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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块旧布

两个月前,魏生站在爷爷的病榻前。看着形容枯槁的爷爷,瘦小的身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爷爷”魏生小心的呼唤着。过了一会爷爷睁开了眼睛“魏生”。“哎,爷爷。我在,您有什么想要吃的么?我去给你买”魏生赶紧靠前。虽然这么问但是魏生知道,爷爷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医生刚刚和他说了让办出院了。魏生当时就懂了,爷爷已经不行了,医生的意思就是让回家准备后事了。

魏生觉得鼻子酸酸的,好像有莫名的委屈,我的爷爷哟,我操劳了一生的爷爷哟。但是泪水只能在无人的时候流。魏生不想让爷爷看到,不想让爷爷知道。魏生的爸爸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爷爷把他从小拉扯大。我要守护好爷爷最后的时光。魏生这么想着。

回家后的第二天爷爷就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魏生起来给爷爷塞被角的时候发现的。他们说人在睡觉时候去世是最好的福报,死亡就像一场再也醒不过来的睡眠。那一晚魏生哭的撕心裂肺,天亮后独自一人给爷爷举行了葬礼。

晚上守孝时,看着火盆里燃烧的纸钱,魏生忽然觉得世界变得恍惚起来,到处都是光怪陆离,怪影斑驳。好像爷爷还没有死,好像爷爷还坐在当门里,抽着烟,乐呵呵的喊着“魏生”。

五七坟后要给老人送衣服,就是把老人生前的衣服在坟前烧掉。让人死后在底下也有衣服穿。在这之后就要收拾逝者的遗物,家里只有魏生一人,这些事情只让他独自来做。

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爷爷一段人生,翻看着爷爷从前记得笔记:魏生上学新衣十二元。魏生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天上学时转上新衣服的那股子高兴劲,恨不得一蹦三跳高让大家都知道自己自己穿新衣了。翻着翻着眼泪又下来了,魏生擦了擦眼泪继续整理着。

收拾爷爷衣柜的时候,魏生发现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魏生小心的把它打开,原来是过年时爷爷供奉的“竹子”。以后爷爷的名字也要放在上面了,魏生难过的想到。

咦?还有一块泛黄的布和“竹子”放在一起。哦,魏生记起来了。爷爷曾经和他讲过这块布的来历。爷爷十三四那会,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个团长的警卫员。后来解放战争的时候,部队被打散了。爷爷带着受伤的团长躲到了一个村子的破房子里。

那个团长姓黄,没参军前是个道士。子弹打中了他的脾脏,眼瞅着不活了。临终前把他的随身物品交到了爷爷手里。其中就有这块布。黄团长和爷爷说这是他当道士时,他的师傅传给他的。自己无儿无女,希望以后爷爷祭拜祖先的时候把这块布也挂上,自己也能跟着受点香火。

后来爷爷也遵照约定每年都拿出来祭拜一番。魏生把这块布拿在了手里,发现这块布非常的厚实,上面画着不知道教的那位大人物,年岁太久了黑乎乎的看不清。边上都已经开始腐败,不对!魏生把布凑到了眼前仔细的观察着。这不是一块布!不,或者说这布里面有夹层!怪不得感觉这块布这么的厚,魏生还以为是以前的工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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