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横对众人叮嘱道:“因为当方士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容颜不老,岁月不败,能按照自己心意所想调整外貌,所以说在场的所有人的年龄都不能通过外貌来判断,说不定看起来十几岁的小童可能都已经活了千八百年。所以说我们看就好了,千万不要招惹别人。”
在众人的簇拥包围之下,在花楼前面流出了一片半圆形空地,工地上有五个小台子,都是临时搭建而成的,每个小台子前都放着一个小筐,而在场上也有卖鲜花的。估摸着鲜花数就是用来选举花魁的票数标准。
一片香风刮过,场上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五片绸布随着风落在了五个小台子上,摇身一变竟是化作五个美人,大概应该是化身之术,乘风而来。那5名女子皆是生的倾国倾城,却又各不相同。
从左往右,第一个台子。台上女子,面润如玉,发如长瀑,腰肢既若依柳。一双桃花眼中是摄人心魄,微皱眉额也是令人忧怨,不由心生怜惜,琼鼻挺立,红唇中微露玉齿,又是从这仙娥似的面容上徒增了一点风尘烟火味。若非亲眼所见,怎么会信这人间有如此容颜?
第二个台子上,面容虽不如第一个,也是可以算得上少见的美女,但不比第一个身材单薄,一身薄纱半遮半显,丰腴润满尽是引台下目光,手中屏扇轻轻扇,顿时一股异香沁鼻腔,唯一不足的便是眼中无神,整个活脱脱一个红尘尤物。
第三个台子上却是个少女,花样年华十七八,灵动机巧使人喜,稚嫩面容微带笑,娇嫩如同雨后的白莲,给人的感觉像是青梅竹马,像是邻家小妹。小嘴轻轻一嘟,更是让台下众人心都化了。
第四个台子上,虽然漂亮,但比之其他几个是差得多了,淡妆浓抹之下,但却有着曼妙舞姿和一双充满魅惑的狐狸眼,一个又一个摄人心魄的眼神向外抛出,也是让众人心头痒痒。台下不知哪家的公子给了大把赏钱。那女子倒也不拒,收了后,说了一声“谢”。一个字让人失了魄,动了心,乱了神,酥了骨。
最后一个台子上,一袭白衣,一部素琴,弹奏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乐曲。像是沉浸于自己,像是无视了众人,脸上始终萦结着冰霜一样的冷俊,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巨人与千里之外的高寒。那琴声婉转悠扬,如歌如泣,上饮黄泉如坠,下达碧落如梭。那女子仙逸的身姿更是让人陶醉,但一身寒冷的气息却真像是红尘之外人。让人只是陶醉,不敢动心。
等到五名女子各自备好后,烟雾升腾,在五个台子中间又出现了一中年女子,看样子已是半老徐娘,但想来年轻时比上他们也差不了多少,估摸着应该是此次主持。
果不其然,那女子开口便道“:感谢各位不远万里迢迢来捧场,本是凌冬并无花草之美,但我花楼,依然是美盛人间,今日便于此,公选花魁。从1号台到4号台,这4位都是老朋友了,诗美人——清欢,红月娥——浮岚,掌中莲——寄槲,醉酥骨——远致,我就不一一多介绍了。而这最后一位则是我花楼今年花魁选举的新人,冰山美人——如空,精通诗书棋画,晓丝竹管弦,托心性于世外,冷艳若寒雪冰封。”
等那主持介绍完了后,李毅轻轻地拉拉拉王横的一角,道“:我说,浮秋,听他这么说,我怎么总感觉前面四个已经在了好多年,怎么还这么年轻。”
王横听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我说你这脑子怎么就记不住呢,方士的修为到达一定程度,便可容颜不老,他们4个自打我出生起就在了,也不知道今年是从哪里又多来了一个。”
然后又听见主持言道“:下面便由各位花主们各自展示魅力,台下观众可自由去购买鲜花投入他们前方的竹篮中,总共四个时辰,最终依照花数选出,下面我们正式开始,各位花主,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各位观众也请为你喜欢的买一支鲜花。”
话音刚落,5个台子上便开始各展其艺,也有许多台下的人纷纷去跑去购买鲜花。
大约开始了一个时辰,台下的人也是分成了五波。一号台清欢,酌酒吟诗,填词作赋,加上那双绝美容颜,所以说在这个台下都是些风流才子,文人儒士。
