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轻轻地洒进了6号宿舍,青绿色的木门上贴着一张白纸。阳光又抬了抬眼帘,金色洒在了纸上:
宿舍每天早上八点对外开放,不可提前出宿舍!
这么一句看起来毫无威慑力话印在纸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违反这条简单的规则。
闹钟的时针指着“7”这个数字,而躺在床上的人儿像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
无溪把脸埋在枕头里,无聊的想要大声叫出来:为什么还不起床啊!我要疯掉啦啊!!
在她之前的那个学校,时间表可比这严格多了,保证每一分钟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只要是个人就绝对不会闲着一秒钟的。
“行啦,箬眠,”云无溪把手里的书放下,“你就那么闲吗?非得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的比狗晚吗?”她靠在墙上不满地说道。
这么一刺激,殷箬眠更是在床上打起了滚,但这小床怎么能撑住一个十七岁的人在上面闹呢?床咔吱咔吱地抗议道。
对面床上的景叶也放下了手里的布,不再擦她的琴的琴弦,接着无溪的话:“对呀箬眠,我们可是睡在上铺的,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你可以自己找点事干啊。”
“啊啊啊!可是我无聊啊,能有什么事可干的嘛?”她把两条腿立起来贴在墙上,“我以前六点就起床了,现在倒好,不到八点还不能出去了,我们那里八点可就吃早饭了!”
花栢从粉嫩嫩的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她央求景叶似的叫到:“景叶,你帮我编头发好不好嘛!”
景叶早就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了,她看向落花栢像鸡窝一样脑袋,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你也不算小孩子了,那为何总是要我帮你编头发呢?”虽然这话像是抱怨,但语气丝毫听不出来有拒绝的意思。
“不嘛不嘛,我想要你给我扎嘛!”花栢爬到景叶床上,摇着她的手撒娇到。
暮景叶把琴放到一边,看来是妥协了:“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给你编就是啦!”
“嘿嘿,”落花栢笑了,“我就知道,景叶最好啦!”
景叶拿起梳子,整理起花栢那个“鸡窝”:“行啦行啦,闭上你那爱拍马屁的嘴。”
殷箬眠看着这几个室友,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着,又抬头仰望天花板,双眼无神。
……
“箬眠?箬眠?你这是怎么了?”云无溪爬到了殷箬眠的床上,盯着箬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箬眠猛的回过神来,看着上空那张满是疑惑的脸,“你怎么了?两眼无神,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你才失去了希望,我可好好的活着呢,发个呆都犯法了嘛!”箬眠坐一下子起来,盯着无溪的眼睛,“你这是在诅咒我嘛?”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沉浸在以前的生活里无法自拔嘛!”无溪一脸调皮的神情,笑嘻嘻地回应,她们也开始玩似的打打闹闹起来。
就这么耗了一会儿,暮景叶看了看墙上的表,上面显示已经七点半了,。她拿起身旁的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传出来琴声轻柔又优雅。
“她要干嘛?”箬眠向无溪挪了挪。云无溪看着景叶弹着琴的手指,轻笑着说:“你自己看看吧,这所学校教的什么。”
琴声继续从景叶的纤纤玉指下传出。过了一会,琴弦开始发光,渐渐的,那层光聚集到几个点上,琴声渐快,那几个点从琴弦里挣脱而出,变成了几个小小的光团,有弹性的在床铺上弹来弹去。暮景叶止住了余音,轻轻地对那些光团说:“去拿吧。”那些光团也很是听话,从床上弹到瓷砖上,又掀起了宿舍门上的小小的一块门板,轻轻地钻了出去。
箬眠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发生,虽然她知道这是音乐魔法学校,但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施法和运用,还是挺新奇的。
那几团小团子又掀起了门板,每个都头顶一个盒子。它们就顶着盒子一个一个跳上了每一个人的床上。殷箬眠看着在自己面前努力想要把盒子举高的小团子,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那不是你的吗?”无溪拿过盒子,小团子正在蹭她的手,很是喜欢和人亲近。
“啊,好的好的。”殷箬眠接过那个盒子,用手摸了摸那个小团子,这个团团也调皮的,一下子蹦到了箬眠的盒子上,在上面滚来滚去,像极了箬眠在床上闹的样子。
“噗呲,哈哈哈哈!”落花栢看着小团子在盒子上滚的样子,大笑了起来,她那边的小团子趴在她的脑袋上,蹭来蹭去。“景叶,你这表演的挺像的哈!哈哈哈哈……”云无溪也忍不住抿着嘴巴笑着。
“行了行了,”景叶打开自己的盒子,拿起筷子,“吃饭吧。”
……
一行四个人并排走在走廊上,一个抱着琴,一个拿着二胡,一个手拿一支竹笛,还有一个怀里有一个琵琶。“这阵型,是要堵路的节奏啊!”“她们四个是谁啊?怎么看上去像一群恶霸似的。”……
“喂喂喂,我们可没有堵路啊!”落花栢在一个男孩子面前比划着琴弓,“你看见这里有立着禁止排成一排行走的牌子吗?”那个男孩看上去很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另一个看上去比他大的男孩把他拉走了,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同学,你新来的吧,来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的都知道那个疯子不能惹。”
“啊?你说的哪个啊?”男孩迷惑地挠挠脑袋。“哎呀,就是那个拿着二胡的,她可是想干嘛就干嘛的,说是个疯子吧,也是;说是个学霸吧,也不能否认。反正谁都拦不住她做事。”大一点的男孩子拉着他转过身子,“不过她平常和两个一起的,今天怎么多了一个……”殷箬眠的耳朵很尖,他们说得话都听的一清二楚。云无溪把手放到了箬眠的肩膀上,眼睛盯着那两个远去的男生,说到:“不要听别人瞎说,花栢很好的。”
“嗯。”殷箬眠点点头,嘴上笑着,心里却有一点,担心,又像是迷惑、害怕。看着那个在前面笑着和暮景叶说话的女孩,心想:“看来在这里也是有一些好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