去。我挥了挥手就往门口走,他突然叫了声:“等一下。”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瞪着我:“我的话还没说完。”

“是哦。我也还有句话没说。之前没理会你是因为觉得没那个必要,但是今天话说到这份上,就顺便提醒你一下吧。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再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我会还手的!”

我笑了声,然后一个旋身,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木制的椅子应声而裂。我虽然不能像小兰那样一脚踢歪一根路灯柱子,这种木制椅子还是没什么问题。柳恭看着那把椅子,楞楞地睁大眼。我顺便就把那个相机从他手里抢过来,把胶卷整个的拉出来,顺手一扔。

虽然我自己是不怎么介意,但是现在毕竟顶着阿骜的名字,祼照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再去找梅田包手的时候,发现他把那件被我涂鸦的白大褂钉在墙上。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装饰?还是一种诅咒的仪式?”

“啊,一种纪念而已。欧阳骜第一次暴走的纪念品。”梅田阴阴地笑了声,“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就算暴走了?改天我真的暴一个给你看。我哼了声,把手伸给他,柳恭那家伙脱得有够彻底,连我手上的绷带都被解开了。梅田扫了一眼,“怎么解开了?嫌我包得不好吗?那干嘛还来找我?”

“只是被人暗算了而已。你是校医嘛,不来找你要去找谁?”

梅田笑着推了推眼镜,指指白大褂上“我是变态”那几个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被你写过这种东西之后还会无偿地帮你包扎?”

“真小气。”我翻了个白眼,拉开把椅子坐下来,顺便就把腿架上了桌子,“好吧,有偿的话,你想要什么?”

他凑过来,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你有什么东西给我呢?”

我打了个呵欠,正想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从窗口爬进来,不由得睁大了眼,偏偏那个将一头金色长发梳成马尾面容俊俏的男子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对我眨了眨眼。于是我也眨了眨眼,张着嘴没出声。

梅田像是觉察到我的表情有什么不对,扭头朝后看去,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个动作,已被金发男子抱了个满怀。

几根黑线从他的额前挂下来,梅田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吼:“原——秋——叶——”

金发男子抱着他,笑得像喝了蜜:“学长叫我有什么事?”

“你给我放手。”

梅田一个肘拳撞过去,原秋叶松了手,很委屈的样子:“学长真是无情啊。”

梅田一脸嫌恶的盯着他:“你来做什么?”

“人家只是想见学长嘛……”原秋叶的脸被梅田扯出一个很夸张的长度,后面的话自动消音。然后没再给他继续说的机会,梅田迅速拿出药品纱布,开始包我的手,一面道:“如你所见,我很忙的,没事就快点走吧。”

原秋叶只笑眯眯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梅田估计是很郁闷,匆匆地帮我包好了手,也没再在上面搞什么花样就向我摆摆手:“好了,走吧。”

但是不知道是之前喝了安眠药的问题,还是昨晚实在睡得太少,刚刚那一阵坐着没动,倦意就涌了上来。我站起来就直接向医务室里间的床边走过去:“好睏,让我在这里睡一会吧。”

“喂,欧阳。”

“放心,我不会偷听,也不会偷看的。”我摆摆手,拉起被子蒙住自己,开始睡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梅田不在,反到是原秋叶蹲在床前,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盯着我。我反射性的去检查自己的衣服,所有的衣服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还好还好,要是一天之内被人脱两次,也未免太丢脸了一点。阿骜回来要是知道,非杀了我再跳楼不可。

“醒了啊?”看来我的反应在原秋叶眼里很有娱乐性,他很开心地笑着,跟我打招呼。

“唔。”我含糊地应了声,坐起来。

他继续看着我:“你叫欧阳骜?”

“唔。”

“我想,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我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声:“大叔你搭讪的手段过时了,现在一般都不这样问了。”

他也怔了一下,然后也大笑起来:“呀,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啊。我是个摄影师,现在正在给一个服装品牌找模特儿。你之前,是不是做过这类的工作?”

我摇头:“没有。”

“那么,是有上过电视或者报纸?”

“唔,大概是有那么几次吧。”阿骜得奖的时候,还有这次和三神一起演出,都上过媒体,他觉得看到过也不奇怪吧。

“想起来了。”他突然一拍手,“你拍过机车广告对不对?”

我楞住,这人眼睛有问题吗?阿骜和零哪里像了?还是说他分不清男女?我轻咳了声:“你看错人了吧?”

“怎么会?不要怀疑我做为摄影师的眼光啊。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这个——”他的目光从我的脸往下移,然后怔了一下,几乎要跳起来,“你怎么会是男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难道很像女生?”

他静了一下,然后一挥手:“算了,那些细枝末节不管他。你有没有兴趣做模特?”

虽然去做模特儿可能会碰到更多其它的人物,但是,想想我现在是以阿骜的身份在生活,最好还是不要把局面闹得太大让他回来的时候收拾不了比较好。所以我很直截了当的回答他:“没有。”

“可是我很想拍你的照片啊。”

“我要回去上课了。”

“考虑一下嘛。”他把一张名片递给我,“考虑好再打电话给我好了。”

我应了声,随手把名片塞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上楼梯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堵在楼梯口,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短发的女生单腿站着,她旁边的男生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腿。如果那个女生是刚好要跌倒,那么男生伸手扶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那男生扶住她的动作太猥亵了,居然还一边摸人家的大腿,一边凑在人家耳边说什么。而那女生也涨红着脸,一副想挣又挣不开的样子。

虽然我本人揍那些欠扁女生的时候其实也不会手软,但是看到男人这样子欺负女人,还是会本能的火冒三丈。于是我走上前去,二话没说就赏了那男生一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顺便一伸手,捞住突然失去支撑而向后倒去的女生。

“奈子,你没事吧。”

女生在我的臂弯里没呆一两秒,就有两个男生大叫着跑过来,其中一个伸手就把她拉了过去,护在身后,然后很戒备的盯着我。

这人身材高大,皮肤有点黑,乌黑的发稍微有点天然卷,我怔了一下:“阿萨姆?”

