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周身浩然正气爆发,直接撕裂了空间,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空留几位大儒面面相觑,他们心中的各自的小心思,再也按捺不住。
天书近在眼前,拓拔轩索性盘膝而坐,一双大大的星眸眨也不眨盯着它看,观看周身道韵,顿时无数灵感涌上来。
转瞬之间,拓拔轩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参悟天书之中,物我两忘,脑海中浮现的一整条大道,道音轰鸣,使得他在听不到外界半点声音。
空间破裂,祭酒从其中走出,他看了拓拔轩一眼,低语道:“这孩子的天赋,还在我的预料之上,居然能够看得懂天书里蕴藏的完整的文之大道。”
祭酒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拿出一本书,也盘膝坐下,开始认真的一页页逐行逐字的耐心阅读。
二人这一坐,就是足足三日光景。祭酒看了三日的书,拓拔轩观了三日的天书。
拓拔轩陡然闭了双眸,脑海中不停回忆这几日观看天书的灵感,把这些参悟整理一番,融进了自己的修行中。
百息后,拓拔轩又睁开眼眸,长呼了一口浊气,嘴角有淡淡笑意。
他这时才发现,背后有一个紫衣消瘦老头,正在翻弄着书本。他有些诧异的问道:“前辈,你是谁?”
祭酒洒然灿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是看你投缘,你可愿拜我为师?”
拓拔轩只觉得古怪,他与眼前的老头第一次见面,却要收他为弟子。
只是拓拔轩眼力过人,一眼看去,竟然发现不了老者半点修为气息。能够出现在稷下学宫的天书前,肯定不是不懂修行的凡人。
那只有一个解释,老者的修为远高于他,高他完全无法窥测。
拓拔轩沉声道:“请给我一个理由?”
祭酒微微一怔,平素若是其他天才,早就兴奋的拜师了,唯独拓拔轩不同。
“我只是看你我投缘罢了。”祭酒淡淡的回答。
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有几分要继续考验拓拔轩的意思。
“请我考虑一下。”拓拔轩沉吟道:“若有空,我愿意去听一下前辈的课,若是觉得有趣,拜师也无妨。”
见他婉拒,祭酒不怒反喜,反倒更加欣赏拓拔轩这种理性镇定的心性。
祭酒豁然起身,笑道:“我说有缘,你我他日必成师徒。”
说完他径直的从天书旁,另外一个天梯而下。这个天梯不同,它不通向那片诡异的尸骸死域。
他前脚刚走,柏长空大儒飞遁而至,看着拓拔轩,连连道了三个好字。
柏长空开口道:“老夫柏长空,位列十八大儒之一,天地境中期修为。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拓拔轩暗暗无语,小声嘀咕道:“稷下学宫的老头,都这么喜欢收徒吗?”
见他并无被大儒的名头慑住,柏长空隐隐有些尴尬,仍旧是投过期待的目光。
“请容我考虑一下。”拓拔轩当即出声婉拒道。
“你还考虑什么?”柏长空焦急的说:“我大儒的身份,天地境的修为,还不配上做你的老师吗?”
他话音未落,天际间又有一道遁光转瞬即至,落在二人身前。
来人是一俏丽妇人模样的女子,整个人书卷气浓郁,给人一种恬静之美,兼具一种骨子里的高贵气质。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道:“孩子。我是闻人南耳,稷下学宫大儒之一。你愿意到我这里学习吗?”
拓拔轩露出犹豫沉吟之态,他却只是佯装出纠结之色,内心早就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柏长空闻言却有些急切的喊道:“我说闻人,我先要收他为徒的,总归要有一个先来后到的吧?”
闻人南耳微笑着摇头道:“未曾拜师,他就是自由身,他愿意拜谁就拜谁。”
拓拔轩解释道:“两位大儒,都是大学问家,修行至天地境,任何一位做我的老师都足够。
可拓拔对学宫还不了解,需要了解之后,再做决断,请二位大儒谅解。”
他姿态摆的很低,一副谦逊后辈的模样,两位大儒当即也不怪他。
拓拔轩当即被两位大儒送回了临时居所里,他当即宣布闭关消化,从观看天书中参悟出的各种灵感。
而外界却炸了天,有新人通过真传弟子考验的消息,在偌大的稷下学宫不胫而走,短短半日,传遍一百零八殿。
不仅一些大儒动了心思,许多教谕也动了爱才之心,声称就算拓拔轩不拜他们为师,也可以到他们的学堂里旁听。
拓拔轩悠哉在居所里大睡了几日,故意以闭关,来吊胃口。
数日后,拓拔轩从居所走出,他也受到了数位大儒还有二十多位教谕抛出的橄榄枝,都要收他为徒。
拓拔轩却传达出一个诉求,他爱书如命,最想往进入书海重地,谁若能帮他进入书海重地看书,他就拜谁为师。
书海重地,是稷下学宫除却天书外,最宝贵的财富,藏纳从荒古时代,到上古近古以及到如今这个时代,稷下学宫所有的典籍。
其中有多少本书,就连执掌稷下学宫的历代祭酒也不清楚,根本无法统计。
祭酒本来也以为拓拔轩闭关,是在待价而沽,故意吊他们,但听到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进书海看书,便老泪纵横,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年轻时,有一个外号叫做书痴,最痴迷看书,才拜入有文道圣地之名的稷下学宫修行。当初他刚入门时,最渴望的也是进入书海看书。
此刻的拓拔轩,不由得让他想起,几千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时的自己。
祭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来到拓拔轩的门前,轻轻扣门。
咯吱一声,拓拔轩推开门,从门缝里看清了祭酒的模样。
二人对视了一眼,祭酒微笑道:“小娃娃,随我去看书。”
说完他也不等拓拔轩回答,就转身施施然的走去。
拓拔轩何等聪慧,瞬间明白祭酒要带他去哪,连忙欣喜的跟了上去。
见他追来,祭酒大袖一抖,一股力量卷起拓拔轩,带着他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