三号台寄檞,只是简简单单的展示一些小法术,撒撒娇卖卖萌,也是引得台下有大片长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武的罡方士不停的看着她傻笑。
2号台浮岚和4号台远致看起来似是差不多,都是淡妆浓抹,娇艳浓媚,但却又各有不同。一个舞跳的大气洒脱,随心所欲,一个舞精绝曼妙,将女人的魅惑发挥到淋漓尽致。一个是风情万种,一个是贪恋权财,依人作媚。会说一边台下是穿着有些破旧,看起来也是满身风尘的侠士,一边则是锦衣华服的富家少爷。
唯独是5号台下只有寥寥几人,或许是因为她那种格格不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在其他4人争得热火朝天时,虽然她那里几乎无人,却也是不骄不躁,不馁不气,人就是悠然地谈着自己的琴,似乎其他的真与她无关。
杨乃武很显然是去了3号台,玉流苏则是1号台,而王横和李毅就是5号台下寥寥几人中的两个。
李毅觉得这5个人中只有5号台上的琴声弹得最为精巧,但又颇为不解,为何只有她最无人关注,便对王横道“:真不知道这群人都在干什么,明明5号台最好嘛,干嘛都没有人来。”
王横沉思了片刻道“:呃,这个,这场花魁的选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比拼才艺的,而是比拼谁能为花楼带来的利益最高,最吸引人。用作票数的鲜花叫做零落花,那一朵就是一千灵石,这5号虽然琴弹得好,但却并不是那些观众所想要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投她呢。何况她还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你还小,你只是看她们表演的东西,等你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了。”
李毅也没有继续问了,只是闭上眼去听那悠扬的琴声。那琴声,是巍峨,时而低峻,是湍急,时而缓慢,像是诉说忧愁,又像是描绘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
除去她,其他4个台子下面虽然人数上差不多,但是票数上差的可就多了。其中票数最多的莫过于4号台了,因为这个花并不限量,因为那些公子基本上都是买了许多,导致台前的竹篮已经不够了,都已经堆成了一小堆儿,比较其他几个不知多了多少。
李毅睁开眼,就看见在不远处围成很大一堆在争着买花的人,皱着眉头,对王横道“:就他这个卖花的速度,这一天至少得上亿灵石吧。真是好计谋啊,即敛了财又聚了人气。”
看了看他的表情,又听见他的话,王横忍不住发笑,道“:这就不是你我所管的了,他卖有人愿意买,你不买也没有人逼你,他再怎么敛财,那也是那些花钱的人自愿的,而这花魁的选举更是被当作一种习俗了,也是很多人每年最期盼的事。怎么能算得上是计谋呢。”
大约是过了两个时辰,几个台子上还是忙得热火朝天,来一下也是热闹的不行了,我一开始早早就来了的这些人,又来了更多的人,至于在人群中走动都是步履维艰。四号台前面已经是堆满了一大堆花,其他的几号位也是各自堆了一小堆,要是从价格上看,早已经是过亿了。
主持又再次发话了,道“:时间过半,请各位花主加油,还请台下的不要舍不得花钱,给自己的心仪对象投上一票。现在4号台远致已经是一骑绝尘了,不知道其他台上全上能否后来居上。而新人今年表现可能不佳,还期待她来年的表现吧,第一次还是不要气馁的。下面的两个时辰让我们继续欣赏。”
不得不说,对李毅来说,这次花魁选举的所见所闻可以说是前所未见,现场的气氛更是渲染的十分热闹,也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大陆东部最盛大的活动之一。
后面两个时辰,初五号台还在悠闲地谈自己的情之外,其他四个台也是更用心了,4号台在努力的去扩大优势,其他的三个在去努力追赶,究竟最后的花魁落到谁,现在下结论还是有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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