那么,刚刚的短发女生是奈子,而阿萨姆身后那个正在检查奈子有没有受伤的是美佳?

阿萨姆还是很戒备的盯着我,皱了眉:“你——”

旁边那个长发的女生,唔,应该是染谷雪子,这时张大了嘴,看一眼被我踢出去现在才爬起来的男生,再看一眼我,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道:“欧阳……学长?”

呃,糟糕!又忘记我现在的身份了。阿骜怎么会这样大脚踢人?而且还踢那么不雅的部位?

“哟,你们好。再见。”我讪讪地笑了笑,挥挥手就想开溜。

“等一下。”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叫了声,冷冷地看着我,“欧阳骜。”

这人认识阿骜么?我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这家伙也算得上是帅哥一只,但是身上穿的校服似乎和阿骜不一样,我皱了眉,不太能想得起来他是谁。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冷着一张脸:“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待客之道吗?”

外来的?之前难波南也说过这次学园祭是和其它两个学校一起办的,他身上的校徽提醒了我。我想起来了,原来这家伙是朝比奈鹰明,就是在学园祭里一直想吃奈子豆腐的那个太刀洗的学生会干部。刚才还真是没踢错人,早知就应该踢得再重一点。

我笑了笑:“啊,不好意思,我刚刚一时眼花。你没伤着吧?要不要我扶你去医务室?”

他静了一会,目光落在我那只包得像棕子一样的左手上:“原来你真的受伤了。我还以为樱开搞什么花样突然要换人。”

“没办法呀。”我继续微笑,“医生说至少还要一星期才能好。”

“真可惜,我本来还很期待音乐贵公子接班人的演出呢。”

音乐贵公子的接班人?指阿骜吗?因为三神弦对他的青睐?说起来,阿骜现在也不知去了哪里。虽然说是要出国,但是具体行程,要去哪个国家也没告诉过我。昨天真应该打个电话去问的。我有一时失神,听到奈子叫“学长”的时候,朝比奈鹰明和另一个太刀洗的学生已走开了。

奈子红着脸向我鞠躬:“刚刚真是多谢学长了。”

“啊……没什么。”

“没想到欧阳学长动粗的时候,也乱帅一把的。”雪子笑眯眯的,一脸很崇拜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头上一滴大汗挂下来。看来要不了多久,欧阳骜脚踢朝比奈的故事就会传遍整个学校。

完了。阿骜,你的形象全被我败坏了。

之后就被奈子她们拖去红茶同好会,说是要请我喝茶道谢,但事实上,是想利用我的影响力,在这次学园祭里帮他们争取到新社员。

当奈子说明了她的意思之后,我不由得皱了眉:“招募社员这种事情,不是在每学年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做吗?”

“就是因为那时没招到,所以才会想利用这次学园祭啊。明年我们就都高三了,阿萨达姆他们是外藉学生,又不能算正式社员。要是再没新人的话,我们红茶同好会就要被解散了啊。”

“我们学校的其它社团都太强了嘛,网球社,游泳社,话剧社,田径部,篮球队,足球队,棒球队……我们只是个小小的同好会,抢不赢别的社团。”

两个女生双手合什地看着我:“拜托嘛学长。反正你伤了手也不能演出,就帮我们的红茶店做做宣传吧。”

“如果你肯帮忙的话,刚刚你大脚踢人的那一幕,我们会保密的。”

威胁我。我扭头去看说上面那句话的美佳。为什么我到这学校来之后,总是接二连三的被威胁?阿骜的境地一向如此么?如果是在我自己的学校,哪会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显然我这时的表情在美佳的预料之中,他微微向我倾过身子来,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学长刚刚那一脚真是精彩,不去踢足球还真是可惜呢。”

我也轻笑了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啧,原来你们一早想好要算计我?”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美佳笑着,把点心递到我面前,“只是昨天看着学长在学校里闲逛时那么受欢迎突然想到的而已。

我架起二郎腿,问:“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房间里几个人都楞了一下,大概就连美佳都没想到过欧阳骜会这样说话,所以一时都不知要说什么。

我笑了声:“什么嘛,原来你们并没有把筹码准备好啊?”

“我——我会每天为学长泡好喝的红茶的。”

我看着面前涨红了脸,用一种很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大声说出上面那句话的奈子,不由得笑出声来:“就这样?”

她抿了抿唇,很紧张的样子:“不行吗?”

我一本正经道:“唔,如果附赠点心的话,我就考虑。”

那几个人又怔了一下,然后高兴得跳起来,在空中一击掌,一齐大叫:“耶。”

我又笑了笑:“等招到人再庆祝吧?”

“说得也是,就算学长答应了,我们也还得忙呢。”

“要去争取场地,还要拟菜单——好,大家加油,好好的大干一场吧。”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身边弥漫着一种单纯的快乐。如果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可以这样,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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